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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匹夫有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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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岭书院离四海镖局没有多远,只有一个时辰的路程。这一早,叶震海带着林风、章青一道,往书院走来。

三人也恰好走了一个时辰,刚好来到了隐岭书院门前。

这书院,整个看起来倒也崭新,那围墙,有九尺高,似乎也是刚刚刷了一道新漆,从外看向内,隐隐约约看到随风飘荡的树枝,立在大门两边的那一对石狮子,栩栩如生,倒给书院露出了一丝的威严。

叶震海看着书院,即使只是看了看外围,他心里倒是有些满意,这书院没有想象中的差。他于是上前叩门,不一会,开门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儒生,他看了看三人,问道:“几位是谁?到此是?”

叶震海抱拳道:“在下四海镖局叶震海,久闻书院大名,今携犬子前来,是想把犬子放在书院中学习的。”

那儒生一听,便皱起了眉头,随后缓缓说道:“原来是叶镖头,在下倒也有所闻,令郎的大名,在下也听说,令郎能来此学习,我们倒是欢迎的,只是,本院庙小,师资更是匮乏,只怕会误了令郎学业呀,叶镖头,您看,是不是另寻佳处去?”

听完这话,三人听出来了,这家伙分明是要下逐客令了,叶霖风心里暗暗高兴,可看到叶震海朝他瞪眼的一刹那,叶霖风顿时没脾气了,看来自己这具身体,倒是做了不少的“好事”,否则相距如此远,他们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大名?

被拒绝,叶震海也觉得脸上无光,可为了能收儿子的心,再多的委屈,又算得了什么,他无视这人的逐客令,而是继续说道:“这位先生,不知您是?”

那儒生道:“我乃本院的教授陈频。”

【注:古代学院人员组成有山长(山长相当于后世的校长)、教授、博士、教习等组成,教授的地位仅次于山长。】

叶震海施礼道:“原来是陈先生当面,失敬失敬,不知山长可在?”

那陈频不快道:“怎么,叶镖头是想直接找山长为令郎报名不成?我看不必了,山长只怕也没有在下如此好说话。”

叶震海道:“难不成犬子真的无法入这学院了?”

陈频道:“在下对叶镖头早有耳闻,并非不是不给您这个面子,只是令郎的名声……实不相瞒,学院中纨绔子弟极多,但打架斗殴的事,还真没有发生过,而令郎,说句不怕得罪您的话,令郎都被很多教授、教员拿来做反面素材来教育自己的学子,只怕没有哪个敢让他入学呀!”

一听这话,林风又气又爱:气的是,前身真不是个东西,名声臭得都成反面教材来用了;爱的是,有如此名声,这一次,入学不成了吧!

正想得入神,忽地被一锭子打将过来,他脑袋顿时嗡嗡作响,正要开骂,却见是叶震海,林风只好收口,说道:“爹,打我作甚……”

“你还有脸说,在家不学好,小小年纪,名声就如此远扬了,你能耐呀你……”叶震海气愤道。

“那是他们的事,孩儿冤呀……”

林风想说那是你儿子的能耐,关我屁事,可他也不敢表露出来,毕竟还得在镖局混呢,顶撞叶震海,那还能有好果子吃?

可怜天下父母心呀,对于学院对自己儿子的侮辱,叶震海肯定是生气的,可这更让他下决心让儿子读书的愿望,一天天的好勇斗狠,将来还不毁了儿子?他央求道:“陈先生,您也看到了,这小子就是如此的不争气,若再不读书,他的名声又仅仅只是限于此?再不读书,就没有前程可言了,还请陈先生通融通融,帮帮忙,帮帮忙。”

说完,还从怀里取出了一锭十两的银子,递到陈频的手中。陈频这家伙,貌似忠厚,可他看到那银子之后,脸上立马有了些许的笑容,他光明正大地收好银子后,说道:“也罢,就冲叶镖头的面子,陈谋就带几位去见见山长吧!”

这人前后态度的变化,活脱就是一个见钱眼开的家伙,十两银子开路,陈频便出卖了自己,这是什么世道?叶霖风对他可是一脸的鄙夷。

不多时,四人经过五弯八绕,终于来到了山长的客房处,此时的山长正和一老者攀谈,似乎很是愉悦,他们有说有笑的,氛围还好,这学院的山长,本姓石,名岩,而那老者,正是刚刚过来教授学生的林横先生。

陈频先带着几人进来,先是施礼道:“见过山长,见过林先生。”

那石岩挥挥手,说道:“是陈教授来了,这几位是?”

陈频于是介绍道:“回山长的话,这位是四海镖局的叶镖头,这位是叶公子。叶公子是来求学的。”

一听是叶震海的公子要求学,石岩脸色果然大变,他说道:“叶镖头,令公子来我们学院求学,自应该欢迎才是,可现在还未到开学招生的时期,只怕叶镖头要白跑一趟了。实在是抱歉得很呀!”

果不其然,这山长也不愿意接收叶霖风,这可把林风气的,既然你们不让我来,我偏要来,他说道:“石山长说的不尽然吧,据小子所知,学院是随时打开山门的,什么时候还分时期报名了,莫不是不敢收区区小子?”

石岩道:“学院的规定如此,公子你并非学院的人,哪里晓得这里面的规矩,公子还是先等等吧,到时间再来。”

林风哈哈大笑,说道:“堂堂学院,竟容不下区区叶某,可笑呀可笑!隐岭书院也不过如此!爹,我们走……”

他正要离开,叶震海想了想也觉得没必要再求下去了,人家都下逐客令了,再呆下去也是自讨没趣,于是便要转身离开。

这时,坐在左下角的林横开口说道:“叶公子且慢,老夫林横,倒是想问问公子,不知公子,因何而学?”

他们便是奔林横而来,一听是林横问话,三人便停了下来,林风心想,这林横倒是能决定自己的去留,想要留下来,得先震住这老者,可用什么来震慑于他呢?拳头?靠,找死之人才这样。

思量片刻,叶霖风再联想当今的国事,便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这话是明末清初大思想家顾炎武所言,此时的他,不过二十三四岁的年纪,想来还没有说过这话吧,林风便先用来震慑林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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