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言舟连忙也道：“对，我们从长计议。”

姜祈安苦涩一笑：“还能有什么计议，对我来说，如今只有拼出去，让那花凌缙以死谢罪。”

“爹爹，我自愿退出姜家，这样，就不会连累你和娘。”

古大夫心中大骇：“使不得使不得。”

姜言舟也在极力劝说女儿：“娓娓冷静下来，爹爹现在进宫，为你和阿凌讨个公道。”

姜言舟拿出佩剑，那样子看起来，比姜祈安还不冷静呢。古大夫紧绷着的神色终于松动了：“嗐，都冷静一下听我说。”

父女两不接的看过来，古大夫垂头丧气道：“事到如今，有件事我就不瞒着你们了。”

“战王殿下母妃，南阳帝姬之死，与我有关。”

姜言舟惊地张大嘴巴：“这这这……”姜祈安心里激动起来，面上也是一副震惊模样。古大夫接着道：“其实我不姓古，我真名叫南宫景，曾任太医院院长。”

“帝姬当年身中剧毒，一直找我调养，眼看就要好转。不料，有一天我去请平安脉时，发现她怀孕了。”

“双胎，十分罕见。”

古大夫想到当时心情，依旧是难掩激动。“帝姬要留下这个孩子，我更是尽心为她养胎。喜悦沉浸了两月，帝姬突然见红了。”

“那夜很黑，空中没有一颗星星。我诊脉后，震惊发现帝姬身上中毒征兆没了，而孩子的胎心变得很不一样。”

“一个大胆的猜测，在我心里萌生。”

古大夫眉头皱起。姜祈安沉思接话：“是被腹中孩子吸收了？”

古大夫点头：“是的，从那一刻开始，我便替帝姬抱住两个孩子，为此，还去了一趟西楚。”

“师父当年便知道那是蛊毒？”

姜祈安惊了，可又觉得哪里不对。古大夫摇摇头：“非也，西楚人人擅毒，我是去寻找解毒之法的。”

“只怪我当时才疏学浅，待了三年也没找到办法。不得已，我便回来。”

“三年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事情。我回来时，帝姬的太医，变成了我弟弟。”

“而帝姬，生了八殿下和十殿下，我为她请脉时，发现她病入膏肓了。”

姜祈安眼底划过心疼：“她又被下毒了，是谁人所为，可有查到？”

姜言舟诧异地看向女儿，是错觉吗？【总感觉女儿的理智回来了？】姜言舟不解地看向木床上的尸体，烛光微动，【那具尸体，好像动了？】姜言舟定睛一看，那一刻，却只有烛光跳动。【定是太过伤心了，出现幻觉了。】古大夫叹口气：“查到了，不过我未曾来得及告诉帝姬，她便撒手人寰了。”

“起初我们怀疑是皇后，两人不合举国都知。”

睿帝封后大典那天，同时迎娶了友国帝姬，大典取消，换成了盛大的婚礼。那规模，比娶皇后时，还要隆重。当夜，睿帝留宿帝姬宫中，皇后大恼，从此两人结下梁子。“殊不知皇后正直，虽不喜欢帝姬，却从未有过害人之心。直到有一天，我无意间听到了我弟弟与一个女人的谈话。从两人只言片语中，我猜到了那人身份。”

“再后来，我弟弟为了掩饰真相，把这一切推到我头上。他上面有人，正是当年与帝姬一块儿陪嫁过来的媵妾，现在的静嫔。”

“后宫是个吃人不吐骨头地儿，她们两个明明是十分要好的姐妹。”

“帝姬之前受得磨难，全部是她背后做的手脚。”

话落，古大夫闭了闭眼：“这个秘密，终于有机会说出口了，我这心里，突然不那么累了。”

“原来如此。”

烧焦的尸体突然动了，伴随着低沉声音传出，在场人都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