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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还有没有多余的安保?”
司汤达微微蹙起好看的眉毛,说:“这里毕竟只有我一个人,双拳难敌四手,更别提还有不知道多少人等在外面……”
“您不用担心,”森放下手,后摆一只手按在爱丽丝的肩头,“应该很快就有人向我们这边来了。”他微笑道:“鄙人不才,至少也是这宴会东道主港口黑手党的首领,相信骚乱很快会平息。”
……要拿女人当挡箭牌你还真好意思。 司汤达闭口,挡在安娜身前,眼睛警视向周围氤团的浓雾。 当前信赖度太低,卡片装备一次的使用时间只有30x0.38=11.4分钟。 单个卡片的冷却时间却有30x1.62=48.6分钟,也就是还有八分钟过去,他就要再等五十分钟才能再度使用这张卡片。 虽说原本是防止过度使用造成意识体受伤,但这未免也太自找麻烦了。 尤其是那个信赖度左右使用时长的设定,和技能卡需要关注度抽取一样不明所以。 直面横滨黑暗面比他想象的危险,今晚回去就发邮和公司bataille(掰扯)。 滚滚的浓烟渐渐散去,通风口的鼓风机开始运作,抽走多余的浓烟。 烟雾渐薄,露出台下横七倒八的各方人手,看衣着,主要是敌方势力的多。 “想抽干这么大的会议厅还需要一段时间吗……”森思索着道,接着侧头看向安娜:“德瑞那夫人,趁烟雾薄,我们先从后门离开如何?那是封闭的消防间,为了防止此等情况,安保自是最严密。看情形已经差不多了。”
安娜捂着胸口点头,垂下的右手紧紧抓着司汤达的袖口不放。 森玫红色的眼经过两人相连的袖口,淡笑不语。 三人一异能体没怎么经历波折地向消防口转移,并成功和等在那里的安保成员接洽上。 刚刚离开浓烟向天空飘散的大楼,安娜也冷静下来了。 她松开攥住司汤达袖口的手,歉意地向他俯身:“让您看笑话了……” “哪里,”司汤达关切地低头俯她,“没事吗?”
安娜沉默摇头。 幸好这一路没出什么岔子。 有敌袭的情形下无法使用电梯,从二十七楼一路向下走,花出比八分钟多的时间,除了他临走时匆忙从地上摸走的一把枪,他现在身无长物。 他正胡思乱想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先生,请你把高跟鞋和手.枪给我。”
是一位港口黑手党的安保。 高跟鞋是刚刚司汤达看安娜穿高跟鞋匆匆下楼,磨红了脚趾根,于是俯腰为她脱下并提在手里的一双红高跟。 司汤达看向森。 森注意到他的视线,回看回来,以安抚的微笑解释:“防止出其他意外,接下来我们要去安保最森严的本部大楼,进入本部的外界人士要上缴武器,是规矩。 不过您不用担心,您和安娜乘坐的轿车是防弹款,还有三位身经百战的安保贴身陪同,不会给敌人可乘之机。”
……我现在比较担心你,刚刚一击不成,又出下手。 上了别人的车和案板上的鱼就没区别了。 昨天还是良民的司汤达开始磕磕绊绊地按着暴力世界的逻辑考虑 他和森本应该没有矛盾。 刚刚想杀他,究竟是森的本来目的是安娜,他只是顺带的……不对,袭击者的枪口很明确是冲着他来,也就是森暂时没有对安娜下手的打算。 那就是他碍了森的事……还是刚刚那一番言论显得他带脑子,而森又不想安娜有这么一位外置大脑? 司汤达还在思索,他控制住了建模的表情,因此面色只是一如既往的携带阴郁色彩的沉默罢了。 森向他笑笑:“您放心,等到了黑手党本部,我还想和您略聊几句话。”
爱丽丝拽着森黑红色的衣摆,天真烂漫地对他笑。 “安娜夫人……” 司汤达侧过头,以忧郁而略作犹豫的语气问:“您可以叫来车,我们回洋馆吗?”
他和安娜离开洋馆的路上,他看到周围联栋别墅前停的皆是豪车超跑。 从别墅区到市区共有三层防护,这么一片富人区想必比目标港口黑手党更安全。 “您别担心,”但是安娜对他说:“森首领既然开口,您就和首领阁下略说几句话,等谈话结束后,我亲自去接您。您放心,您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司汤达一时没说出话来。 安娜接着又靠上他,重量压在司汤达臂上,动作有些刻意。 她望向森:“首领阁下……刚刚经历这一番恐怖袭击,我的心还如小鹿乱撞一样撞个不停,实在想分分秒秒都和司汤达先生在一起,能不能请您和他简短的说过几句,就放他回我身边呢?”
森注视过她沉默半晌,方才轻轻微笑道:“当然了,夫人,我怎么舍得把这样一位富有安全感的人士从您身边拉开呢。”
“实在是感激不尽……”安娜向他行个淑女礼。 等上了车,司汤达撑在膝头的手才有些僵硬。 司汤达落地这一下午加一上午,可比莫尔索落地一星期要跌宕起伏多了。 刚才那个是交锋吧,是上流社会的交锋吧? 也对,安娜的丈夫是A,原著里就说他是凭巨额财富和投资才登上干部之位的,换一般会社,就是股东董事,社长的一些行为也要受些掣肘。 马达启动,窗外的景物向后奔跑。 横向的加长款座椅,驾驶位、副驾驶、以及右上方一位统统是港口黑手党的人马,因此安娜上车后,仅仅是沉默地坐在他身侧。 “对不起啊……”她轻声说。 司汤达有些茫然地低过头。 安娜挑起眼睛,向他小小地笑了下,“回去再说。”
港口黑手党的本部是五座直插云霄的大楼,漆黑的外立面,直把头仰到脖子后,才能看见映照流云的顶层。 五栋大楼呈现出众星拱月的模样,将中间一座护在中心,门前荷枪来往成一队队列的都是安保成员。 他们一齐停下,面朝森,深深地俯下腰。 “首领!”
横滨的城市风将森颈侧的红色披肩吹得四处飞舞,鬓边未背梳过去的鬓发也是。 他转过头,朝司汤达和安娜微笑道:“那么,德瑞那夫人就由我们的人引去C栋的贵宾休息室小憩,那里有蒸汽美容和SPA,尾崎也很快会回去那边,能否请您在那稍等呢?”
“至于司汤达先生,”森的视线有目标性地移向司汤达,笑笑,“请您跟我去身后的这栋大楼,如德瑞那夫人说的一般短聊几句吧。”
司汤达看向安娜。 安娜凑近,垫起脚来,将右颊贴近他的左颊。 法国的贴面礼。 司汤达意外之下,顺势完成了这两次贴面。 极轻极轻地,他听见安娜说了一声:“不要相信他。”
司汤达垂眼,跟等候的森离开,踏入到这座众星拱月的大楼。 乘坐三部电梯中中间的一座,司汤达和森来到了大楼的第一百层。 光可鉴人的电梯门向两边拉开,走廊两侧一面是整面高耸的玻璃墙,一面是金属板拼接的铅灰色墙壁,深红色的地毯无限向前延伸,一直到一扇镀了布的双开门。 地毯踩上去发不出声音,像把声音都吸走了一样。 走到尽头,一左一右两位安保向森俯身,拉开双开的大门。 那里有一张一人宽的阔大桌子。 其后,有一张空旷的漆红座椅。 爱丽丝先一步小跑进去,哼着歌,目标明确地奔去右上角那一地四散的纸片和油画棒。 “爱丽丝……太不礼貌了,唉……” 森伸手没拉住,只能用掌根为难地贴住右额头。 “抱歉,司汤达先生,”他歉笑地侧过脸,“爱丽丝生性调皮,不喜欢这些场场面面的礼节,也是我把她教坏了,看在她是那么可爱的小女孩,总舍不得训斥,唉……” 来到对方的地盘,对方善恶不明,也不清楚对方这一番的目的。 司汤达有些精神紧张,不自觉竖刺。 “您过于菲薄了……” 他不再看爱丽丝,“您训不训斥的,” 露出一张平淡的阴郁面孔:“不还是凭借您意愿行动的木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