第八百零一章心碎痛哭童婳更想不通的是,就算她和萧回都对不起钥钥,她肚子里这个小生命也完全无罪啊。钥钥实在没有道理害她的孩子。不是钥钥,就一定是卢小枫。可有什么证据证实是她?清宫手术结束。童婳从医院出来,没有打车,失魂落魄地在街上走。她的脑袋里已经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了,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的孩子没有了,他没有了,他已经化成一摊血水了!”
她的头晕得厉害,眼睛雾了起来,前面什么也看不清。突然间,她一阵天旋地转,倒了下去。有一声尖叫响起来:“有人晕倒了!”
DF集团。萧回正忙着,手机响了。他拿起来看见是童婳打的,不由感到奇怪。这女人从来不主动给他打电话,今天想通了?他的脸上露出笑意,拿起来接听:“老婆,怎么……”对面一个陌生的女音打断了他:“您好,请问是萧回先生吗?”
萧回一愣,应道:“我是萧回,请问有什么事?”
“我们这里接到了一个病人,她的手机上第一个名字就是您……”“病人?”
萧回一下子坐直身体,“什么病人?”
“是一个女人,大约二十七、八岁,她在街上晕倒了,我们接到了群众的急救电话……”萧回一边大步往外走一边问:“哪家医院?”
“市中心医院!”
萧回急如星火赶到医院,童婳还在急救中。他不知道童婳怎么会晕倒在街上,焦虑地在急救室外走来走去。医生终于出来了,说:“没事了。”
萧回问:“大人和孩子都没事吗?”
“孩子没有了啊。”
萧回的心往下一沉:“怎么会没有了?”
“她做了……哎!”
医生刚要说她做了清宫手术,有病人家属叫他,他答应着跑走了。童婳被推进了病房。萧回坐在床边,看着她没有一点血色的脸,既心痛又生气。他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把孩子做掉?为什么要对还在萌芽状态中的小生命痛下杀手?童婳醒了,看见萧回,她一句话也不想说,将头转向了半边。在童婳的心里,她始终认为萧回对这个孩子是不看重的。所以这个孩子没有了,萧回不会难过。她心里其实很想哭,但不想在萧回面前哭。如果他真的是她的丈夫,是和她相互深爱的另一半,她会扑进他的怀里嚎啕大哭。可惜他不是。她在他面前流泪,他不仅不会拥抱她,安慰她,反而会嘲笑她,打击她。他是什么样的人,她比谁都清楚。他残忍、冷酷、没有同情心、报复欲强。钥钥是他深爱过的女人,他都不在乎初恋的苦苦哀求,不肯放过宫迟海。何况她一个诈骗了他几百万、用身体来还债的女人!与其大哭被他嘲笑,不如咬牙把泪往肚里吞!童婳也不打算把对钥钥和卢小枫的怀疑告诉萧回。说了又怎么样?孩子已经没有了。说了也无非被他骂,骂她笨,骂她活该!我知道我笨,不应该随随便便相信人。所以我活该失去我的孩子。与其被你骂,不如我一个人悄悄伤心。童婳越想越难过,她闭上湿漉漉的眼睛,努力将泪咽回去。萧回看见童婳的神情很冷漠,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他很想骂她,骂她为什么要拿掉孩子。但看到她脸色苍白,他又心疼。反正孩子以后还会有,今天就不跟她计较了。萧回伏下身柔声问:“感觉怎么样?好点没有?”
童婳不说话。她有一种心灰意冷的绝望。萧回见童婳不理他,心里很想发火。她把孩子弄没了,还对他做脸色!他忍了又忍,压下心里的怒火,尽量用温柔的语气说:“你想不想吃什么?我给你要一份蹄花汤好不好?”
过了好一会儿,童婳低声说:“随便。”
她并不是生萧回的气,因为这件事情萧回并没有多大的责任。但因为没有了这个孩子,她心里太难过了,所以不想搭理他。也不想搭理任何人。萧回亲自给童婳喂汤。她喝了,说:“你回去吧,我没事了。”
她不想让他守她,他还要上班。萧回当然不可能走,童婳这样子,他怎么能放心走?但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说:“你睡,别管我!”
童婳不再理他,闭上眼睛睡觉。萧回默默地看着她,又心疼又难受。童婳睡了一觉醒来,天已经黑了。她看见萧回在隔壁那张床上躺着,以为他睡着了。她想上洗手间。刚一动,萧回就坐了起来。他过来将她抱进洗手间。童婳小解完了。萧回又将她抱回来放在床上。然后他仍然回到另一张床上躺着。两人一直都没怎么说话。这两个人只要不说话,就说明有心事。如果没有心事,他们就会斗嘴,吵吵不休。第二天,萧回打电话叫殷红到医院里来照顾童婳,他要回公司上班。殷红进来,萧回吩咐了她一些注意事项。他又对童婳说:“你好好休息,有事情叫殷红给我打电话,我马上过来。”
童婳看着他没有说话。萧回心里叹了一声,出去了。童婳看着萧回关上门,看着他的身影在玻璃门后面慢慢消失。她忍了很久的泪水,终于一滴一滴地开始滑落。殷红见童婳哭得泣不成声,慌了。她忙过来问:“姐姐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你别急,我去叫医生!”
童婳拉住她摇头,哭着说:“别去,我没事,就是心里……难受,想哭,让我哭一会儿……呜呜……”殷红不知道童婳为什么这么伤心,也不知道怎么才能安慰她。只能不知所措地看着她痛哭。童婳一边哭一边想着这两年她所受的种种委屈。从来到萧回身边,她就没有过朋友。萧回加诸在她身上的无数折磨,她都找不到地方诉说,只能独自承受。她已经习惯了一个人面对一切。钥钥的孤独引起了她的强烈共鸣。多次和钥钥的快乐相处,也让她对钥钥完全没有了戒心。但她做梦也想不到,这个她在南都接触到的第一个朋友,会是谋杀她的孩子的嫌疑人!这种切肤之痛让她悲痛欲绝,却仍然无处倾诉,连想找个无人处流泪都没有机会。童婳哭得很伤心,却不敢大放悲声。因为这是医院,她怕哭声会引来别人围观。所以只能很压抑地哭,哭得心口不断抽痛。殷红很着急,见童婳这么伤心,她也忍不住眼泪花花的。“姐姐怎么了?”
她蹲下来抱着童婳,拍着她的背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