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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过去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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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古之歌,温暖着世界;

🎶 我们的温柔歌声,驱开阴霾;

🎶 如今至亲之人已然逝去;

🎶 而我们的故乡也已失去……

🎶 在风吹起之时,歌唱吧;

🎶 心怀昨日的悲伤;

🎶 朝着未知的前方;

🎶 与伙伴以手相连。

——记忆正在苏醒。

最初的记忆,感觉是发生在很久远的故乡。

“对不起喔……”

同伴们用像在啜泣的声音一直道歉。

“哪怕只有你……”

被承受不住的罪恶感以及难以忍受的悲伤给折磨,使得大家不断地道歉。

“也要好好活下去。”

其实没有理由要道歉和悲伤,我们只是想活下去而已。

那是曾无数次回忆起来的过去。

一直回溯到,我们自相残杀,将大地血染之时。

……

遇袭那天,她回忆起了自己忘却的那部分记忆……

以及那首,在失去一切后,被她遗忘的、流传在同伴们的呼唤声中的【远古之歌】。

踩着厚厚的积雪,水晶龙熟门熟路的走在回学校的路上。

今天是第三天。

在南极石休息的这段时间,砍浮冰的任务由水晶龙一个负责了。

尽管她的身体还没恢复,每次下海都会触痛身上的伤口,但她还是咬咬牙,强硬的坚持去做。

南极石在遇袭后醒来的那天清晨,她有听到两人的说话声,但是她并没有上前去跟他们打招呼。

对磷叶石做过那么过分的事,还惹南极石生气了……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他们,所以不想遇见他们。

于是……

在南极石醒来后,她便消失在了茫茫的风雪之中,一直没有回来。

直到这第三天,在接近午夜之时,她才慢慢的走回学校。

她看起来非常狼狈。

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休息;遇袭时所受的伤时不时的流出汩汩鲜血。

她决定如果有时间的话,该去医疗室弄些药材来给自己治疗一下的。

“金刚……”她站在桌前,准备向金刚报告在绪之浜遇袭的事件。

“身体还好吗?”

知道她的身体没有恢复,还去砍浮冰,金刚担心的问道。

“并没有大碍。”

水晶龙故作镇定,但其实她已经没有多少力量了。

“别勉强自己。”

金刚放下手中的板子,走到水晶龙身旁,“报告明早再听,现在先休息吧。”

大手摸上她的脑袋,但是水晶龙已经没有力气去躲闪了。

拖着疲累不堪的身躯回到房间,无力在角落里蜷缩起身体,闭上双眼,但是她的脑子里乱糟糟的,根本无法顺利入睡。

“终于肯回来了?”

南极石的声音传来。

“!!!”

惊的水晶龙猛的挣开双眼,看向门口。

他依然穿着制服,手里还拿着白布,似乎是刚结束冬眠室的巡逻。

“南极石……”

“身体怎么样了?我来帮你看看。”

南极石走了进来。

水晶龙这才看见他的另一只手拿着木盆,里面装着药材——也就是,她曾经教给金红石用贝壳调配而成的治疗药。

“不、不用了!我没事……”

“没事?怎么可能没事。你以为我没看见吗?你身上都是伤。”

不等水晶龙同意,南极石自顾自的蹲下身,查看她的身体。

虽然他只能粗略查看,更细致一点的可能得请金红石查看了。

水晶龙愣愣的看着帮自己检查的南极石,惊讶他居然都注意到了,除此之外还为自己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而懊悔。

“……你不生气吗?”

水晶龙缓缓开口道:“我独断行动,还做了那么过分的事。”

“独断行动就算了。那些过分的事,当事人都不在意了,我还生气做什么?”

南极石一边继续手上的工作,一边说道:“而且他还在担心你的身体。如果你觉得愧疚,就去和他道歉。”

“我也要跟南极石说对不起。”

水晶龙低下头:“如果我能再谨慎一些的话,你也不会被月人击碎、带走了……”

如果南极石被月人带走,就再也回不来了……

“我不是还在这儿吗?”

南极石停下手里的工作,看着水晶龙。

“不……不止是这样……”水晶龙没有回答南极石,自顾自的说了下去,“其他人也是……”

依照未来视的预知,宝石们将在百年后自相残杀。最后一个不剩的被月人带走。

除了……那个变为复仇鬼的、薄荷色的孩子。

这和她的一族遭遇的如出一辙。

本来她已经决定不再沉浸在悲伤中,要振作起来,别让大家担心……但是眼睁睁的看着南极石被月人击碎、带走,就像未来视看到的那样,她终于受不了了。

“也许有一天,他们会变成月人的武器回来……”

“不可能的!”

水晶龙打断南极石的话,崩溃的用前爪抓着地面:“那是……不可能的……回来的那些都是赝品,真正的他们都还在月球上。被磨成粉末,洒在月球表面上……”

“你怎么会知道……?!”

南极石觉得自己似乎听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因为我看见了……在我离开故乡之前……亲眼目睹了,宝石被磨成粉的过程……”

为了一族能够活下来的大家,与那些存在……或者说是,与月人谈判。

为月人献出他们所拥有的技术。

作为交换,月人的王子确保他们的存活。

直到……

亲眼目睹了宝石被磨成粉的过程。

同时,还发现那些宝石具有“生命”反应。

同伴们才发觉,王子想要宝石龙的技术的真正目的和意图。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清楚……”

“我们到底做了些什么?我们只是想活下去而已,但是这个结果不是我们想要看到的。”

但是已经太迟了。

给予月人技术,却造成了更多生命的陨落。

同伴们无法原谅自己,甚至逐渐失控。

最后,和月人的再度谈判失败了。

而大家也因信念被扭曲和遭受背叛的双重打击下,开始自相残杀。

“对不起……对不起啊……我们是真的不知道……但这是我们所犯下的错……如果不是因为我们……你们又怎么会被他们抓走……?”

过去的记忆和未来的影像混杂在了一起,曾经无能为力的感觉如今再度被回想了起来,让水晶龙濒临崩溃。

同伴们诉说着悲哀与无奈的声音回响在她的脑海中,让她的思绪十分混乱。

尽管知道眼前的南极石并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但她已经不能自已了。只能用颤抖的声音,道歉着、哭泣着……

“唰……”白布忽的盖在她的头上。

水晶龙抬起头,有些愣住的看着眼前的南极石。

“冷静下来了吗?”

南极石问道。

“……”水晶龙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的让白布顺着自己的脖子滑到身体上。

“我不知道你到底发生过什么,也无法回答你。”

南极石伸出手,轻触水晶龙的脸庞:“但我或许能够代替他们回答你……原谅你。就算今天发生同样的情况,还是会选择原谅你。”

“我无法接受!”

水晶龙大喊:“就是因为我们,才会变成那样的结果!才会害你们被带走的……”

“你那天救了我,不是吗?”

“!”

听到这样的回答,水晶龙怔住了。

“你知道吗?和你一起度过的冬天,我很高兴。”

南极石的眼神变得柔和。

一成不变的冬天,总是茫茫白雪和寒冷的风,丝毫没有生气。

但去年在海上发现了她的存在。

之后与她组队、一起冬季巡逻的那些日子,与往年相比,多了一丝生气。

甚至让南极石开始期待下一个冬天了。

“就算你说那些事情是你和你的同伴犯下的错,但我不认为那是你的错。”

南极石露出微笑:“所以,为了你不再悲伤,选择原谅你。”

那抹微笑与未来影像中他最后的笑容一模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眼前的他,不是碎裂的。

“……”水晶龙沉默了。

看着南极石将滑落下来的白布重新帮她披好,然后隔着白布轻轻抚摸她的脖颈。

她的情绪已经平复下来了……

“……对不起。”

颤抖着开口,为所有事情感到抱歉,不管是过去她一族的事,还是现在所发生的一切。

不过,她的确改变了未来。

成功救了南极石;没有让天真的磷叶石失去双手。

这样就足够了……

……

夜已深。

但是,水晶龙的房间里还亮着白色的光。

“……睡着了?”

脸上有些许愁容的磷穿着睡衣走了进来。

“(嗯。很累的样子。)”南极石轻声回答。

“南极石你……要这样待整晚吗?”

因为水晶龙正裹着白布,伏在南极石的腿边、靠着他的身体睡着了,还睡的很熟,看的磷都有点吃醋了。

“差不多。”

南极石不忍心叫她起来,她太辛苦了:“你……一直都在门外吧?”

“嗯……”虽然这么说,但是后来磷还是逃跑了的。

因为听见她情绪崩溃所说出来的话语,让他更加明白了为何她的眼神看起来是如此哀伤。

“没事,别想太多。”

南极石安慰磷:“你还不去睡?明天要恢复工作了,要去砍浮冰呢。”

明天大概只有他们两个了。

水晶龙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好好休息,南极石不觉得她会短时间内醒来。

“……我睡不着。”

磷坐在了南极石的身边:“听见她所说的话,我无论如何都睡不着。”

她崩溃的样子在磷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你很在意吗?”

“是有点……她之前对我说过,不希望事情变坏,希望我保护好自己的身体。我现在才知道为什么……”磷看着自己的双腿和双手,感到害怕的同时也很悲伤:“……有些东西,失去了就回不来了啊。”

如果她没有出现在这里,那么现在崩溃的,会不会是他自己呢?

是因为不想看到这样的他,所以她才给予他忠告吗?

“是呢……这个道理,非得要这样你才懂吗?”

一想到要震撼教育才有效,南极石不禁摇头。

“我……我才没有……”心虚的说出这句话后,磷弱弱的问南极石:“我可以睡在这儿吗?我……今天不想自己睡。”

他怕自己会做噩梦,梦见水晶龙诉述的场景。

“你自己找地方躺吧。”

……

清晨。

金刚担心水晶龙的状况,特地前来她的房间查看,想看看她有没有好好休息。

“嗯?”

一到门口,他就呆住了。

水晶龙披着白布,安稳的睡在南极石的身旁。有照金刚的指示,好好休息呢。

南极石靠在墙上熟睡着;磷叶石则紧贴在他的背后。

两宝石一生物亲昵的睡在了一起。

“这还真是……晚点再叫醒他们吧。”

对于眼前这惬意的景象,金刚难得的露出了微笑。然后他放轻脚步走上前,为南极石披上短被,随后轻声的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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