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经历这阵仗。五指已绞的通红，泪眼朦胧点头。“秦医生，我也是按照吩咐送药，我真的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吩咐？”

秦羽墨闪了闪神，迫问道：“听谁的吩咐？”

小护士眨眨眼嗫嚅道：“是刘护士，她说她今天不舒服，让我帮她送一下！”

秦羽墨细扫她反应，声音沉淡：“带我去找她！”

由小护士走在前面带路，一行人匆匆赶到休息室，屋里空无一人。床上被褥整齐，没有睡过的痕迹。小护士傻愣在原地，着急地耷拉着眉眼：“秦医生你相信我，她说她需要休息，我才帮她的！”

她像是想起什么，高声道：“有了，她说她要去开药。”

闻言，秦羽墨抿着唇角看向哈瑞，他了然点头，转身向药房走去。等待过程中，秦羽墨询问刘护士平时在哪个房间休息。视线之内，桌面和床上异常干净整洁。“秦医生，她的电话已经打不通了。”

被命令去联系的护士蹙眉回来。这也就意味着刘护士的嫌疑更大。“刘护士她会不会把证据藏起来，然后消失不见了。”

小护士眨了眨水汪汪大眼睛，上前拉住秦羽墨衣袖：“秦医生，请您一定要帮我，证明我的清白。”

秦羽墨侧眸睨了小护士一眼，负手绕着刘护士的床铺走了一圈。经过侧边角落时，平整的被褥凸起一角。她利落掀开，冷眸一凝，床与墙壁之间卡着数瓶药剂。扶着床沿的手用力一推，随着“哗啦”响声，药剂瓶“咕噜”滚了一地，秦羽墨俯身捡起一瓶查看瓶身，上面标注着药剂配方。“这才是李医生开给小乐的药。”

秦羽墨晃了晃手中的药瓶，拽着被子一角，彻底掀开整张床。在床腿与柜子连接处有一个开了许久的小洞。秦羽墨弯着身子要歪头查看，身形刚动就被谌黎川拦了下来。“我来！”

他拿过秦羽墨手里的手套，小心翼翼拨开洞口，里面堆满的东西接连滚了出来。看到一堆用过的注射剂，刘护士的罪行已经是板上钉钉。门外响起有力的脚步声，哈瑞皱着眉推开门，同秦羽墨对上目光摇摇头。“药房哪里没有她的开药记录，医院的监控也只拍到她工作的场景，至于她是什么时间消失的，并没有拍到。”

秦羽墨讥笑，眼角眉梢布满寒霜。“偌大一个活人，还能凭空消失不成？”

她撇开众人快步回到办公室，打开电脑，黑入刘护士的通话记录。果然，在她消失前，曾接过一个电话。而那个电话的定位，是在医院外的某处地方。紧跟而来的哈瑞活络一下筋骨，拍拍胸脯：“秦，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吧！”

“一切小心！”

秦羽墨将地址交给他，不忘嘱咐。哈瑞得意挥挥手：“放心吧！”

秦羽墨站在门口看他身影逐渐远去成一点，身后渐响起急促的脚步声。“秦医生，小乐醒了，他一直嚷嚷着见你。”

她随李医生快步赶回病房，尚未推开病房门，便听到谌黎川音色极为难得温柔。“谌哥哥，我会不会死啊？”

小乐这几日被病痛折磨的更加消瘦，已经最小号的病号服松松垮垮穿在身上。“不会。”

谌黎川声音温和，浅勾唇揉了揉他的头发，淡声道：“有羽墨姐姐在，她会治好你。”

小乐乖巧点点头。门外，秦羽墨握在门把上的手猛然一紧，思绪忽乱，用力推开。温凉的空气夹杂着凉意吹进病房。谌黎川抬眸看到是她，又低眸替小乐掖好被角。“羽墨姐姐！”

小乐虚弱的脸上立刻洋溢笑容，暗淡的眼神里也多了些光彩。秦羽眉眼弯弯走到床边坐下，轻轻捏了捏他的脸颊：“你乖乖吃药，姐姐保证一定把你治好！”

似乎是畅想到恢复健康的生活，他睁大眼睛嘟囔着：“到时候，哥哥姐姐会陪我一起玩吗？”

谌黎川接过话头，眼含深意看着秦羽墨的背影，肯定道：“会的！”

有他们的承诺，小乐心里也多了些希望。几人说话间，秦羽墨手机响起。她垂眸看到是沈洲的电话，心头莫名闪过不安，同谌黎川极快交换了个眼神。二人来到病房外，她侧身接听。“秦总，刚接到消息，原料公司的老总称原料已经到位，赵董已经吩咐开工了！”

“什么？”

秦羽墨讶然，冷声追问：“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在刚刚！赵董有意隐瞒，我派去监视的人暗中把消息传出来。”

秦羽墨匆匆挂了电话，拧眉来到谌黎川面前。她冷着眉眼，周身裹挟着不悦的气场：“谌总，你把原料送到哪里去了？”

当日她派人运走原料，谌黎川表明他有一个适合存放原料的好地方！谌黎川不明所以，墨瞳里闪过疑惑：“那批原料在我名下仓库，怎么了？”

“走，去看看！”

秦羽墨神色淡漠快步离开，抿了抿唇才冷冷抛出一句话。“赵董已经吩咐项目开工了！”

谌黎川同样感到震惊，二人以最快的速度赶去仓库。车子疾驰而停，巨大的轰鸣声响彻天际。秦羽墨迅速下车跑向仓库，眼尾瞥到有人影极速闪过，她定晴一看，早已不见。谌黎川吩咐手下打开仓库门，“哐当”一声，隔着门底卷起的灰尘，应该满满当当的仓库里，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