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雨势越来越大，伴随着呼啸的狂风，凌泽胤将烟点上，向后倒退几步，望着地上的水渍发呆。暗夜无光，总是能让人想起以前的事。他有些心烦意乱，摁开手机看看时间，摁下傅盛的号码。“当年庄园里的那个女孩，你们还是没有查到下落？”

傅盛接起电话的速度虽然快，但脑子明显没跟上，电话那头沉默几秒后，才听到他沙哑的声音。“凌爷，不是我不查，实在是难度太大。”

傅助理毫无顾忌地在对面打哈欠，然后电话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他似乎在找什么。“等一下，我记着呢，给你念。”

凌泽胤望着雨夜心烦意乱，没心情等他，冷哼：“你到我房间来说，马上。”

“不要！”

傅盛在对面翻东西的声音变大，十分不满地拒绝。“凌泽胤，虽然我也住在你们家，但你不能大半夜叫我去你房间，让佣人们看到以为咱们两个有什么苟且之事呢。”

凌泽胤：“……你明天搬出去。”

傅盛在对面把头摇的拨浪鼓一样：“也不要，凌家这大庄园我住着挺舒服的。”

凌泽胤没办法，只好耐心等，毕竟他也不想去傅盛房间，乱的跟狗窝一样，进门得按照脚印行走，否则分分钟摔倒。那货也不让女佣进去打扫，一股单身臭男人味。“啊，找到了。”

很快，对面传来傅盛惊喜的声音，哗啦啦地翻开笔记本。“你听我跟你说哈，为什么会查不到呢？”

“首先，年代久远，十几年以前的事，想找到当时的目击者很难，而且你落水的地方在荒野郊区，周围有人的可能性不大，目击者很可能是天上飞的麻雀，花朵里的蜜蜂和路过觅食的猫猫狗狗，但它们现在肯定已经投胎去了，我找不到。”

“其次，当时这个庄园是董先生财产中最不起眼的那个，所以装修设备都不发达，没有监控，也没有到处巡逻的安保。”

“董先生和夫人已经去世，董嘉卉我不敢问，但是董嘉彦我还是想办法找人问过的，当年他和姐姐那个时候在大厅里给客人们跳舞，什么都没看见，甚至连你落水这件事，也是咱们的人去询问的时候他才知道的。”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调查了当年参加宴会的所有宾客，跟你描述差不多的女孩子有二十八个，我根据宾客记录一个一个的去问，那个时候大家都在看董家姐弟跳舞，没人知道你落水的事。”

“所以……”凌泽胤的眸色越来越沉：“你把我落水的事到处宣扬？”

“这不重要，听我继续跟你说。”

傅盛赶忙打岔，让他忽略这个点：“然后就剩下阮妙芸，因为其他人都有不在场证据，所以怎么都只能是她，那天江家也只带了阮妙芸去，宾客记录上只写了一个孩子。”

“我有感觉，那个人不是阮妙芸。”

凌泽胤深吸一口含着雨珠的寒气，两指不自觉地磋磨着烟蒂还在燃烧的花火。“那怎么办呢，所有的证据指向她，但你又说不是，难道是哪位小仙女吗？还是潭底阴气深重的美姨？”

傅盛叹了口气：“凌爷，我看你就不要纠结什么救命恩人，说不定这个女人早就结婚，孩子都会打酱油了。”

凌泽胤不太满意这样的结果，阴恻恻蹙眉，咬牙切齿。“对，救我的就是潭底厉鬼美姨，你看，她正在你床尾抬着胳膊叫你一起走呢。”

“啊啊啊！大晚上的不要说鬼故事啊啊啊！”

电话里当即传来傅盛的尖叫声，凌泽胤面无表情地挂掉。想想后又给陆昭发了条信息。“江清歌查的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