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殊似是有些愣着,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找补道:“那都是很多年以前的事情了。”
宁岁笑了笑,没有说什么。“他和温娅现在没什么关系的。”
陈殊说:“那都是十年前的事情了,你别往心里去。”
“我没有往心里去,大嫂。”
“那就好。”
陈殊摸了摸宁岁的头,宁岁虽然比傅涵大了几岁,可是看起来,其实和傅涵并没有多少区别。她长得太显嫩了。陈殊说:“涵涵那边,我会和她沟通的,因为一些原因,从小到大,傅家的人觉得亏欠她,所以将她看得比较骄纵,今天的事情,我真的替涵涵向你道歉。”
她看出来陈殊担心傅涵,说:“大嫂,我真的没事,你去看傅涵吧,不用管我。”
陈殊犹豫片刻,还是去找傅涵了,走之前说:“如果有什么事,你给我打电话。”
宁岁说:“好。”
陈殊上去的时候,就看到在一边发脾气的傅涵,傅涵是真的很伤心,因为她身世的关系,傅荆州从小到大,对她都很是纵容。哪怕当年,他和温娅在一起的时候,傅涵去闹,傅荆州都从未这样大庭广众之下,要她去给温娅道歉的。只是喊她:“傅涵!”
她看到陈殊上来,其实也有些尴尬,可还是喊了一声:“妈。”
陈殊说:“岁岁是你爷爷安排的,涵涵,下次不要这样了好吗?”
傅涵没有出声。陈殊叹了一口气,说:“涵涵,你小叔总归是会结婚生孩子,难道你要他一辈子都不结婚生孩子吗?”
“可是她根本配不上小叔。”
“他觉得能配得上,就配得上。”
陈殊其实也有些尴尬,身份没揭穿之前,她还有立场去管傅涵。可是自从傅涵知道自己的身世后,她再管起来,就有些束手束脚。虽然是她养大,可毕竟是傅静程的女儿。而与此同时,楼下,陈殊走后,这边就只剩下宁岁一个人,和宴会现场的人比起来,宁岁穿得有些过于朴实,不过大概是因为她是跟着傅荆州一起过来的人,倒是没人取笑她。但这样的场合,宁岁到底有些不适应,她想找个安静点的地方,只是人还没走近,就听到了两道熟悉的声音。“你确定那个孩子还活着?”
宁岁脚步一顿,明明告诉自己,偷听不好,要赶紧离开,可脚步还是怎么都走不动。她听到了傅荆州的声音。傅荆州说:“应该不会错。”
“这件事,你有没有告诉过岁岁?”
到底是傅荆州的孩子,傅老爷子即便是再不喜欢温娅,可对于傅家的骨肉,他却还是不能置之不理,傅老爷子说:“那个孩子找回来,你打算怎么处理?”
傅荆州的声音有些沉,说:“爷爷想说什么?”
“那个孩子如果真的找到,先寄存在你大嫂名下。”
傅老爷子说:“或者寄存在你二哥名下,并且要和温家断得干干净净!最好是不要让任何人知道,那是你的孩子,至于温娅那边,也想办法,让她不要和傅家有任何关系。”
他不会允许温娅借着那个孩子,来破坏傅荆州和宁岁的婚姻。傅荆州沉默了很久,他说:“现在孩子还没找到,等找到我自然会和宁岁说清楚,至于那个孩子。”
傅荆州声音顿了一下,一字一句,说:“我不会放在大嫂和二哥的名下。”
那就是他要亲自带的意思。“你这样,把岁岁至于何地?”
傅老爷子说:“她才多大,难道还要忍受你外面有个孩子?”
“现在说这些都还早,我既然答应和她结婚,就会认真对待,您不用担心我会怎么样。”
傅荆州说:“但唯独这个孩子,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在大嫂和二哥名下,至于温娅。”
傅荆州说:“我希望您不要再去动她。”
宁岁没有继续再听下去,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是开心傅荆州这么多年,对温娅的感情没有变过,还是难过。而宁岁走出去没两步,就迎头撞见了一个人,宁岁猛地抬眼,朝着对方看过去。是一个男人。男人穿着酒红色的衬衫黑色西裤,手里拿着一杯酒,轻轻的摇晃着,显得有些邪魅,他看着宁岁,轻轻笑了一声:“宁小姐?”
男人顿了一下,说:“或者,我应该叫你傅太太?”
男人长得有些艳,和傅荆州是完全能不同的类型,但宁岁并不认识,宁岁说:“我不认识你。”
“没关系,很快你就认识了,我叫姜绥,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
男人看着宁岁,上下打量着她,说:“傅荆州竟然会和你结婚。”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看着自己的老公,护着别的女人,感觉怎么样?”
宁岁手指握紧,过了一会,说:“不关你的事情。”
姜绥轻轻笑起来,他说:“让我猜猜,你和傅荆州为什么会结婚,是被爷爷逼的?可是按照傅荆州的德行,即便是傅老爷子逼迫,他也并不是个会妥协的人,当年他能为了温娅,连自己不感兴趣的傅氏都拿下来,并且力排众议将温家扶上来,哪怕被他爷爷打得在医院里躺了半个月,也不为所动。”
他略微低着头,说:“你猜猜,他为什么会同意和你结婚?”
宁岁说:“和你没有关系。”
“是因为他不小心和你睡了一觉?”
姜绥却并打算就这么放过她,他说:“可是据我所知,如果他不愿意,即便是和你睡了,他也不会同你结婚。”
宁岁被他的这些猜测,猜测得几乎是节节败退,宁岁说:“你说够了没有?我根本不认识你,你和我说这些,又有什么——”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完,不知道谁不小心一下子朝着她撞了过来,宁岁一下子朝着对方扑了过去,被姜绥一把抱在了怀里。姜绥手上的红酒没拿稳,全部泼在了宁岁身上,宁岁刚要站起身。“宁岁!”
背后却不期然的响起一道冷沉到了极点的声音,被压得很低:“你们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