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有编号的正经系统变成只剩下嘲讽绰号的狗子，818很难评。即使它只是个没有人类情感的系统。好消息是，初妤这个宿主还是消费了。1888积分的肥料配方加上给季远峰他妈何如的0024号全都消费了一遍，初妤看着瞬间缩水了一半的积分余额欲哭无泪。什么叫花钱如流水赚钱如登天，她从没像现在这么深刻地体悟过。“从现在开始，禁止向我推销任何产品，除非我先问。”

睡前，初妤大概扫了一遍肥料配方之后，严肃地警告了柜姐狗子，带着没积分了的沉痛心情，缓缓入睡。转天一早，初妤照旧高高兴兴去四奶奶家蹭书看，但提了个额外的小要求：“四奶奶，我可以借用小姑姑的笔和本子吗？”

得到应允，初妤松了口气，趁着初喜乐没回来，四奶奶也在院子里的功夫，将得到的肥料配方誊抄了一份，字体故意写得歪七扭八，复杂一点的字更是分家。乍一看确实是小孩儿照葫芦画瓢写出来的，可仔细看，也能看出一点儿个人风格和笔锋的存在。初妤看了一会儿，也是叹气。能咋办呢，她好歹活了三十多年，写字也写了快三十年，怎么可能一点儿习惯没有，这不是能注意着点儿就能改变的。肥料配方是趁着晌午吃饭的时候，初妤塞给她爸的。“我从小姑姑的书上看到的哦！”

初乐行没怀疑，大概看了一遍就叠好放兜里了。“小鱼儿真厉害，但是看书可以，不能在小姑姑的书上乱写乱画，弄坏小姑姑的书，知道吗？”

这年头，正经书都是贵重物品，家里没个有出息的读书人，哪儿会有那么多书。这一点就是初乐行不说，初妤也能做到心里有数。她是装小孩，又不是真小孩。解决了肥料的问题，初妤又借着找季远峰玩的由头，溜去了季家。何如的病情反反复复，不犯病的时候就是个安静内敛不爱说话的普通人，一犯病，那就是行走的单兵武器。前几天还乱跑的人今天倒是像个没事儿人似的，安静坐在院子里给父子俩补衣裳。见初妤趴在门边探头探脑的，何如微微一笑，招了招手。“小鱼儿来啦，是找小峰吗？”

“婶婶好，我来找季远峰玩，他不在家吗？”

初妤进了院子，蹲在何如面前不远处，歪着头，看她飞针走线，熟练无比。“他和他爸去地里了，得一会儿才能回来。”

何如说着，咬断了缝衣线。“你在这儿坐会儿，我去给你倒糖水。”

“不用的婶婶，我喝凉水就好啦！”

初妤人小，腿短，但跑得快。何如才起身，她已经进了季家的厨房，也顾不上找什么碗和杯子，直接用水缸上放着的水瓢舀了一点儿水，麻利儿将0024扔了进去。“婶婶，你家水好甜呀，你也喝一点。”

何如微怔，看她小小一个捧着个快赶上她头大的水瓢，磕磕绊绊往外走，脸上的笑意深了些许，到底没拒绝，接过喝了个干净。初妤紧盯着，心里紧张。0024的介绍说是无色无味，到底是不是真的，她心里没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