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煤球放在上面。却瞄到灶房里的两人。赶紧的,卢采莲拦着儿子,“你们等一下。”
“咋啦?妈。”
何安金纳闷,老妈拦住他们干嘛。“让你们等等,就等等,哪里来那么多废话。”
卢采莲说着,眼睛又朝着灶房瞄了一眼。他这是看到闺女和女婿挨在一起。虽然看不清他们在做啥。但小两口在里面,指不定在亲热,可不能让几个臭小子进去打扰。于是何安金拎着菜刀原地站定。何安福与何安贵一人端着一个搪瓷盆,也在原地站着。一个盆里是羊肉,一个盆里是羊骨。灶房里的何晓钰听到三哥说羊肉收拾好了,就等着切羊肉。可好一会儿,也没动静。然后她走到灶房门口,却看到三个哥哥直挺挺站在坝子里。那样子就像被人点了穴道一样。“大哥,二哥,三哥,你们干嘛呢?快把羊肉拿进来啊!”
何晓钰喊了一声。而这时周励谨也走出灶房。灶房那么大点,人多也碍事。当然是碍着他和小丫头亲热。好在丈母娘拦住了三个舅哥,让他又偷亲了小丫头一下。开胃菜也差不多了,等晚上再吃大餐。“快把羊肉拿进去啊!你们三个是还没饿吗?”
卢采莲瞪眼。“哦!”
何安金委屈,他做错啥啦?老大老二也很无辜,他们饿了,好不?关键是整个院子里都飘着香味儿。这羊肉还没下锅,怎么就能这么香?“妹妹,你煮啥呢?好香啊!”
何安金把菜刀放到案板上。“嘻嘻,这只是底汤,待会儿煮了羊肉更香,你们就等着吃肉吧!”
何晓钰接过大哥端着的盆子,盆里是羊骨。何晓钰把羊骨都倒进锅里。这样熬底汤涮羊肉更好吃。“妹妹,我来烧火。”
何安富坐到灶膛边。“大哥,先烧大火,等水开了就小火炖一会儿。等我把肉片切好,差不多就可以把底汤舀到铝锅里,然后再端到煤球炉上,就可以涮羊肉了。”
何晓钰说着就开始切肉片。肉片要切很薄,这样才更好吃。“妹妹,我也帮着切吧!这么多肉,你一个人切,太累了。”
何安贵站在案板边看妹妹切肉。“二哥,你和三哥都出去,别挡着我的视线。”
何晓钰喊两个哥哥出去。他们看着,还影响她切肉的速度。“二哥,我们出去吧。”
何安金先一步走出灶房。“妹妹,那你要帮忙的时候就喊一声,我和你三哥就在院子里。”
何安贵说着也出了灶房。现在只有大哥在烧火,又是背对着。何晓钰就加快速度切肉。她眼神好,力气大,集中精神,切肉又剥又快。没用多久,她就切好了一盆羊肉片。而这时锅里的底汤也差不多了。何晓钰就把底汤舀到铝锅里。羊骨也都被她一并舀到铝锅里。“大哥,你把锅端到堂屋去,再喊二哥和三哥进来帮忙拿碗筷,端羊肉,可以开饭了了。”
何晓钰洗手洗脸。“行。”
何安富端起铝锅。很快,老二老三进来拿碗筷。卢采莲也进来,“闺女,辛苦了,快去堂屋吃饭。”
“妈,咱们都去吃饭,这灶房里,我已经收拾过了。”
何晓钰端起那碗秘制蘸料。今天的涮羊肉,这蘸料才是灵魂。一家人加上李尚阳这个村长,大家都围着煤球炉坐着。装肉的盆子放在一张凳子上。每人都端着碗,碗里是蘸料。四方桌被拉到堂屋最里面。薄薄的羊肉片在锅里涮一下,捞起来在蘸料里滚一圈,再放到嘴里。麻辣鲜香,真是美味得不得了。再喝一口酒,真是比神仙过的日子还安逸。不过喝的不是茅台酒。先前何父本来是要拿出剩下那瓶茅台酒,被周励谨阻止。说是晓钰今天不舒服,不能喝酒,茅台酒留着改天喝。于是何父拿出自己的散装白酒。其实他倒觉得自己这酒喝着踏实,不像喝茅台酒那样,感觉是在喝钱。李尚阳在心里想:得亏自己脸皮厚,才能吃到这样美味的羊肉。何家三兄弟也是一口肉一口酒的,吃得不亦乐乎。只有何晓钰悄悄咽口水,老爸的白酒也很香。只是她答应了自家男人不喝酒,所以只能喝汤。“闺女,你今儿真不喝点,吃肉不喝酒多没意思,要不我给你倒一点。”
何父喝了几口酒,就想着闺女。“爸,我吃肉喝汤也挺好。”
何晓钰嘴上说着。心里哀怨:我也想喝啊!可您家女婿不让啊!再说没准儿您的小外孙已经在里面里。然后她下意识地瞅了一眼小腹。卢采莲瞅见闺女的眼神,似乎想到了什么。然后朝何父瞪眼道:“这么多人陪你喝酒还不行啊!闺女不想喝酒,你瞎劝啥。”
“爸,这样喝酒不太尽兴,咱们猜拳吧!”
周励谨道。“猜拳?”
何父就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女婿。这还是他家女婿吗?在他的印象中,女婿就是个一本正经,一板一眼的人。之前更是冷若冰霜。这次女婿和闺女回来,女婿没那么冷面了。可猜拳这样豪放的事儿,发生在女婿身上,怎么想怎么不正常。何安金立马乐了,“妹夫这提议好,猜拳,输了的喝酒。”
“妹夫,是划拳,还是猜有没有?”
何安贵对猜拳也很赞成。何安富也支持:“妹夫,我觉得猜拳好,简单。”
周励谨摇头:“我想玩个更有趣的,庄家我来当,但猜是你们几个一起猜,谁猜对了,谁喝酒。”
“妹夫,你快说说咋玩儿?”
何安金问。之后周励谨讲了猜拳的规则。那便是他当庄家,他用搪瓷杯摇石子。石子是一到十颗,谁猜对了是几颗,谁就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