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明绯,你还敢假惺惺来祖母房中探视,”魏萱冷笑上前,“我看你是来看祖母有没有被你害死吧?”
魏明绯见此情景,对自己心中的那个猜测又肯定了几分,朝她瞥了一眼道,“张口闭口就是‘死’,究竟是谁希望母亲死?”
“你不要嘴硬!”
魏萱目光陡然一厉,“这王府上上下下谁不知道,你心中一直怨恨祖母针对你,所以就想了这下毒的法子,趁王爷与祖父不再便痛下毒手!”
好一个贼喊捉贼!“要说怨恨,”魏明绯淡淡抬头看着她,“我听说祖母罚你禁足一个月,不知道你是不是也对她怨恨得要死呢?”
“你!”
魏萱被她说的无可辩驳。“魏明绯,你就不要再装了,”傅宁禹悠悠开口道,“我早就看出来,你是巴不得祖母早点出事,你好在这镇南王府掌家做大。”
“她出不出事,与我有什么影响?”
魏明绯冷笑道,“我想要的,王爷都给我了,可有些人呢,眼巴巴看着那些家产不能到手,心里不知道有多恨啊!”
“你与她废什么话!”
魏萱急不可待道,“把她捆起来狠狠抽一顿鞭子,我就不信她不交代!”
魏明绯眼下一沉,点墨怎地还不出现,难道真要等他们抽自己的时候才来?可转瞬之间,她忽然有些惶然,似乎从昨天午时之后,就不见点墨回房换药了。这厮难道......不在周围?!她赶忙掩饰好眼底的慌乱,心中想着如何与他二人周旋而免受皮肉之苦。家丁们眼见便要动手捆人,魏明绯忽然挑眉看着傅宁禹,戏谑开口道,“咱们小世子何时变成了妻管严?”
傅宁禹见她眼角眉梢,竟是说不出的风致诱人,心中已经馋得什么一样,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那双美目。魏萱见他一副饿鬼相,只觉得又气又恨,立刻指着魏明绯厉声道,“给我现在就押下去,先抽她几十鞭子!”
“慢着,”傅宁禹冷不丁被她一声厉喝打断思绪,有些恼羞成怒,“先押到柴房,等父亲回来再发落!”
几个家丁应声上前,推搡着魏明绯便往柴房而去。魏明绯走到门外,听见屋里还隐约传来魏萱与傅宁禹的吵架声,眼中闪过一丝幸灾乐祸。可没有乐多久,她便又犯起愁来。点墨到底去哪里了?自己眼下是避过了一顿皮肉之苦,可魏萱只要想收拾自己,随时还是可以找机会的,自己不可能次次都有这次这么幸运。魏明绯在柴房中抱膝而坐,一直坐到天色见黑,也没见有人过来。小敏想必也被他们捉住,现在不知关在什么地方,想要逃出这里,恐怕只能靠自己了。夜里,柴房阴冷黑暗,魏明绯所在茅草堆瑟瑟发抖,想要寻个法子生点火。就在这时,柴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有人掌着一盏油灯进了柴房。“关了这么半日,你可饿了?”
是傅宁禹。魏明绯防备起身,走到一旁。“你躲什么,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傅宁禹缓步上前,油灯照着那张满是贪欲的脸,甚是恶心。魏明绯想要给他两个耳光,却终究还是忍住了,此刻并不是硬碰硬的时候,若真的撕破脸,自己不一定能占到便宜。“怎么,魏萱睡了?”
魏明绯笑得有些轻蔑,“要是被她知道你来柴房,不知要怎么收拾你呢。”
“她算什么东西!”
傅宁禹嗤道,“当初若不是我被她勾迷了心窍,现在也不必日日对着一个妒妇,这么说起来,我当初就该选你才是。”
魏明绯见他重提旧事,世道如今还在这儿选妃一般,更加恶心的不行。“你不用怕,想要出去也不是不行,”傅宁禹笑得更加肆意,“只要你肯乖乖听我的话,我保证没人敢伤你分毫。”
魏明绯冷笑,原来他是想以此来让自己屈服,可真是打得如意算盘。“我劝你清醒点,”魏明绯抬了抬眉,“傅宴是去寺庙一时,又不是一世不回,我已经着人给他报信,只怕明日他便杀回来了。”
“哈哈哈哈!”
傅宁禹突然狂声大笑。魏明绯见他笑得反常,心中忽然隐隐有股不好的预感。“你还等着那病鬼回来替你撑腰呢?”
傅宁禹好像听到了最可笑的笑话,“他与我祖父,还不知是谁先死!”
“你说什么!”
魏明绯喝问一声,手中暗暗一动。“你还不知道吧,今日有人给我报信,傅宴在云台寺已经毒发昏迷,现在还不知能不能挺过来,你还在这儿傻等,简直可怜啊!”
魏明绯脑中嗡地一声,心头顿时一片空白。自己为什么没有多给他备些药丸!自己为什么不坚持与他同去!傅宁禹见她满脸悲痛,觉得简直正中自己下怀,脸上的兴奋完全遮掩不住。“明绯,从今以后,你就跟着我吧,反正你我本来就是有婚约的,就当破镜重圆了。”
说罢他就伸手想要拦住魏明绯腰肢。“滚开!”
魏明绯抬脚便踹在他膝盖上。傅宁禹顿时痛不可忍,恼羞成怒地抬头道,“你不要给脸不要脸,今天我就办了你,看你还有什么脸给傅宴守寡!”
他忍痛暴起,双手按住魏明绯的肩膀,眼见就要将她推倒在茅草上!“啊!”
柴房中响起一声惨叫。傅宁禹捂着刺痛的腰间,只觉得下半身一阵麻痹。“你对我做了什么!”
傅宁禹惊恐问道。“若不是还想听一点关于傅宴的事情,我早就应该出手了,”魏明绯冷冷个俯视着他,从他腰间拔出两根银针,“畜生,再有下次,就不是两根针这么简单了。”
傅宁禹惶然瞪着她,不敢接话。这女人简直比他想象中要厉害得多,本想趁火打劫一回,谁知偷鸡不成反倒蚀了米。“给我准备马匹银子,再准备干粮和去云台寺的地图,现在!”
魏明绯恶狠狠地将针放到傅宁禹两眼之间,仿佛随时便可以扎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