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反应自然是不会答应的。否则到时候包纯赢了他,这位先生的脸面就无处安放了。而包纯若是输了,在旁人看来也是应该的,所以对这位孔先生而言,这风险与收益实在不成正比。“先生可以不应,那我便出去请其他人赐教,但同时我会告诉其他人,先生是怕了,所以未敢赐教。”
包纯竟然是要让这个孔先生下不来台,那便不可能给他转圜的余地。必然是要逼他跟自己比一比高下,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彻底的颜面扫地。“好,没问题,你尽管出去找其他人赐教,我倒要看一看他人是信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孩童还是信我。”
区区一个激将法还是没这么容易,便能够让这位孔先生就范的。“那小生告辞,小生这就去请陛下赐教。”
包纯怎么可能就这一套说辞,自然还有很多其他的方法,能够让这位孔先生跟自己比一比。“慢着。”
去找陛下赐教?这皇帝虽说也算是熟读四书五经,但咱可能会真的跟一个孩童去比试。若是包纯再添油加醋的说上几句,恐怕这位孔先生,自己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先生可是回心转意愿意赐教了?”
包纯就知道这老家伙指定不可能让自己去找皇帝的,既然如此的话,那他就只能乖乖的跟自己比一比了。“赐教于你也无不可,不过你首先要回答我一个问题。若你连这种问题都回答不上来,说明你太过愚钝,那就恕我无能为力了。”
这位孔先生也当真阴险,他知道自己恐怕是非要跟包纯比一比,但是他这一句话却是给了包纯一个难题。如果包纯要是真的回答不上他的问题,那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不回答包纯提出的问题了。到时候包纯想让他出丑,那就完全不可能了。“没问题,那就请先生赐教。”
包纯想也不想直接便答应了,而张曜听到包纯答应之后,也是右手攥拳捶了一下自己的左手。在他看来,包纯这明显是被这位孔先生给阴了,这孔先生的问题哪有那么好回答的呀?“圣人言,人之初,性本善,既然如此,又为何要导人向善?”
闻听此言,连张曜都忍不住了。“先生未免太过无耻,这不是我大哥刚刚问先生的问题吗?”
包纯明明刚拿这个问题问过这位孔先生,没想到这位孔先生却直接反过来抛给了包纯。因为他也知道这个问题属实不好回答。“不得不说,先生你的确卑鄙,但既然刚才我答应先生可以由先生先发问,这也不破坏规矩。”
包纯这个时候都不得不“夸”一句,这位先生实在太卑鄙了,竟然把自己的问题又抛了回来。不过这个问题若是抛给其他人,恐怕还真的不好解决,但在包纯这里却不难。“圣人言:人之初,性本善,此善非彼善,自然人之初性本恶中的恶也非彼恶。此语中的善与恶,皆在阐明环境对人的影响,不管善与恶,皆在引导。若前学导人向善,那便性本善,若前学导人向恶,那便性本恶。故此才有导人向善这一说,小生作此解,不知先生是否满意?”
包纯说完之后,向着这位孔先生行了个标准的书生礼,便再次抬头盯着这位先生的脸庞。此时只见这位孔先生的脸色已经开始变化了,他明白包纯说的是一点问题都没有。自己刚才未能回答的问题却被包纯给回答上来了,他的这张老脸已经掉了一半了。可即便如此,他也必须得硬着头皮把接下来的流程走完。“算……算你还有些许慧根,你请问吧。”
此刻作为孔先生已经想要给自己擦擦汗了,因为他的两颊已经开始渗出细密的汗珠了。他知道今天自己恐怕要在这个学生手里遭重了,等自己的这位学生把问题问出来,自己若是回答不了,那就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