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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巴车停进县城汽车站,哥们下了车,在车站附近找了个路边摊,叫了个板儿面,大份儿的。
早上一份豆浆油条顶到现在,还真是有点饿了。 路边摊旁,有个算命摊。 一个老头儿坐一个马扎上,身前铺一尺黄布,左肩搭一个灰布搭子。搭子前边写着摸骨,后边写着测字。 老头儿不胖不瘦,方圆小脸,花白头发,光看面相还有点儿仙风道骨的意思。他挽着道士盘髻,身穿褐色僧服,腰上别着一把羽扇,带一副蛤蟆镜,脚上穿着一双耐克。 此时,这老头儿正在给一个小媳妇摸骨。这小媳妇是来城里散心的,顺便来算算卦,解解心事。 哥们儿顺耳就那么一听。 这小媳妇和她老公是自己搞的,自由恋爱,这在村里并不多见。两人好了十多年了,虽然也有些磕磕碰碰,但感情一直很好。 三年前两人成亲,成亲之后也是和和美美,跟公婆关系处的也很好。 美中不足,结婚三年了,一直也没要到孩子。 公婆急着抱孙子,一开始只是哄着、劝着、打听着。近半年公婆就不给好脸色了,话里话外挤兑着,有事儿没事儿还给双小鞋穿穿。 听的出来,这小媳妇还是有些焦虑的。 “姑娘,你别慌,来这里你算找对人了。算命的给你瞧一瞧!”老头儿抓起小媳妇的手,左捏捏右捏捏,然后说: “ ‘云掌厚背圆,一生风景美’。姑娘你看你这手啊,肉乎乎大有福气,旺夫。”
“这里,巽宫为福位”,老头说着捏了捏小媳妇儿食指以下到手掌的位置说,“巽宫拱起,天生有福,遇事有贵人相助。”
“这里,离宫为禄位”,老头接着捏了捏小媳妇儿中指肚下的位置,“有肉拱起,就是离宫有力,说明姑娘你有本事,屋里屋外是一把好手,能主事儿。”
“太阳丘有肉”,老头儿捏了捏小媳妇儿无名指之下,“大家都说好,人缘没得挑。”
“手指有肉,多子多福”老头儿接着说,“姑娘你这命是正经不错,不着急,不要慌,记住好事多磨。让你老公少抽烟少喝酒少熬夜,平常多做做深蹲、平板支撑、俯卧撑、仰卧起坐。正常来说不出一年就能有好消息。”
“还别说,老神仙你说的还真挺准,难怪我们村那边的人都信服你!”
小媳妇眉眼有些舒展开了。 “我嫁过门儿的这几年,家里的日子是越来越好过了。大事小情都是我张罗,也没出过什么岔子,街坊四邻也都处的挺好。只是我老公手上有了俩钱儿之后,就开始整天在外边喝酒打牌,白天基本不着家,回家基本都在后半夜!”
小媳妇儿接着说道。 “是吧,你就跟你老公说,想要孩子就按算命的说的做,一年之内就有好消息!”
小媳妇儿听了很是开心,高高兴兴的扫码付钱走了。 话说这老头儿生意还不错,一顿饭的功夫,已经有两单生意。 奇怪的是,在哥们儿等饭吃饭这段时间,这老头儿时不时瞧向哥们儿,想说些啥,又咽回去了。 吐噜吐噜,一大碗面见底儿,痛快。 哥们儿吃完起身要走,老头儿把墨镜摘了下来,望向我说:“小伙子,你一缕真魂出了窍,以后诸事要多加留意。”
“嗯!”
哥们儿看了他一眼,应了一声,就起身赶公交,准备去南溪市高铁站了。 一边走,一边心说:胡言乱语、神神叨叨。 老头儿在身后接着说:“遇大惑不解可以来找算命的,这两年我一直在这边。”
“谢谢啊!”
哥们儿头也不回的回了句。 还真是奇了怪了。 听了老头儿那几句话后,人越发离惚。 在公交车上,在火车站,在高铁上,整个人迷瞪的。就觉得前排座椅忽远忽近、忽大忽小、还能拧麻花。 一定是又累又困。 要不就是在陆离洞里,受到了那束光的精神攻击,给哥们儿干蒙了? “道之为物,惟恍惟惚。惚兮恍兮,其中有象;恍兮惚兮,其中有物;窈兮冥兮,其中有精。其精甚真,其中有信。”
难道哥们儿也得道了? 不能够啊,哥们儿这点儿道行,太浅了啊。 要不就是着凉了?摸摸头,没有啊,冰凉的。 下了高铁坐地铁回家,越发怪异了。 哥们儿有一种发芽了的感觉,整个人似乎要冒了出来。渐渐的,整个人似乎跳脱了出来,漂浮在半空,在身前、身后、左侧、右边,甚至头顶上,能看到那个在搭地铁的“我”。 那个刷卡出地铁的“我”,那个走在回家路上的“我”,还是一切正常! 在楼下,“我”还买了一份煎饼果子,加了两个蛋,两个肠。 到家已经九点多了。 来到房门前,煎饼也吃的差不多了。进屋放下背包,拿出这些天换下来的衣服,塞进洗衣机,洗澡、看剧、准备睡觉,一切正常。 话说开端还是挺好看的。 睡觉吧,睡一觉就好了。 第二天一早,哥们儿睡着睡着,怎么就觉着脸有点晒啊,身上也被晒的暖乎乎的,还有被风吹过的感觉。 睁开眼,想去抓手机看看几点了。 不睁眼还好,一睁眼还真是吓了一大跳! 我的天哪! 这是哪儿啊?这都谁啊?这在干嘛呀?这是啥情况啊?还没睡醒吗? 一连串问号冒出来之后,哥们儿赶紧掐了掐大腿,疼啊,醒着呢,没错啊! 哥们儿也穿越了? 环顾四周,应该是了,哥们儿也穿了,一下子穿到石器时代。 此时此刻,哥们儿正站在一群男女老少中间,大概有三五十人。 从身形上来看,普遍不高,也没有胖子。年轻人居多。头发都很长,披散在身后。 男人们大都留着胡子。 阳光很足,但没有闷热的感觉,风吹过,还有一丝清爽。 这里应该也入秋了。 大部分男人只穿着皮裙、草裙。 在那个时代,皮裙、草裙是男人们的生命线:在奔跑打猎的过程中,防止下身被灌木暴击。 男人们有的拿着弓箭,弓臂由整条树枝弯成,粗细不均,弓弦用嫩树皮拧成。箭杆顶端劈开,夹绑着石质楔形箭簇。这是组合石器,有点意思。 有的拿着大木棒。 而哥们儿,拿了一根榆树苗木制成的长矛,长矛一端用火烧过,磨的尖尖的。看来哥们儿是一个投矛手,标兵。 女人们有的穿着草裙,有的穿着鹿皮裙,还有的什么都没穿,但头戴柳枝编的头环,腰上也围了花环,上边还插着今天采的野花。 有的女人脖子上戴了一副项链,那项链由十几个螺壳穿成。 有的女人戴了一副贝壳吊坠,贝壳很大,染成了铁红色,很是鲜艳。 这个女人手上戴了一副手串,那手串由一段段雉腿骨穿成,在阳光下雪白发亮。别说,还真挺好看。盘串果然是老祖宗传下来的手艺。 大伙儿长的跟现代人没什么两样,只是被阳光晒的偏黑。男人们胡子拉碴,略显沧桑。 也不会脏兮兮、臭烘烘。男人们要打猎,动物大多嗅觉灵敏,身上味道重会吓跑猎物。女人们就更不用说了,爱美是女人的天性。 更何况,在这里,大家有大把时间打理自己,可以把自己整理的干干净净。 在人群之前站着一男一女。 男人看样子有三十多岁,身材魁梧,浓眉大眼国字脸,脑瓜门儿黝黑锃亮。身穿剑齿虎皮裙,手上拿一柄带木把的大石斧,很是威风。一看就是部落族长模样。 女人年龄稍大一些,慈眉善目,鹅蛋脸上些许皱纹。身穿鹿皮裙,头戴雉尾扎成的头冠。 两人转过身去,合力将一副巨的大猛犸象牙抬起,搬到一个石台上,那象牙连着半个头盖骨,看上去相当沉重。 再向远处看去。 我们这群人正站一处山前台地上。台地呈扇面状,面积约有一个足球场大小,之上长着一些青草野花,没有灌木,靠山的一边长着些树木。 台地横在一座大山脚下。这座大山矗立在那儿,约么有1千米吧,不算太高,但极尽雄壮。 从哥们儿角度望上去,山顶是如刀削般陡峭的峭壁,层层叠叠,似乎直入云霄。 山脚下,是一片茂密的针阔混交林,树木高低错落,疏密有致。随着山势逐渐向上,树林开始变得稀疏,呈现出不同层次的绿色和棕色,一直延伸到山顶。 不长树的地方,大多长满了各种花草灌木。 大山的半山腰,隐约能看见些许洞穴,还有踩出来的小路歪斜向上。 再向远处望过去,这座大山似乎是绵亘山脉中的一环。山脉绵延不绝,如同一条蜿蜒巨龙。 向身后看去,对面也有一座巨大山脉。山脉间谷地窄的地方有十公里,宽的地方有数十公里。 谷地之上,有一座巨大的湖泊。这湖也太大了,以至于站在台地上一眼望去,仍不能窥其全貌,只能看到湖面跟远处岸边的草地融为一体。这台地高了湖面可是有三十多米。 湖心有一条小岛露出水面,面积不大,上面长满了花花草草,有几只水鸟在小岛上歇息。 湖边水草茂密,严严实实,似乎给大湖织了围脖。 大山缓坡延伸的比较远的,已抵近湖边,大部分缓坡离湖岸有几百米到几公里距离不等。 山脚也有几处溪水汇入湖中。 再向远处,似乎有一条小河在大湖中流过,顺着谷地向更远的地方去了。 一圈儿望下来,哥们儿盘了一下。 这次大概穿了一万年,可能是一万一千年,也可能是九千年,不确定。末次冰川末期,新仙女木事件影响基本结束,气温再次回升,气候变得温暖湿润,降水增多,植被茂盛。 出现了细石器和组合石器,还没看到磨制石器,也没看到陶器。已经开始制作饰品,但大家都没穿鞋子。 你问哥们儿在那个时代长啥样?不知道,应该还行吧?反正刚才,就刚才,前排一个姑娘,脖子上戴着贝壳项链,蛮漂亮的,她回头冲哥们儿笑了下,笑的像一朵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