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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轧断易福桑的右腿后没有停下来,但三匹马的速度明显减弱。
王家琪见得,不知从哪里来了一股勇气,身子向前一扑拽住易福桑丢在车辕上的马缰绳。 马缰是捆在一起的三根绳子,三根绳子分别拴在三匹马的辔头上,王家琪将马缰攥在手中一勒一拽,嘴里还像驭手那样喊出几声“吁……吁……吁……”来,三匹马便就不紧不慢地站立下来了。 马车在三匹马站立后也“咯吱吱”响了几声,在一片长着杂草的地方停了来。 王家琪和李佳雨见马车停了下来,便就一先一后跳到地上,其她6个姑娘有3个被吓晕车上,其她3个见王家琪和李佳雨跳到跳到车下去了,痴呆呆端坐上面看着她俩不知如何是好! 王家琪对着3个姑娘喊了声:“下来下来都下来,愣在上面干么!”王家琪和李佳雨是军人的姑娘,关键时刻显露出沉稳镇定和临危不惧的气势。 3个在车上发楞的姑娘听王家琪这么一喊,这才回过神来,慢悠悠从马车上跳到地上,可3个吓晕过去的姑娘仍然躺在上面。 李佳雨见得,便对王家琪说了声:“琪姐,3个姐妹吓晕了,得把她们弄下车来施救!”
李佳雨话一说完,便听后面传来易福桑的喊声:“姐姐妹妹呀,小可的腿被车毂轮轧断啦,你们行行好,送我上医院去吧!”
王家琪听易扶桑这么来喊,便对李佳雨说:“先甭动那3个吓晕过去的姐妹,让她们躺一躺自然会清醒过来,我们过去看看那个猪头!”
说着,便就径直向易扶桑跟前走去,李佳雨紧紧跟在王家琪身后。 王家琪和李佳雨来到易扶桑跟前,见他痛苦地按着右腿疼得满脸苍白,便就明知故问道:“小猪头,你这是咋咧?”
“还能咋咧呀?”
易扶桑哭丧着脸说:“我的腿被车毂轮轧断咧,姐姐你快把我送医院去吧!”
说着忍着疼痛沉思片刻道:“小可想起来了,这里可能书籍莱芜境内,城里就有医院,只要姐姐把小可送到医院,小可给姐姐10块袁大头!”
易扶桑说着,便就挣挣坎坎从衣兜中抓出抓出一把银洋搁在眼前头说:“姐姐这是我来的时候领到的工资共20块,姐姐要是乐意全都拿上吧!”
“呸!”
王家琪吐了一口唾沫道:“哪个要你的臭钱?你这狗贼安的什么心还让我们送你上医院?我们没砸死你就是轻饶,你就好好待在这里等死吧!”
李佳雨听王家琪这么来说,便就愤愤说道:“想死没那么容易!”
说着向易扶桑跟前走了几步,在他没受伤的左腿上踢了一脚道:“老实说猪头,你想把我们弄哪儿去?不老实本姑娘就把你左腿也弄断!”
李佳雨说着,便就从远处找见一块石头拎在手中向易扶桑走去。 李佳雨和王家琪一样也是军人的姑娘,军人的姑娘由于从小受到父辈们的言传身教,临危之时便就能显现出大无畏的勇敢。 李佳雨走到易扶桑跟前后,便将石头举在手中喝道:“你说不说?不说我真要砸断你的左腿!”
易扶桑见李佳雨手中端着石头就要砸下来,便就放声大起来,一边哭嘴里一边说着:“姐姐你不要这样,小可只有18岁,右腿已经断了,再砸断左腿,恐怕连个媳妇儿也娶不上了!姐姐您就绕过小可吧!” 易扶桑看似幽默的话语还真把李佳雨感化了,毕竟是姑娘家,见易扶桑说自己只有18岁右腿断了,再砸断左腿连个媳妇也娶不上这句话,李佳雨心就软了,顺手把石头放在地上继续说道:“那你老实讲,要把我们拉到什么地方去!”
易福桑见李佳雨把石头放下去了,便就擦擦留在腮帮上的泪珠儿道:“姐姐,小可真的没有歹心,是要过了前面那个山头和第一辆马车会合的!”
王家琪见易扶桑快成废人,说的话还是和前面一样,便对李佳雨道:“佳雨妹妹你歇着,我来问他!”
李佳雨便就退到一边,王家琪接着问道:“小猪头你甭想耍花招,你不老实说拉我们上哪儿去,一会儿就把你拖到山沟中去喂狼!”
王家琪从小生长在城市,自己也没见过狼,却说要把易扶桑拖到山沟中去喂狼,话一说完,心中才感到惊悸。 可易扶桑却见王家琪不像刚才那样凶巴,还以为她相信了自己说的话,心中便就暗暗高兴,默默寻思:人说天下最好骗的莫过女人,那是因为上苍赋予她们特殊的情感,几滴泪水,几声叹息,几句模棱两可油滑的话语,就会使她们跟着你团团转。 易扶桑庆幸自己从父亲跟前学到的这一手,关键时候还真派上用场,可是眼前的王家琪和李佳雨真的就被他欺骗了吗?她们会相信易扶桑编造的谎言吗? 不管王家琪、李佳雨相信不相信,易扶桑都打算在8个女孩子面前把谎言编造到底。 因为易扶桑还没感到自己到山穷水尽那一步,他的一条腿尽管断了却不承认自己已经失败。 说白了,易扶桑是把眼前这8个姑娘看作自己的摇钱树,而对她们的反抗却是不屑一顾。 刚才王家琪和李佳雨不是合手把他从马上等下来让车毂轮轧断右腿吗,可易扶桑只认为那是自己的一时疏忽,只要花言巧语哄骗得8个姑娘发发善心,将他流血的右腿包扎好,他就有办法把他们弄到青岛去去。 即便自己一个人的力量达不到,那还会找人帮忙呀,因为女人在日本人那里太值钱了,他不能看着即将到手的财富因为一点伤痛而白白流掉。 易扶桑心中想着,更就坚定了编造谎言的决心,振振有词地说他选择的是一条捷径,尽管和秦剑灼驾驭的车背道而驰,可是过了前面那个山头,两辆车是会会合一起的。 最后易福桑赌咒发誓道:“姐姐妹妹请相信小可,小可不想让大家吃土沫才这样做,现在小可为了大家被马车轧断腿,姐姐妹妹难道就袖手旁观……” 易福桑正在侃侃而谈,却听一阵爽朗的笑声从山旮旯里传了出来。 王家琪、李佳雨和其她几个清醒的姑娘抬头去看,只见一个穿白衣服的年轻人在十几个穿短褂同样是年轻人的陪同下向这边走来。 白衣汉子看起来有二十七八岁,英俊的脸上显露着坚毅的神采。 白衣汉子留着标准的板寸头,上身穿白绸衫儿,下身穿白绸裤儿,足蹬一双白色的八耳麻鞋。 跟在白衣汉子身边的十几个年轻人手中全都拎着家伙,白衣汉子却只拿把折叠扇儿舞弄着。 白衣汉子把折叠扇舞弄得徐徐生风,一会儿展开来一会儿合上去,动作洒脱自如,好像扇子功的行家里手。 白衣汉子一边舞弄着扇子,一边讪笑着走到王家琪她们跟前,看看躺在地上“嗷嗷”啼叫的易扶桑问:“怎么回事?这腿咋就流血!”
易扶桑见白衣汉子来问,痴呆呆看着他没有说话。 一个二十锒铛的钱钱头小伙子立即说道:“咋就不吭声?这是莲花山大当家白衣侠士,问你咋回事还不老老实实说出来!”
白衣汉子用手中的折叠扇将钱钱头攉到身后,向易扶桑,也向王家琪她们双手抱拳躬身一礼道:“鄙人王国伦,本是个读书人,可是世道纷乱,不得不在这莲花山聚集一帮兄弟讨个吃喝,还望各位弟弟妹妹见谅!”
易扶桑听白衣汉子这么来讲,方才知道他们是土匪,可白衣汉子自称自己叫王国伦,儒雅帅气又不像个土匪,而像古戏中的落魄秀才,对了,是梁山泊早先的寨主王伦! 易扶桑知道白衣汉子不是一般人物,便就哭丧着脸吆喝起来:“大哥救我,我的腿被马车轧断了,得赶快送医院急救,要不,这条腿就得废掉!”
王国伦听易扶桑这么来讲,便对身旁的一个小个子说:“骨子,先给他止血!”
名叫骨子的小个子应答一声,从肩膀上的稍马里抓出一团面纱正要上前给易扶桑止血,却见王家琪上前一步道:“先不要给他止血,得让他说清楚把我们弄哪儿去!”
骨子“哟呵”一声站立一旁不动了,王国伦却对眼前这个勇气十足的姑娘刮目相看,道:“这么说姑娘们有冤屈?”
“冤屈大着啦!”
李佳雨插上话:“这家伙是猪头,不要管他,先看看我们那几个姐妹!”
李佳雨说着,便把手往马车上一指道:“我们几个姐妹还在车上昏迷着呢!”
王国伦见说,便就三脚两步奔到马车跟前看了几眼,果然见3个姑娘躺在车上昏迷不醒,便就惊诧不已地说:“问题还真严重,骨子,听姑娘的话,先把车上昏迷的3个姐妹弄醒来,再过来给这人止血!”
名叫骨子的小个子一定是个熟练的郎中,跑到几个昏迷的姑娘跟前后施救一阵,3个被吓晕的姐妹果然就清醒过来! 偏了西的太阳贴近西山顶头了,光芒已经没有当午时辰那样暴烈,可是被蒸烤了一个整天的大地,依旧滞留着太阳酷晒时积蓄起来的能量,这种能量和悠悠泛升的水汽遥相呼应,黄昏时的大地便就更加溽热和闷燥。 王国伦看看天色和苏醒过的几姑娘,便对王家琪和李佳雨道:“二位姑娘,你们两人一定是头儿,现在你们的人全都安然无恙了,是不是可以给那个断了腿的小子包扎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