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妹生气了，后果很严重。老爷子觉得她说得在理，杨智认定是因为那几个女人将自家小媳妇儿惹生气了的。爷孙俩对视一眼选择了同一个办法：不说话！“大姐，你要嫁给杨智哥哥喽。”

房间里二妹笑嘻嘻的问：“那你怎么不将给杨智哥哥的鞋给他？”

叶佳荣一个头两个大，原主不仅有这心思，还人人皆知啊。“乱说什么，你大姐我还小，离嫁人还早。”

叶佳荣甚至想揪着她的耳朵问：“小小年纪知道什么嫁人不嫁人？”

“我知道我知道，小凤说她大姐十七岁嫁的，二姐十八岁，她还没想好是十七还是十八嫁。”

对这个问题二妹也觉得很重要：“姐，你是不是十八就嫁？”

十七八嫁人？这又是哪门子的规矩，计划生育不是很严吗，没到法定年龄结婚生娃就不违法了？“你也在考虑多少岁嫁人的问题，你不上学吗？”

问完后叶佳荣才发现犯傻了！这个家压根儿就没有看见书包之类的工具呀。“大姐，我们家哪有钱上学？”

二妹偏头看向叶佳荣：“再说我们年纪又这么大了，上学别人会笑话。”

叶佳荣凌乱了！没文化真可怕！她不上学无所谓，可是二妹才十四岁，不对还有老三老四老五呢？“家里能填饱肚子就不错了。”

二妹像是瞬间长大一般：“爷爷年纪大了还要操持着几亩地的庄稼，爹总是带着娘在外面跑，他靠着一张嘴挣点来养家，可我们这个家……”真没有一样值钱的啊，确实是穷得上不了学。叶佳荣听叶泉水和老爷子在吃饭谈到的话题，他应该相当于买卖牛的中介人，在这当地俗称牛行户。这活儿倒是适合他，长得不高大没力气估计也不好，靠着磨嘴皮子赚点轻松钱，也算是生财有道。“爷爷，我走的这几年家里添了五妹六妹。”

杨智一边和老爷子用铁钎打通着竹筒的节一边道：“我记得以前家里还养有牛、猪和鸡鸭，这会儿啥都没了？”

“哪敢养啊。”

老爷子朝外呶了呶嘴：“都看着呢，老六就是超生，罚款八百还没凑齐，就将家里的猪和几只鸡鸭全逮了去……”叶佳荣此时边洗衣服边听爷爷讲那过去的故事。她不敢去井边洗了，这桶再掉下去又是一场灾难。就在家里洗，杨智说挑水算他的。既然上赶着当女婿，且利用他一下。洗好衣服洗床上用品，甚至将六姐妹睡的三张床都翻了个底朝天：她在搞大扫除，准备来个虱子歼灭战。夏日午后都要睡午觉，今天有事儿老爷子和杨智都没歇着。几个小姑娘也想往外跑。“全部回来。”

叶佳荣让二妹扫了一大锅的热水：“洗头，洗了我给你们打理一下头发。”

面对大姐的命令没人敢反对。只不过谁也没料到会是这样的惨景：全部给剪成了寸头。“头发长不会打理，一出汗就会长虱子。”

这是叶佳荣给出的理由：“就这样剪短一点，洗勤一点，不长虱子的才能留长发。”

剪短后还让相互翻找头上的虱子，甚至虱子蛋都不能放过。浩大工程结束时，叶老爷子才发现眼前一溜儿排着“孙子”。“怎么？”

指着一个假小子老爷子哭笑不得。“都长虱子了，我看着难受。”

叶佳荣无奈的说道：“头发剪了还能长，被虱子吸了血可长不好。”

这是她吓唬几个小姑娘的。“你娘回来看见该说你了。”

老爷子不以为然，有几个小女孩不长虱子的。“娘回来都是两三个月后的事了，那时候头发都长长了。”

反正，娘没回家之前她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