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四海早集“牛杂三十块一斤，大饼一块钱一个。”

摊位阿姨给刚来的客人盛了一碗牛杂汤。“给我来两斤牛杂，两碗汤还有两块大饼。”

叶轩道。“好嘞！”

摊位阿姨拿起长勺，先是给叶轩盛汤。用的是薄薄的铁碗，里面放了一些牛杂，撒上香菜、葱段、千张还有胡椒粉。跟着她走到旁边桌子上，挑选了一些牛杂放在电子秤上。“两斤多点，63块钱，收你60，一共92。”

“好。”

叶轩扫码付钱。摊位阿姨拿起牛杂放在菜板上，切了起来。咔嚓咔嚓……切好之后把牛杂放进一个铁盆内，递给叶轩。铁盆几乎被塞满了，分量十足。陈海走过来，端着牛杂汤和叶轩一起找个位置坐下。位置是一个个长桌子，已经坐满了人。大部分都是四十五岁的中年人，他们身上都有干体力活的痕迹。一边吃牛杂汤，一边喝着自带的白酒。温和大曲，42度，六块钱一瓶。还有的则是四五个凑在一桌有吃有喝，很是快活。他们整了一大锅牛杂，面前放着牛杂汤。这样一桌价格在一百块钱左右，平均算到每个人头上也就十几、二十块钱，经济实惠。他们吃得满头大汗，好不畅快。“我后备箱里面有烧刀子，你帮我取来。”

叶轩看这些人喝酒吃肉，不由也来了兴致。“是，叶先生！”

陈海立刻去取酒了。冬天已到，晨风冷冽。叶轩拿到酒，先是用筷子夹起一块牛心放嘴里，刚做出来，还热乎乎的，到嘴里香喷喷，又软又烂。“不错。”

他仰头喝了口烧刀子，感受着火线从嗓子一直窜到胃里。这种感觉，很爽。又是喝了一口滚烫的牛杂汤，香菜、葱段混杂牛杂的味道在舌苔绽放，更舒服了。浑身上下都是暖洋洋的。他又是把大饼蘸了蘸牛杂汤，狠狠咬一口。大饼混杂汤汁，还带着肉香、面香，让人非常有食欲。他不由想到在国外典狱时候的种种经历，命悬一线，死神就在身边徘徊……而现如今，却能在这里的早集上吃着牛杂汤喝着酒，这种感觉……活着真好。生命，很美妙。“不错！”

陈海也是喝了口牛杂汤，发出感慨。周围那些人也都和叶轩差不多，喝酒、吃牛杂，喧闹中又带着和谐。叶轩融入了其中。人间烟火气，最抚凡人心。半个多小时，两斤牛杂被他和陈海两人吃完。陈海没喝酒，要开车。叶轩只喝了三两，胃里面像是有团温暖的火焰，在缓缓烧着，热量蔓延全身。清晨的寒风一下子没那么冷了。“不错！”

叶轩把筷子放下，揉了揉肚子，这牛杂汤吃了一次他还想吃第二次。他计划明早带着周建国和周雅倩两个人过来尝尝。“叶先生，潘澜来了。”

陈海瞄了眼摊位处，小声道。叶轩看过去。一个身高将近两米，顶着圆滚滚的大肚子的男人从一辆老款黑色宝马五系下车。已经是冬天，他只是穿了一边花衬衫，一点也不怕冷。他走起路来一晃一晃的，像是一座小山，充满压迫感。他脖颈处有一个青龙龙头纹身，左脸又三道刀疤，满脸横肉，给人一种凶神恶煞的感觉。“潘澜，雷老虎还有那些核心小弟都死后，这潘澜可以说是雷老虎势力中地位最高的人。”

陈海小声道。叶轩点头。“小潘来了啊！”

摊位阿姨看到潘澜，立刻笑道。“嗯，老样子，一斤牛杂一碗汤两块饼。”

潘澜微微点头，甩过去五十块钱。“好，找你三块钱。”

摊位阿姨立刻找钱。“不用了，三块钱而已。”

潘澜摆手。摊位阿姨也没说什么，这种几块钱，十几块钱，潘澜一般都不会计较。别看他长得人高马大，凶神恶煞，但性格还是不错的。而且他打小在四海镇长大，两人很熟。“有段时间没看到你了，去忙了啊？”

摊位阿姨悄默默给潘澜的牛杂多加了半斤。“是的，最近有点忙。”

潘澜眼中闪过一丝落寞。“小潘啊，不是阿姨说你，你在我们四海镇都是人尽皆知的好孩子，怎么能跟雷老虎那个人混呢。”

摊位阿姨把牛杂汤放到潘澜面前，跟着去切葱段：“昨晚我看新闻，雷老虎都被面具哥给灭了！”

“现在官府肯定在追查这个案子。你啊，趁早脱身，要不然牵连其中可就麻烦了。”

“知道了。”

潘澜点头，面无表情。摊位阿姨轻叹一声，没有再多说。说多了，对方肯定厌烦。看着潘澜把牛杂和牛杂汤端上桌，阿姨摇头：“这孩子，也是可怜。”

“打小就无父无母，孤儿一个，误入歧途也能理解。”

“希望他早点能悬崖勒马吧！”

又有客人来了，他不再多想，继续做生意。落座之后，潘澜从口袋里拿出小瓶装的53度酱香习酒，一边吃牛杂，一边喝了起来。陈海看了眼叶轩，目光一闪，推了推镜架随后朝着潘澜走过去。有些事，不能让叶轩出马。“兄弟喝得这什么酒啊？”

陈海坐在潘澜对面，给他递了一支烟。“习酒。”

潘澜看了眼陈海，接过烟，继续埋头吃。“不错，挺好，酱香酒口感醇厚，酱香浓郁，回味悠长，兄弟好品位。”

陈海微微点头。潘澜没接话。陈海不急，安静等潘澜把牛肉汤和牛杂吃完。小瓶装的酱香酒也被他喝完。潘澜擦擦嘴，站起来要走。陈海按住了潘澜手掌。“嗯？”

潘澜眉头一皱：“干什么？”

“兄弟别急着走，我们叶哥想见见你。”

陈海看了眼坐在旁边悠哉悠哉拿着保温杯喝茶的叶轩。里面泡的是毛峰。是韩峰送给周建国的极品毛峰茶，被叶轩偷出来了一点自己喝。吃完饭，喝完酒，再喝点毛峰茶，很舒服。而看到叶轩的第一眼，潘澜瞳孔猛然一缩，二话不说，撒腿就朝车上跑。“小潘，怎么了啊？”

摊位阿姨愣住。潘澜还没跑到车上，脚步就是一顿。因为已经先他一步站在那。手拿保温杯，轻轻抿了一口。不愧是极品毛峰，茶香很纯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