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张师长究竟对二姨太有什么深仇大恨，居然这样折磨她。难道他还一直嫉恨着二姨太勾引我的事情么？想到这里，我不由想把身体抽出来。但二姨太似乎受到了惊吓，见我想走，就哭嚎起来。这夜深人静的时候，楼里只有我们俩。二姨太又光着身子........万一有人看见我解释不清。我心里越发着急起来。“二姨太，你听我说。张师长还在医院里，他的病很重，我必须要去看他。现在你已经没事了。我必须得走！”
我一面说着一面想把她的手从我腰上拿开。“我怕死了。你陪陪我。就一会儿，求求你。”
二姨太死不松手，扬着脸可怜巴巴的看着我。她黑宝石般的眸子像是有种魔力一般，我被她的眼神盯住就觉得浑身发软，想动也动不了。她的皮肤又腻又滑，胸前两只奶子紧紧贴着我。虽然盖着被子，但她背部完美的曲线还是能显现出来，让我不禁想起她被绑吊在架子上的样子。我只觉得血往上涌，气也喘不匀了。身下一个部位涨得发痛。我知道我不能再呆下去了。否则，我又怎么会对得起如同父亲的张师长！我咬牙一下子把春桃推开，冷冷的说，“我要去医院了！管不了你！”
二姨太愣了一下，擦抹了一下眼泪。冷冷的说，“你能不能等我一下，我也想去！”
二姨太的要求我无法拒绝。我哼了一声，然后走出房间，站在门口等她。二姨太在房间里慢吞吞的换好衣服，然后面如冰霜的出来说，“带我去看他！”
由于她手臂上有伤，这次她穿了件黑底红花的长袖旗袍。乌黑如云的长发也整齐的在脑后梳了个发髻。她身体似乎还很虚弱，下楼的时候，穿着高跟鞋的脚崴了下，身子一晃几乎摔倒。我伸手想去扶她，却被她一把推开。这种如同冰火般的变化让我感到十分尴尬。当我和二姨太出现在医院病房里的时候，张师长已经醒了。虽然他现在还不能说话。但是看向我的眼神里却包含着几多复杂。张师长出院后，依然搬回到我的小楼里居住。但是他却做出了一个让我难以相信的决定。“思明。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你和春桃结婚吧。否则我死都不会瞑目！”
我大惊失色，不知道张师长为何要这样安排。但接下来他跟我解释道，原来他虽然生性风流，但也只有二姨太春桃给他留了一个儿子。不但如此，他在存在瑞士的财产都在二姨太的掌握中。“我知道你喜欢林杏那个丫头，但作为一个男人，成大事就要不拘小节。你们结婚后，就去瑞士想法把财产都拿出来，然后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
张师长惨笑一声说。张师长为了救国，可谓把身价性命妻子儿女都给舍了。我知道我是爱杏子的。虽然我没有表白过，杏子也知道我爱她。我这样做，会深深伤害她。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但是，和国恨家仇相比。这点牺牲算的了什么呢！“我答应你！”
我重重的回答说。张师长回来一个月后就病逝了。我和朋友们为他举行了一个简单而隆重的葬礼。一身黑衣的二姨太并没有显得过分悲伤。她苍白的脸上还浮着红晕，微张的小嘴，嘴角流露出一丝欣喜。顾盼流连的眼睛不时在我身上瞟来瞟去。反倒是紧站在我身边的小林幸子神情充满哀伤。她是为我难过，因为我在旧金山失去了唯一的精神依托。在丧礼结束的时候，二姨太春桃几步跨到我身边，挽住了我的胳膊。她骄傲的斜睨着林杏，“思明，我们回家吧！”
在林杏惊鄂的眼神下，她非常自然的说。我没有欣喜，也没有愤怒。我的心在那一刻，忽然变得冷酷无情。林杏噙着眼泪狠狠瞪了我一眼，然后扭身跑远了。朋友们也都怨愤的感叹着散去。我知道他们一定怀疑我早就和二姨太有染。甚至，张师长就是被我气死的也说不定。但是我懒得解释。我要做我要做的事。我和二姨太去市政厅办理了结婚手续。成了张师长的合法继承人。虽然春桃想让我为她办理一个风风光光的婚礼，但是我拒绝了。我本来就不爱二姨太。我爱林杏。我也知道林杏爱我。我举办婚礼，是对她的更大伤害。“二姨太，我要去店里办点事儿！”
和春桃回家后，我说。二姨太愣了一下，然后莞尔一笑说道，“傻瓜，从今天起，我再不是什么二姨太了，我是你的妻子，李太太。”
“我忘记了。”
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来。然后转身去了店里。我进店门的时候，林杏正坐在厅里发呆，见我进来，她惊慌的站起来，咬着嘴唇不知说什么好。自从答应了张师长娶二姨太，我就刻意疏远着杏子。但她始终对我保持着原来的爱恋，感情的折磨让她消瘦了一大圈。我不知道如何对她说这件事。事实上，我也自私的想着，也许我的命运会悄悄改变。但是，我已经和春桃办了结婚手续，现在是该和杏子做了断的时候了。“杏子，从今天起，你就不要上班了，这个店我也会卖出去！”
我不忍看她的脸，眼睛望着天花板说。“为什么？”
林杏悲愤的问。“我要去瑞士，然后转道回中国去！”
我不忍欺骗她，于是说出了我的计划。“为什么？你选择了她？难道你不爱我么？难道就是因为我的先祖是日本人么？”
林杏再也无法控制自己心中的悲伤和绝望。望着她因承受着巨大痛苦而悲伤流泪的脸，我伸手将她拉进了自己的怀里，紧紧的拥抱了一下。我和杏子朝夕相处了两年，虽然我们彼此深深的爱恋着对方，但是我们却从未有过亲密的接触。这一抱，似乎我把全部的爱情都挤到她的身体里。那一刻林杏像是一下子融化在我怀里。我死命地亲吻着杏子，直至我们都透不过气来，然后我轻轻推开了她。那种撕心裂肺般的疼像是我们之间有着看不见的胶漆粘着一般。“思明，我爱你，你和二姨太结婚一定是有苦衷的！请你不要离开我！”
杏子试图做最后的努力。但是我还是坚定的走出了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