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露出无措。他缓缓闭上双眸，熟悉稚嫩的哭喊声犹然在耳。幼时他曾违抗谌母命令和她不喜的小森做朋友。一日，他没有等来小森，却等到了谌母。她轻飘飘抛出一句话。“你不用等了，我已经命人打断他的双腿。”

至今，谌黎川仍记得她的语气。随意又漠然。“你哭什么，我给了他们三千万，他们一辈子也挣不到这些钱的。”

她俯身蹲下，温柔地摸着谌黎川的脑袋，含笑开口：“阿森，这都是你的错！你要是乖乖听我的话，母亲也不会生气呀。”

她精致眉眼带笑，谌黎川却觉得像厉鬼索命，颤抖着唇往后退。谌黎川再睁开眼眸，这一次，他不可以再把秦羽墨置于危险之中。他决定不出手后，忽地想起另一件事。医院走廊里，一众医生惴惴不安向前走着。“薛神医，这谌总找我们什么事啊？”

“对啊，我们平时和谌总从没有交集啊！”

薛神医心里也是七上八下，想到谌黎川那张冷若冰霜的脸，他下意识打了个寒颤，仍佯装镇定道：“没事，大家放心，谌总可能是想了解一些情况。”

说话间，众人已到了办公室门口。薛神医被推搡着率先进了办公室，一抬头就对上谌黎川幽暗冷漠的眼神，他被吓得两腿一软差点跪下。哆哆嗦嗦一排站好，谌黎川也不说话，骨节分明的手指悠然泡茶。他不语，可众人分明感觉到，办公室里的气温越来越低。直冷的心拔凉拔凉。“谌总，您找我们是…”薛神医忍不住赔着笑脸语气讨好开口。谌黎川斜睨他一眼，手上动作未停，眉梢挑起的弧度透着寒意。“今天我听到一些风言风语，说各位对秦医生的手术方案不满意，要退出这场手术。”

他声音蓦地更沉道：“其中，以薛神医最为不满，是吗？”

谌黎川只是坐着，却有一种迫人的气场，吓得一众医生低着头不敢说话！薛神医慌慌张张看向身后，他的队友们不知何时已和他保持一段距离。帝都谁人不知谌黎川手段凌厉，得罪了他，比被网暴更厉害。“谌总，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大家怎么可能退出呢。”

薛神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讪讪笑着。谌黎川幽幽看他一眼，手指挑开烟盒抽出一支烟，夹在薄唇之间。隔着袅袅腾起的烟雾，他冰冷的声音随之传来。“你们只需要老老实实参加手术，其他的事情，裕华会替你们摆平。”

他淡扬深邃眉眼，低沉的声音里暗含杀伐：“如果你们不配合，导致这场手术因为某一个人出现问题，那我可以保证你们付出的代价，一定惨痛！”

一众医生就差跪在地上以表忠心。谌黎川挥了挥手让他们离开，却出声留下薛神医。薛神医心口一紧，有气出没气进地哆哆嗦嗦回到原位站好。“薛神医，如果你闭不好你的嘴，我不介意拔了你的舌头，让你永远不说话！”

他手一扬，薛神医连滚带爬离开办公室。扶着墙走到角落里，整个人当即瘫软在地。他抖抖索索拿出手机，立刻拨通陈舒雪电话。“陈小姐，这活没法干了，谌总说了，我要是敢让手术出问题，他会拔了我的舌头！”

说话时，薛神医还下意识感受一下舌头的存在，生怕以后感觉不到了。那端传来陈舒雪充满怒火的声音，她冷声道：“姓薛的，我也告诉你，如果你敢退出，我不仅拔了你的舌头，还废了你的双腿，把你扔去喂狼！”

“你自己看着办吧！”

薛神医听着索命一样的机械声，靠着墙欲哭无泪。……办公室里，秦羽墨很快接到沈洲的电话。“秦总，对方公司有意愿和YM合作。”

秦羽墨吩咐道：“知道了，你安排一下，我和他们的负责人见一下面。”

稍顷，手机上跳出定下来的时间和地点。秦羽墨赶到时，却见到另外一人。“赵董，你怎么会在这里？”

赵董忙起身，为秦羽墨殷勤拉开椅子道：“秦总，我这不是想为公司出力，所以打听了您和刘总约定的时间，就提前来了。”

刘总不了解他们情况，一来就看到了等候多时的赵董。“秦总，这是已经签好的合同，我正准备拿给您过目呢！”

秦羽墨诧异接过，她总觉得赵董敬业的有些不同寻常！“赵董，YM有你，可真是福气啊！”

刘总举杯恭贺道。秦羽墨含笑点头：“刘总，不如借此机会我请你们吃饭吧，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不待那两人推辞，她已经起身借口去点菜。出包厢瞬间，迅速将赵董签好的合同与包里带来的合同进行调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