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派人查了你的车载记录仪和通话记录，查到你最后见的人是谌夫人！”

她冲哈瑞的位置扬了扬下巴：“当晚我就让哈瑞潜入老宅寻找线索。”

她顿住，哈瑞接过话头。“谌夫人的确很谨慎，我蹲守了许久才找到机会潜入老宅内部。”

“我注意到她每天都会在同一个位置消失数个小时，观察几天便找到进入地下室的线索。”

他语气轻松，查找过程像吃饭喝水一样简单。“秦总，谢谢你们！”

赵董按着扶手，艰难起身向秦羽墨俯身道谢，苍老的声音里含着复杂的情绪。“谢谢你，愿意救我！”

秦羽墨忙扶他起来，见他原本合身的衣服已然变得宽宽大大，幽叹：“赵董，谌夫人对你的态度你也看到了，我希望你可以如实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

事到如今，赵董重重叹口气。他将同谌夫人的再联络到匆匆回国两人相见，直至他一手帮谌夫人解决许多问题却身困密室不得自由。这期间发生的每一件事都事无巨细告诉秦羽墨。话落，又是一声沉重叹息。“我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她竟然会这样对我！”

赵董神色黯然，眼里也不复当初光彩。秦羽墨不动声色将赵董的情绪尽收眼底，同时也敏锐捕捉到他话里的重点。“赵董，恕我直言，谌黎川可能不是您的儿子，只是谌夫人用来牵制您的筹码之一。”

秦羽墨声音沉淡，心里闪过诧异。她知道谌夫人手段狠辣，没想到她竟然把谌黎川的身世当作砝码，置谌黎川于不顾。经此一事，赵董心里早有此猜测，可如今被秦羽墨明晃晃指出，他心头还是略过怅然。赵董自嘲冷笑：“是啊，我还以为…却不过是我做了美梦而已！”

秦羽墨不语，待他情绪稳定忽地开口询问：“赵董，那保密协议？是怎么回事？”

赵董骤然抿唇，眼神慌张垂下视线。秦羽墨步步紧逼：“赵董，我猜，是谌夫人有把柄在你手里对不对？”

“而这个把柄一定会对谌夫人造成极大的影响。”

她轻启薄唇，眼神牢牢盯着赵董的反应：“说不定，还会让她付出惨痛的代价！”

注意到赵董眼珠微动，秦羽墨停下话头，静静观察他的反应。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赵董仍是缄口不言。彼时，谌家老宅。“废物！一帮废物！连个大活人都找不到！”

谌母怒目而斥，抓起杯盏狠狠砸在手下身上。手下被杯盏里滚烫的茶水烫的身体微颤，随着碎片落地声一同跪下。“对不起，夫人，我们真的追查了许久，可那人不仅反侦查能力极强，伪装线索的能力也十分厉害！”

不过半天，他们已经被误导了五次。次次都是满怀希望出发，失望而归。谌夫人难掩愤怒撑着桌子稳住身形，呲目欲裂：“我不想听你们说这些废话！我再给你们一天时间，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明白吗？”

手下离开后，她顿觉心神不宁。抱着最坏的打算，她犹豫再三拨通谌黎川的电话。甫一接通，她便止不住哭声。“阿川，对不起，我错了。”

谌黎川侧眸拧眉：“怎么了？”

谌母哭的愈发凄惨：“阿川，我跟你说实话，你不是赵势安的孩子，你就是谌家的孩子，是赵势安他威胁我！”

“威胁？”

谌黎川从未见过谌母在他面前哭泣，可正因如此，心底的疑虑却越来越大。谌母听出谌黎川似乎情绪不为所动，抿了抿唇，幽幽开口：“是，我有把柄在赵势安手上，他用这个威胁我，逼我去干很多我不愿意干的事情。”

顿了顿，她又挤出豆大的泪水抽噎道：“而且，如果我不骗他说你是他的孩子，他就要对付你，阿川，我这样做，都是因为我爱你，我害怕他会伤害你！”

声声带泣，谌黎川心头闪过异样，可理智仍旧占了上风。他已习惯多年孤身一人长大，若是儿时，谌母对他说这番话，他会为了她付出生命都可。可如今，谌黎川神色严肃：“什么把柄？”

闻言，谌母抽泣良久，声音微弱开口：“阿川，那些是已经过去很久的往事了，但母亲跟你保证，我们现在必须找到赵势安，否则整个集团都会遭殃！”

涉及到整个集团？谌黎川脸色陡然冷峻，再次沉声追问：“母亲，你真的不肯说出把柄是什么吗？”

他声音冷冽，谌母哭的愈发委屈：“阿川，你不要再问了，你只要知道，母亲是真的爱你，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保护你！”

她的话，真真假假。谌黎川颔首：“好，我会派人去查赵势安的下落，你不用担心，有消息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

听他语气笃定，谌母才收了情绪，柔声向他道谢。谌黎川淡声道：“不用！”

挂断电话，谌母脸上恢复漠然，随手擦擦泪痕，将纸巾不屑扔进垃圾桶。尚且水润的眸里略过一道精光。而谌黎川凝神片刻，拨通手下电话沉声吩咐：“我需要你去查一件事。”

深夜，其他设计师已经休息，秦羽墨匆匆赶回来继续忙着未完成的工作。桌面上的图纸忽被冷风吹起，秦羽墨抬眸，同刚推门进来的谌黎川对上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