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香香摸了摸发凉的脖颈,刚那一瞬,她的脖子仿若被砍掉了。“我,我不知是谁给我出的主意。是那日我在府里闲逛的时候,听到两个丫鬟说地上好滑,滑到了摔死都是有可能的,我就想到用这种方法教训裴初瑶。”
墨元明猜测是内奸做的,这内奸是清查不完的,世上永远不缺为了利益出卖良心的人。“裴香香,本王不会杀了你的,还会送你回宫。”
裴香香倏然抬头,惊疑的看着他,“楚湘王殿下,你,你要做什么?”
她这张毁容的丑陋面容,让墨元明嫌恶,“蹦王送你回宫而已。”
他吩咐暗卫,“等明日她看了钱家人砍头后,就送她回宫,专门伺候圣上。”
暗卫领命,将裴香香拖了进去。墨元明往皇宫的方向看,幽沉乌黑的眸中溢出危险的光芒。很快,他就会为皇兄报仇,解决了圣上三人的。皇宫,撷芳殿。梅妃烧掉手里的信。火光映衬着她阴沉沉又不安的面容,红儿果然被杀了,杀她的人却不是楚湘王,而是那些人。她明白那些人是为了不让红儿抖出那些事,可那些人警告她不要做不该做的事,还让她停下所有的行动,安安分分的待在自己的宫里,等下一个伺候的过来。下一个伺候的过来时,恐怕就是她丢掉性命的时候。她早就该想到的,在红儿被带走的那一刻,就表明那些人会杀了她。没什么比死人更安全的。她不能坐以待毙!梅妃坐在椅子里想要如何才能摆脱眼前的困局,并保住自己的性命。文家是不能相信的,跟她接头,帮她的那些人也不能相信,她只能靠自己才有活下去的机会。要如何做?想了半天,她有了一个主意。养心殿,偏殿。“陛下,臣妾想用一个秘密,来换自身安稳。”
梅妃低眉顺眼的跪在地上。她思来想去,唯一能暂时保护她的,只有圣上。安宗很不待见她,没给她一个好脸色,“若你所说的有价值,朕可保你一命。”
梅妃不太相信他,却没选择的余地,“陛下可知,楚湘王为什么抓走红儿吗?他是想知道臣妾手里的一份名单。”
这话,果然引起了安宗的兴趣,“什么名单?”
“一份,哪些朝臣跟景瑞王有勾结的名单。”
梅妃暗暗观察着他的神情。安宗噌的站了起来。他快步来到梅妃的面前,温柔的扶起她,“爱妃快跟朕说说,哪些朝臣跟景瑞王有勾结。”
他就说,无缘无故楚湘王为什么会抓走红儿,原来是为了这份名单。但,梅妃隐藏的事不少啊。梅妃依偎在他的怀里,面露害怕,“陛下,臣妾担心楚湘王会为了这份名单害臣妾,请陛下保护臣妾。”
安宗轻轻拍了拍她,“朕会保护好你的。快跟朕说说名单的事。”
“陛下可知,景瑞王早就染指兵权了吗?”
梅妃深知如何才能最大程度的利用圣上。安宗一听,恨得牙痒痒,“好一个景瑞王!”
他就说,景瑞王是如何拥有这么多私兵的,原来他早就染指了兵权。梅妃不会傻到一次性透露名单上的所有人,她围绕着兵权来说,接下来就是如何利用圣上来让她安稳脱身了。后半夜。北城门。被挂在这里几个时辰的夏清歌,仍然不敢看身旁的尸体一眼。她的嗓子早就喊得嘶哑了,身上还臭烘烘的,是被冉家泼粪并骂了一顿,要她少打冉九明的主意,否则下次就是刀子了。突然,几个蒙面人从她的眼前闪过,直奔旁边的尸体而去,吓得她失声尖叫。“啊!有刺客!”
其中一蒙面人果决的打晕她,而后和同伴一起毁了红儿的尸体。确定红儿的尸体没留下任何不该有的线索后,几人就要离开。却被出现的巡逻军团团围住,巡逻军举着火把,亮光划破了夜空。“几位想去哪儿?”
队长走了出来,满脸堆笑,“大晚上的,不如一起喝一杯?正好聊一聊。”
几个蒙面人二话不说,提剑攻向巡逻军。但,还没走几步,几个人就浑身发软倒在地上。“怎么回事?”
队长摇着头叹气,“我都说了,一起喝一杯,偏偏你们不愿意,非要搞这些花里胡哨的。”
“所以,我只好用点儿非常手段了。来啊,请这几个兄弟到刑部的大牢坐一坐,好好的喝一杯。”
几个蒙面人被送到了刑部大牢,连夜进行审问。天亮后,菜市口。一大群人围观钱家被砍头。“听说钱家是皇帝的帮凶,想害裴家呢。”
“活该!钱家这群畜生不如的东西,活该落得这样的下场。”
夏轩把头摇成了拨浪鼓,“不不不!我要找初瑶,我要找初瑶。她是我女儿,是我唯一的女儿,她一定会救我的。”
他不要死。他还没位极人臣,怎么能死。没人听他的。监斩官看了看日冕,又看了看头顶上的太阳,高声道:“斩!”
刽子手取下夏轩背上的牌子,高高的举起大刀。“不要!”
夏轩面容扭曲的吼道,“裴初瑶,你不救我这个父亲,你会不得好死的,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咚”!一颗人头落在地上。而在裴家的裴初瑶似是有所感应般,怔怔的看向菜市口的方向。刚刚,她好像听到了夏轩的声音。“怎么了?”
墨元明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并未看到任何奇怪的。裴初瑶缓缓的摇着头,“许是我幻听了,我刚听到了夏轩的声音。”
墨元明闻言,说起了钱家今日被砍头的事,“原本,前几日钱家就该被砍头的,拖到了今天。”
裴初瑶呆愣一下,思绪飘到了前世。前世这个时候,夏轩已是成为了兵部尚书,夏清歌已是跟狗皇帝有所牵扯,成为了贵女圈人人羡慕的存在,裴家和她的情况越发的不好。这一世,夏老太爷被杀,夏轩被砍头,婉姨娘活得生不如死,夏清歌成为人人唾弃的存在,夏家也散了。与前世完全不同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观你气色不太好。”
墨元明摸了摸她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