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8都这么说了，初妤也就这么转述给她爸了。她爸看着已经都摘下来的蔬菜，欲哭无泪。见状，初妤心里也有了猜测，小心翼翼地问道：“你全摘下来了？”

见她爸点头，初妤看了看菜园子，又看了看几个满当当的筐，深刻体会到了初小强和初小伟的崩溃。能干是好事，但她爸这也太能干了点！“那……给亲戚朋友分分？”

初妤也不太确定，这些蔬菜分出去了会不会出事。可就这么看着这些蔬菜坏掉，感觉更可惜了。“也只能这样了，你先别着急上学，我挑一些你带去学校给你们老师。”

这年头给老师送礼没有形成很坏的风气，却也没有成为人人喊打的事儿，普通，但不普遍。初妤迟疑了一下也就没拒绝了。大不了悄悄让刘家辰和刘家星送到老师们的厨房去，再写张纸条说清楚能吃就好了。爷俩儿一进校门就看见了班主任陈苏，她爸自来熟属性大爆发，直接就拎着菜过去了。初妤眉眼看，正好看见初少功在旁边，把自己书包往他怀里一塞，飞奔进了教室。初少功愣了一下，抱着她的书包慢吞吞跟在后边。等他进教室的时候，陈苏已经和初乐行撕扯完毕，被迫收下了那半化肥袋的新鲜蔬菜。“正好，初少功，你把这个袋子送到办公室给校长，就说是初妤同学的家长给全校教职工的。”

初少功又是一愣，看了一会儿，才把书包放到初妤的桌子上，背着半袋子蔬菜出去了。初妤看着这一幕，眉头不由皱了起来。“初妤，你有没有觉得初少功不太对劲？”

卫媛凑过来小声问道，有些感慨地叹了口气。“他也是真的惨，遇上那样的爸妈，在家肯定没少受委屈。”

初妤并不了解初少功，在她印象里的初少功其实是个挺不讨喜的人。再加上上回量校服的事儿，她对初少功一家都没什么好感。这会儿听到卫媛这么说，便直接问了。“他家的事儿你怎么知道的？”

卫媛看了她一眼，后之后觉地想起她是插班生，便小声说了起来。“就我们小学二年级的时候嘛，冬天生炉子不是要带松果和玉米芯来学校嘛，全班都带了只有他没带，班主任问他怎么回事，他支支吾吾的，后来叫了他妈来学校，他妈就在教室打他打得可狠了。”

初妤一怔。初少功今年也不过十二岁，二年级的时候才八岁吧？他那个弟弟今年也才四五岁的样子，这么说来，那会儿他妈就已经只顾着小儿子，不管初少功了？“他妈为啥打他？总不能是他不愿背到学校吧？”

冬天学校供暖生炉子，学生要往学校背引燃物这事儿是持续了好多年的传统。初妤上辈子读小学的时候也是这样的，那会她带到学校的就是玉米芯，每年两麻袋，她爸会帮她送到学校来。按说二年级的小孩儿，再离谱的家长也不会让孩子自己背到学校才对，八岁的孩子和麻袋差不多高，哪儿能背得动？“当然不是了，我们也是后来从初少功邻居家小孩那儿听说的，是他妈不想给。”

卫媛啧啧两声，显然也是瞧不上初少功他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