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传来稀稀疏疏的响动,那是念奴娇在换衣服,萧长凤本就站在窗户边上,余光一瞥,就见穿着白色肚兜的女人,露出的那一大块,白皙光滑有线条的后背,他目光一烫,很快就收回了视线。明明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可那耳根子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莫名的红了。“我好了…我们走吧!”
一身粉色襦裙的少女款款而出,耳边是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刚睡醒的低吟声,萧长凤深吸了一口气,没没想太多,就把小巧的女子抱在了怀里,飞跃而上。一道黑色的身影消失在林中小木屋前。妇人从床上起来,只觉得头痛欲裂,她瞥见窗外大亮的天色,顿时脸色大变,她摇了摇一旁睡熟的男人。“当家的,当家的,快醒醒…”“三娘,怎么了?”
妇人见男人醒来,脸上松了一口气,她快速穿好衣服,连忙往外跑。“我去隔壁看看,那两小子是不是跑了!”
隔壁小木屋,大门打开,里面的人早已不见了。妇人脸色黑沉,抓着一件破烂的黑色上衣,和一套白色锦衣长袍。而匆匆来迟的猎户,皱眉头,“三娘,人呢?”
“跑了!”
受了那么重的伤,居然还让这两小子给逃脱掉了。而闻风而来的几个青衣男人正巧碰上了那对脸色难看的猎户夫妻。一眼就瞧见,那面容皱纹女人的手上,拿着那些衣服,为首的男人顿时皱起了眉头,而其他人本就没有注意到这些,却顺着男人的目光,察觉到了不对劲儿。“师兄,那件黑色的衣服好眼熟,好像是钰宝那小子所穿的衣服…”原本来了几个陌生男人,这对猎户夫妻本就升起了一丝警戒心。看他们狼狈落魄的模样,应该是来寻人的。而且那人应该是那两个少年郎。“这件衣服的主人现在在哪里?”
郑师兄还未开口,一旁尖嘴猴腮的男人抢先发难。“哦,这是昨晚入住的两个少年留下的,我们过来,就没见他们人了,许是出去了……”“胡说八道!你们到底把他藏哪里去了?”
钰宝受了伤,绝对跑不远,昨夜又在这里住下。“诸位若是不信,可以在我这里随意地找!”
猎户冷声道,一点也没把这几个人放在眼里。郑师兄咳嗽了一声,才提醒说话的那人。“老婶儿,老叔你们别生气,我师弟那嘴啊,说话不听,你们可别见怪啊!”
妇人看着几个人身上所穿的服饰,应该是门派里出来的弟子,隐下眼底的怒火,笑眯眯地道,“不碍事的,诸位大侠,远道而来,不如留在这里喝杯茶,吃顿饭再走?”
“刚刚那两个少年,说不得等会就回来了!”
几人男人昨晚饿了一夜,现下肚子空空,早就饥肠辘辘的他们,自然不推辞热情的老女人。“那…就多谢老婶儿费心了!”
妇人把脸色难看的男人拉了出去。像是教训的话语,吐了出来,“当家的,你别绷着个脸,赶紧和我去厨房搭把手,我们来了客人,自然得好好招待一番!”
小木屋破旧,又狭小,他们几个大男人满脸嫌弃,但比起什么都没有的荒郊野外,勉勉强强可以入住,他们在屋子里休息。而那对猎户夫妻,正在灶台上做饭。他们拿出私藏的白面,做起了白花花的馒头,把他们饲养的小母鸡也给杀了,炖汤吃肉。“三娘,拿这么多好吃的东西去给那些人吃,岂不是很浪费?”
他们都舍不得吃呢!现在好东西都拿出来了,就为了招待那几个人。那些一身青衣的男人,看起来虽有本事,可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都一脸嫌弃他们这个地方。“当家的,你去屋子里把我们的好酒拿出来。”
三娘安抚着男人,笑得一脸狡诈。“到咱们这里来做客的,总归我们怎么也不能亏待了他们!”
猎户皱眉,心下不爽,却没说什么。妇人见他生闷气,也没解释,而躲在窗户边上的人,听到这话,瞬间收起了警惕心。小木屋里,一大桌子菜和白花花的馒头,还有一壶老酒。饿了一天一夜的天齐门弟子,早就饥肠辘辘了,也不顾的洗手,几个人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而一旁的猎户,虎着脸,生闷气。做出来一顿饭全都被进了别人的口中,他不生气才怪。而几个男人边吃边聊,也瞧见了黑着脸的猎户,还故意当着猎户的面,有滋有味地喝起了他们珍藏的老酒。得亏妇人把猎户给拉走了,不然说不得就打起来了。“哈哈,郑师兄,你刚刚看到没,那个猎户见我们大吃大喝,那个脸色真是……”“哼,要不是那妇人识趣,知道弄饭菜给我们吃。那猎户早就被我们解决掉了!”
“就是,就以他刚刚的神色,瞧着我们,早就死七八遍了!”
郑业成吃着一点东西,就有些吃不下了。“郑师兄你脸色怎么这么差啊?”
众人开怀大笑,聊着荤段子,说起当初下山历练,品尝那些乡野山村的小娘子。“太可惜了,那个小娘子身体娇软,每每想起,那滋味儿,简直是人间天堂啊!”
“你还有脸提这事,若不是我反应快,你早就被官府通缉了”把人给玩死了,又差点没把小娘子的家里人给捅死!“哎呀,师兄当初你一口气把他们一家子给解决了,也是为了给师弟我出了口恶气!”
他们喝了一点酒,几人分也没喝多少,到脑子还是有些昏昏沉沉的,横七竖八躺在狭小的小木屋,郑业成出恭,便去了野外。他们大快朵颐,却没有忘了正事。反正天色还早,那两个臭小子也不会回来那么快,他们休息片刻正好在这里守株待兔。而郑业成回来时,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一进屋,一股子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小木屋里,血淋淋的,而他们几个师弟,躺在那些血泊之中,看起来特别的渗人。他们脖子上的大动脉被人割破了。郑业成脑子轰的一声,瞬间清醒了过来,急忙拔出剑来,四处张望,全神警惕。“哟,这位大侠,你这是做什么?”
妇人突然出现在了男人身后,那张略微褶皱的脸,笑意盎然。而她身上沾染了许多血迹。不用猜也知道,他的师弟们都惨死在了女人的手上。“你这恶毒女人!”
竟敢残害他的几个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