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有何吩咐?”
哨兵立刻赶到窗子前。
“麻烦你,找一下大贝勒哥…… 让他来见见我好吗?”“对不起公主,小人不敢。”
哨兵抱歉地摇了摇头。
“嗯,我会……我会报答你的呀!”金瓶公主一边说着,一边解开了自己的上衣。
“公主请放尊重。”哨兵看到金瓶公主半露半掩的双乳,吓得低下头去。
“喂,废物!”金瓶公主愤怒地掩了上衣,恨恨地骂了一句,走开了。
“公主息怒。”哨兵低着头,想了半天,才战战兢兢地说了一句:“其实,即使小人找到大贝勒,他也不会来搭救你的。”
“此话怎讲?”
金瓶公主听到这儿,急忙转过身来。
“休怪小人多嘴。”哨兵想了想,连忙说:“我在这儿,曾经看押了几个与大贝勒有染的后宫女子。
“据她们说,这种事败露之后,大贝勒从来都是先保全自己。凡是被大汗处罚到冷宫的人,大贝勒从未设计搭救过她们。”“唉!”
金瓶公主听到这儿,脸上立刻显示出一副绝望的样子,连声哀叹:“难道我也要像那些痴情女子,死在此地不成?”
“公主若是求生,可否听我一句话?”
哨兵似乎动了恻隐之心,抬起头来向金瓶公主出谋划策。
“小兄弟如能设法救我,我当感之不尽!”金瓶公主的脸贴近了窗户。
“既然大贝勒不可指望。公主何不去求‘御前驸马’?”“他?”
金瓶公主马上失望了。“他不会救我的。他巴不得我立刻死了才好哪!”
“公主何出此言?”
“你们下人有所不知。”
金瓶公主伤心地诉说着:“我和‘御前驸马’名为夫妻,实为一对冤家。因我与代善相好,驸马多年誓不与我同床。
“清河城大战期间,他前去代善营帐前令我回家。我不仅没有跟他回来,还将他羞辱一通。 “之后,听说代善设了埋伏杀他,若不是三贝勒相救,他已经成为硕托刀下之鬼。正因为如此,他才怂恿父汗将我打入冷宫。你想,我们已经如此相仇。他有可能救我出去吗?”“公主啊,可惜你们夫妻一场。你竟不了解‘御前驸马’的至善美德啊。”
哨兵听到这儿遗憾地摇了摇头说:
“据我们下人所知,将你打入冷宫并不是‘御前驸马’的主意。现在,他正向大汗求情,要放你出去呢?”“不会的,不会的,绝对不会的……”金瓶公主失望地摆了摆手说。 “公主啊,小人与你非亲非故,无冤无仇,何必无中生有啊……”哨兵说到这儿,叹口气走开了。 “怎么,小兄弟,这一切都是真的?”
金瓶公主叫住了哨兵,头儿还在不相信地摇晃着。
“公主,刚才我去大汗宫秉报情况,正巧遇见‘御前驸马’请求大汗放了你呢……” “‘御前驸马’,他竟……”金瓶公主听了哨兵叙述,万分不解地思索起来。 “公主,这是小人亲眼所见。”哨兵说完,提醒道:“你千万不要辜负了‘御前驸马’一片真情啊!”
“驸马,驸马……我金瓶对不住你啊!我,我……怎么就迷上了那个忘恩负情的代善了呢?”
金瓶喃喃的私语着,头儿垂了下去。
要救命金瓶出去,并非龚正陆一时心血来潮,更不是动了什么恻隐之心。因为,据龚正陆这一段时间的了解,金瓶的出身很苦。 她虽然是汗王的干女儿,但是与爱新觉罗家族并无任何血缘关系,相反,她应该是被代善抢掠来的农家女孩儿,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受害者。 汗王宫的周围,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村落。这些村落的人们,名义上是以渔猎为生,实际上主要是为宫廷提供菜疏供应或者是徭役服务。 当然,由于靠近宫廷,在他们获取天子脚下实惠的同时,也免不了时时被皇宫里的强盗官员抢掠一番。 这一天,热闹的打谷场上,天真无邪的小金瓶正和小姐妹们在一起玩“嘎拉哈”游戏。 突然,一片骚乱声传来。打谷场上出现了骑了高头大马的代善。 看到这边几个玩游戏的女孩子,他的一双眼睛贼溜溜地转动起来。 “金瓶,快……到哥哥这儿来!”哥哥一看这个代善的眼神,就知道大事不好,急忙躲在远处的一棵树下喊着妹妹。
金瓶一看,周围的小姐妹们都跑开了。她也朝哥哥喊的方向跑过去。 “哦!小美女。”代善的眼珠子一下子盯上了漂亮的小金瓶,大声喊叫道。
接着,他一拍战马,奔驰过来,拦住了金瓶。 “小姑娘,想不想去宫院里玩儿啊?”代善下了马,一下子将小金瓶抱住,开始诱骗她。
“喂!你要干什么?”这时,小金瓶的哥哥发疯似地跑过来,护住了妹妹。
“哦!”代善这时脸上露出了伪装的笑容,说:“呵呵,你是她的家人吧。告诉你,我是大汗宫里的贝勒。
“汗王正在为福晋们招聘民间美女进宫做陪侍呢。你的这位姑娘被选中了。来,这是聘金。”“谁要你的聘金。”
哥哥拉着小金瓶就要走,“快走,妹妹!”
“哼,想走?”
代善挥了一下手,立刻上来几个女骑手。
他说了一声:“带走!”女骑手里立刻把哭喊不停的小金瓶掳到了马上。
来到赫图阿拉东城门。代善正押了小金瓶要进城,没想到汗王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参见父汗!”代善躲避不过,硬着头皮下马跪拜。
“呵呵,代善,你又出城干什么去了?”汗王一边问,眼睛一边盯着美丽的小金瓶。
“父汗,”代善看了看小金瓶,知道无法瞒过了,便趁机献媚地说道:“儿臣今日为你聘了一位美丽的侍女。”“呵呵,是抢来的吧?”
汗王一笑,走开了。
夜晚。汗王寝宫。 酒后的汗王醉熏熏地被侍女扶上了炕,眼睛眯眯地就要睡去了。 这时,代善带了梳妆打扮过的小金瓶出现在他的面前。 “父汗,儿臣送侍女金瓶前来陪侍。”小金瓶在明晃晃的烛光照耀下,显得风情万种,娇媚无限。 本来要睡觉的汗王,看到小金瓶却打起了精神,说:“来吧,小美人儿!”
“儿臣告退。”
代善惋惜地看了小金瓶一眼,退了出去。
“父汗,你要我做什么呀?”天真的小金瓶被侍女送到了炕上。他看到迷醉的汗王,毫无惧色,反而显出一副儿童的可爱。
“哦,你喊我什么?”汗王架不住酒的威力,勉强与小金瓶搭着话:“‘父汗’?你又不是我的女儿,凭什么喊我父汗?”
“我听代善大哥哥喊你为‘父汗’,我也跟着喊;不对吗?”
小金瓶睁大了眼睛,不明就里地问他。
“代善大哥哥?哈哈……”汗王听到这儿,开心地笑了,接着,像是动了慈善之心,说道:“好吧,我就认下你这个干女儿吧!”说完,汗王在醉意中将小金瓶爱怜地搂在了怀中,呼噜噜地睡着了。 绿茵茵的草地上。 代善骑马载了小金瓶飞奔着。 “代善大哥哥,停下……我害怕!”
小金瓶在马上喊着。
“哈……”代善一阵大笑,将马勒住了。 他将小金瓶抱下马,走到一棵大树下,便不怀好意地将她搂在怀里,假装关切地问:“金瓶小妹,昨天夜里和父汗睡觉的时候,你和他……” “什么呀?”看到代善不怀好意的样子,小金瓶打了他一个嘴巴,说:“父汗说了,认下我这个干女儿……”
“然后哪?”“然后就搂我睡觉了。一直到天亮。”
“呵呵呵,”代善淫秽地一笑,说:“你呀,本来是用身子去服侍父汗的;却当了他的干女儿……便宜你了!”
“便宜,便宜什么?”
小金瓶怔怔地看着他,问:“什么用身子,你说什么呀?”
“来,小妹妹,我来教你……”说完,代善伸出手儿扯开了小金瓶的裙子。 “不不不……”小金瓶挣扎着,不住地喊:“你这个坏哥哥,坏哥哥……” 一望无际的草地上,传来无助的小金瓶那痛苦的深吟声音。 “‘御前驸马’,谢谢你一片深情救我。”
冷宫里的金瓶公主像是回忆起了自己痛苦的往事,用手拭了满脸的泪水,自言自语地说道:“我若出得此地,甘愿做牛马,服侍你一生!”
吃过晚饭,龚正陆正要读书,汗王派人来,说是要请他去见一位刚刚聘请来的什么琴师。 别看这个塞外的民族政权荒蛮落后,却也处处照着中原皇帝的级格显示自己的尊贵,这不,刚刚取得了大战的胜利。汗王就开始摆谱,成立了什么乐坊。 皇宫的一处偏房里,住了为汗王举行庆典跳舞奏乐的人们。据龚正陆所知,这些人大部分都是从马市抢掠来的,人家本来是在市场卖艺,来到这儿,就成了宫廷里的御用艺人。 “大汗,她就住这一间。”
一个亲兵领着汗王和龚正陆来到一座土坯垒就的小房子跟前,告诉他,“你先进去,替我考察一下她的琴艺如何?”
“我?”
龚正陆有点懵了,不知他的胡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