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萧可爱还是顶着身后一群小伴读的目光，握着毛笔，有一下没一下的写起了‘人’字。不是因为她不想反抗，而是景湛板着脸不允许她反驳。两人已经耽误了一会儿时间，沈廉要开始授课了。萧可爱虽然对沈廉有意见，但沈廉的学问毋庸置疑，她也不能耽误景湛的学习时间不是？不过，虽看着温顺，但萧可爱也没真心实意的练字。她又不是真正的三岁小孩，还能不会的写这些东西吗。更何况，现在这手腕软绵绵的，一点劲儿都没有，能写出来个啥。景湛一边听着课，一边注意到，身侧的小姑娘捧着脸，肉呼呼的小手抓着毛笔，不断地来来回回的晃，时不时地在纸上留下一道痕迹。一撇一捺两个笔画，都被她写的歪七扭八。她另一只手捧着小脸，支撑着下巴，虽只能看到他圆润的后脑勺，却也能想到她此时肯定已经神游天外了。“太子可听懂了？”

沈廉声音威严。太子忙回神，颔首：“多谢太傅，孤懂了。”

沈廉抿唇，没说什么，眼神从他身侧的小姑娘身上一扫而过，再次将注意力回归在书上。半个时辰后，下课休息。沈廉起身出去了。景湛板正的身体微微放松，从快要睡着的萧可爱面前，将她写的大字纸张抽出来。“阿萌，孤看看，你都写了多少。”

萧可爱脑袋一个磕绊，差点儿趴在桌子上。回过神来，再看看手中的墨汁都糊成了一团，顿时傻眼。不是，居然真的差点儿睡着了？“这就是孤让你描的‘人’？”

景湛看着那一团黑，脸上的表情仿佛比墨汁还要黑。话音一落，不等萧可爱说话，沈依依便走了过来。“这……可爱妹妹莫不是不想练习，将墨汁泼在纸上了吧？”

萧可爱只见过成年后的沈依依，还不知道这人小小年纪便已经学得了绿茶的精华。这会儿边说着话边捂住嘴，一边还翘着兰花指，笑的成熟又世故，还不忘朝着景湛抛媚眼。“还真的诶，我也经常干这事儿，没想到我和可爱妹妹是同道中人！”

柳遥临也跑过来，哈哈大笑着。萧枫远远地看着，双手抱着手臂，啧了一声。他在这群伴读里面年级最大，但也是个孩子。这会儿还没意识到这是在欺负萧可爱呢。不中用的哥哥。萧可爱在心头控诉了他一句。扭头看着景湛紧皱的眉头，瘪嘴，委屈道：“殿下，阿萌未曾习过字，有些握不住笔。”

说着，还将胖乎乎的手掌摊开。果然，嫩呼呼的掌心，一点点黑色墨晕染开，与皮肤的颜色对比格外明显。“开蒙不是这么开的，阿萌本就比寻常孩子长得小，殿下一上来便让她握笔，确实有些为难了。”

萧枫本来不打算说话，可这会儿瞧见那掌心的墨色，也忍不住的皱眉了。他家素来可爱整洁的小姑娘，什么时候搞得这么脏兮兮的。“是孤有欠考虑了。”

景湛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