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励谨……周励谨……”何晓钰嘴里呢喃。睁眼却看到周励谨在他面前。而她的双手被周励谨握在手心。周励谨的手好大，好暖，让何晓钰感到安全。等等，刚刚好像是她在做噩梦。“我说梦话把你吵醒了？”

何晓钰清楚地记得梦境。她记得自己在梦里大喊大叫的，肯定是说梦话了。也不知自己都说了什么，才把周励谨吵醒。“没太听清楚。”

周励谨放开何晓钰的手，“睡吧！以后别喝酒了。”

只是做梦而已，他也不好追问。何晓钰尴尬，敢情她是喝了酒就会做噩梦。看来真是再不敢喝酒，喝醉难受，即使没醉，还会做梦梦到末世的场景。周励谨回到地铺睡下。之后再没有听到何晓钰说梦话，周励谨便也熟睡过去。清晨。何晓钰醒来就看到周励谨在收拾地铺。周励谨的右臂吊着绷带，只能用左手叠被子。而他的眼睛也缠着纱布。可他依然把被子叠成方方正正的豆腐块。“你是伤员，能不能别乱动。”

何晓钰下床，她拿过叠好的被子放到衣柜里。然后收拾毯子和凉席。周励谨站在一旁，“昨晚的事你还记得吗？”

“今天去离婚，我记得。”

何晓钰撇嘴。反正她只是要留下治好兵哥哥的伤，离婚就是签个字的事儿。何晓钰将地铺收拾好，又收拾床铺。周励谨打开门，转身出去。其实他是想问何晓钰还记得昨晚说梦话的事不。算了，还是不问。“大哥，你慢点。”

周秀英在客厅里擦桌子。看到大哥出来，她赶紧过去扶大哥。“小妹，你不用管我，家里的东西我都熟悉。”

周励谨摆手。“大哥，那你小心点。”

周秀英只能让到一旁。周励谨拿了自己的漱口杯，挤牙膏刷牙，完全不像是看不见。周秀英这才放心，她回厨房。锅里的米粥熬好了，她打算再烙点面饼。何晓钰从屋里出来，看到周励谨在门口刷牙。感叹：貌似受伤的兵哥哥不需要人照顾啊！她自己洗漱好，就去屋后。鸡舍里的两只母鸡都下蛋了。何晓钰捡起两个鸡蛋，然后喂母鸡喝灵泉水。喝了灵泉水的母鸡下蛋多，鸡蛋也更营养。煮给周励谨吃，对他的伤很有好处。菜园里的菜长势很好，不过也长了不少的杂草。何晓钰把鸡蛋放到菜地旁。然后进去摘菜。她摘了两根黄瓜，两根丝瓜，再摘几个红透的番茄。今天是没时间拔草，只能等空闲了再清理杂草。“二蛋，拿个篮子来。”

何晓钰看到二蛋牵着囡囡过来，就喊了一声。“好。”

二蛋转身跑回去拿篮子。囡囡就一摇一摆地朝着菜园这边走过来。“囡囡，你慢点。”

何晓钰真怕小家伙摔了。囡囡走到菜地边，拿起一个鸡蛋，“囡囡拿鸡蛋。”

“囡囡，鸡蛋给谁吃啊？”

何晓钰笑着逗囡囡。“叔叔吃，叔叔生病了，吃鸡蛋。”

囡囡小脸认真。“囡囡可真乖。”

何晓钰表扬。这小家伙，虽然平时害怕板着脸的周叔叔。可他还是知道把鸡蛋让给生病的周叔叔吃。二蛋拿着篮子跑来，看到囡囡拿着一个鸡蛋，就教训道：“囡囡，把鸡蛋给哥哥，别摔坏了。”

囡囡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不给哥哥，给叔叔吃。”

二蛋气闷：“可是你要是把鸡蛋摔坏了，叔叔吃啥？”

囡囡还是护着鸡蛋：“囡囡不摔。”

说着，囡囡竟然抱着鸡蛋跑了。摇摇摆摆像只小鸭子。“二蛋，别管囡囡，把篮子给我。”

何晓钰觉得囡囡太可爱了。“哦。”

二蛋帮着何姨装菜。然后两人一起回去。囡囡这会儿刚跑到屋门口，却在快进屋的时候滑了一下。眼看着囡囡就要摔倒。陆耀一个健步跑过去，抱住囡囡。得亏他来得及时，要不然囡囡就该摔跟斗了。“呜呜……”囡囡吓哭了。“囡囡，怎么啦？”

何晓钰听到囡囡哭，然后就看到陆耀抱着囡囡。“陆教导员，囡囡怎么哭了？”

何晓钰那眼神就是：你陆耀一个大人怎么欺负小娃呢？陆耀无辜，张嘴辩解：“刚刚囡囡差点摔了。”

何晓钰尴尬：“这样啊！囡囡没摔着吧！”

囡囡呜咽着：“鸡蛋……呜呜……只见鸡蛋落在地上，摔碎了。“囡囡别哭了，一个鸡蛋而已，咱们还有一个鸡蛋啊！再说咱家的母鸡下午还要下蛋，周叔叔有鸡蛋吃。”

何晓钰安慰囡囡。陆耀惊呆，“嫂子，你家的母鸡一天还下两次鸡蛋？”

难怪昨天有只母鸡在车上下蛋，敢情人家是一天下两个蛋。二蛋得意道：“是啊！每天都能捡三四个鸡蛋嘞！”

“晓钰嫂子可真是养鸡能手。”

陆耀啧啧道。“也就是舍得喂粮食。”

何晓钰打哈哈。“对了，陆教导员还没有吃饭吧！小妹在烙饼，再等一会就能开饭。”

“嗯嗯，我还没吃，就空着肚子来嫂子家蹭饭呢！”

陆耀已经闻到饼子的香味。囡囡抽抽噎噎，“还有一个蛋，给叔叔。”

眼泪珠子还挂在小脸上，让人心疼得紧。“对，还有一个蛋。”

何晓钰从二蛋提着的篮子里拿出另外那个鸡蛋。然后她拿给囡囡，“好了，不哭了，拿到厨房去，中午给周叔叔做鸡蛋羹。”

“好吧。”

囡囡笑眯眯地捧着鸡蛋。小孩子就是这样，眼泪还没干呢，这就又开心起来。何晓钰把囡囡放到地上。囡囡就欢喜地拿着鸡蛋去厨房。二蛋跟在妹妹身后，保护着妹妹，不让她摔倒。“嫂子，周副营长呢？他让我今天开车过来，是让我送小妹去学校吗？今天是星期天，小妹可以下午去学校吧？”

陆耀看卧室门开着，却没看到战友。周秀英端着一盘烙饼从厨房出来，“刚刚陈营长来了，好像我哥跟陈营长出去的。”

“老周同志可是伤员，陈营长找他做啥？我去看看。”

陆耀说着就朝外走。却看到周励谨拄着根拐杖回来。陆耀问：“周副营长，陈营长跟你说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