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皱了皱眉，“那不然呢？”
“万一这钱是一亿五千万，或者一亿七千万，那怎么办？”
“快去数吧。”
舟主管几乎都要哭了，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陈先生，我错了，我真错了啊！”
“一亿六千万的现金，把它数清楚，至少得数个十天八天的。”
“就算我愿意数，您也不一定乐意等啊……”陈凡惊讶地看着舟主管，“谁说的？我愿意，愿意得很。”
“反正钱就放在这儿，还有这么多人看着，它是飞不走的。”
“我先回去了，你慢慢数。”
说完，陈凡就要走。舟主管哪里能让陈凡走！直接抱住了陈凡的大腿，哭着说道：“我们销售部的点钞机，也就只有一台。”
“哪怕用点钞机去数，也得数个三四天。”
“陈先生，我求求您了，是我小舟做得不对，您放我一马！”
陈凡一脚踹开舟主管，不悦地说道：“把钱清点干净，是你的工作。”
“又不是让你一个人干，这不，周围还有很多你们销售部的员工嘛。”
他将目光落在了刚刚冷嘲热讽的那些销售身上。这些销售，一个个吓得脸都白了。数钱数个几天几夜，这是要人命啊！几十个人作鸟兽散，没一个愿意留下来帮舟主管的。林优心里恨透了陈凡，毕竟他都拿不出这么多钱来。他黑着脸说道：“陈凡，算你厉害！”
“不过你故意给现金，还让他们数钱，你这会闹出人命的。”
“你直接换个支付方式吧，贷款也行。”
陈凡的脸色愈发惊奇，“啊？你们刚刚不是不能贷款吗？”
“这话可是舟主管亲自说的，我也不好违背人家的公司规定嘛。”
“舟主管，你也别担心，看看，你的好兄弟还愿意给你说几句话。”
“这样吧，林优，你陪着他一块儿数，两个人实在忙不过来的话，就让你两个姑姑帮忙。”
林优的大姑和二姑，愤怒到了极点。但看着那一亿多的钞票，又实在没有胆子继续嘲讽陈凡。赵玲珑眼瞅着周百合眼里担忧无比，低声解释道。“妈，你别乱想了。”
“陈凡已经是周氏医药的董事长了，这笔钱，就是他在周氏医药赚到的。”
周百合再次陷入了呆滞当中。难怪不得，儿子说要给母女俩股份？还说什么分红……这都是真的？陈灵也呆呆地望着陈凡，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想到刚刚嘲讽了很多次自己的哥哥，陈灵面红耳赤。见陈凡故意坐在不远处观望，舟主管的眼里满是怨恨。“老林，你……你把我害惨了！”
“他不是个死穷鬼吗？还是个赌鬼！”
“现在却拿出一亿六千万让我数，你让我怎么办？我要是不数的话，我老板肯定得让我滚蛋！”
林优气急败坏了已经。气得胸口都鼓起来了。他黑着脸道：“我上次见到他的时候，他的确是个烂赌鬼。”
“谁特么知道他这些钱哪里来的？”
舟主管一脸苦涩道：“哪里来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只知道要数个至少一整天，而且还得是有人帮我才能数完。”
“我都把他得罪了，这么大一笔提成，他万一在老板那阴阳怪气几句，我数到抽筋也拿不到啊！”
与此同时，陈凡正拉着赵玲珑和母亲妹妹家长里短呢。那闲情逸致的模样，仿佛那笔钱就不是他的。舟主管只能硬着头皮吩咐货车司机把车开进销售部。又吩咐自己的员工们，把一捆捆钞票搬了下来。他蹲在地上，配合点钞机不断地清点着。半个小时之后。舟主管站了起来，下意识头晕目眩，差点摔在地上。他求助地望向陈凡，苦笑道：“陈先生，要不……要不我给您优惠五百万？”
“优惠了之后，我就不用数了，您看行不行？”
陈凡扫了眼舟主管，“也可以，不过要是这笔钱少了一两千万，你就得自己补上。”
“合同一旦签字，少掉的钱可跟我没关系。”
舟主管真的想跳楼了。陈凡是一点余地也不给他留。这让舟主管只能继续蹲在地上数。又过去半个小时。周围的员工们，实在看不下去，赶过来帮忙。可即便是他们一起出手，像是小山般堆起来的钞票，也只数了还不到三分之一。舟主管累得气喘吁吁，急忙看着林优。林优咬牙切齿，走到陈凡面前，不情愿地低下了头。“大舅子，要不这事儿就算了吧？”
“我去多租几台点钞机，现在的点钞机很精准的，不用人工对账。”
“你看怎么样？再这样下去，人恐怕都要累进医院了，没必要啊！”
陈凡笑了出来，“林优啊，我这个人呢，一向是非常有原则的。”
“既然我说要让他们数钱，这笔钱就必须一张一张对上数额。”
“哪怕少了一张，我也会补上，你就别说了。”
显然是不想给林优丝毫的面子。林优牙齿都快咬碎了，陈凡却又说道：“哦对了，别叫我大舅子。”
“谁是你大舅子？”
“我说过，不会让我妹妹跟你结婚的。”
陈灵这个时候，是一句话也不好反驳。人们在面对成功人士的时候，说话的声音都会下意识放低。更何况这位成功人士，是陈灵的亲哥。林优愤怒到了极点，恨恨地瞪了眼陈凡。他也不走，反而开始帮舟主管数钱去了。大姑和二姑也不好光站着不动手，黑着脸蹲在地上数钱。最可恨的在于，这特么数的钱，还不是她们的！帮别人数钱呢这是！又过去一个小时。那小山般的钞票，终于少了三分之一。可舟主管实在撑不住了，情绪也有点崩溃，红着眼睛道。“陈先生，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我不清楚您是哪路神仙，但我以后一定一定不敢再得罪您。”
“这购房合同您就签个字，行吗？算我求您了！哪怕真的少了钱，我补，我补还不行吗？”
陈凡咧嘴笑了出来，“你早点跟我好好说话，不就没这档子事儿了吗？”
“把合同拿来吧。”
赵玲珑笑问道：“你不继续折磨他了？”
陈凡签了字，这才说道：“没必要，又不是跟我有什么杀父之仇。”
“这兔子逼急了还咬人呢，什么事儿都要有个度。”
赵玲珑是愈发敬佩陈凡了。至于陈灵，根本不敢相信这些话是从自己那个曾经吃喝嫖赌的哥哥嘴里说出来的。看到陈凡签字，舟主管真的哭了，“签了字就好，太好了……”陈凡没搭理舟主管，对赵玲珑说道：“你也签个字。”
赵玲珑惊愕道：“我一旦签了字，卖房子的话，钱也要分我一笔。”
“陈凡，你这……”陈凡疑惑地瞧着她，“这不是很正常吗？”
“哪有丈夫买房子，还防着老婆，不让老婆签字的？”
“别说咱俩一起签字，就是让你一个人签又怎么样？这都是应该的。”
赵玲珑的眼睛一红。直接扑入陈凡的怀里，轻声哭了出来，“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