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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外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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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的正是徐夫人身边的大丫头如意,她进院子看见元娘坐在院子中躺椅上,也是吃了一惊,但也没有说什么,俯身行了个礼:“太太让婢子来看看小姐的早膳用的可好。”

元娘笑着指了指小几上还没有收拾的碗碟,“你看,都吃光了,肚子现下还是圆的。”

看见元娘所指,如意也笑了起来,心道,小姐可是恢复的很好,太太可以安心了。“小姐可要好好休养,刚刚前门来通报说张府的老太太今天要过府探望小姐,太太让婢子过来告诉小姐一声。”

张府的老太太,元娘闭眼想了想,她是徐夫人的母亲,元娘的外祖母。记忆里是个头发花白,慈眉善目和蔼可亲的老太太,对原主是无条件宠爱,要星星不会摘月亮,恨不得把世上所有的好东西都给她。想到此元娘对原主也是有些小羡慕,这真是个活在爱里的孩子,身边的至亲长辈都对她宠爱有加。但是更多的还是对她的惋惜,所以她会真心对待这些爱她的长辈们,不辜负他们的一片真心。“姐姐回去告诉娘,我晓得了。”

元娘答道。如意听完就行礼退下了。等如意走后,常妈妈想了想,试着跟元娘说:“小姐,张老太太要过府来,你还是回屋躺着比较好,要是老人家过来看见你在这院中估计要着急的。”

张老太太虽然是个菩萨般的人儿,但要是为了元娘就要事事认真。常妈妈还记得从前有次看见老太太发火对下人动刑,还是因为元娘的关系。那时元娘才刚刚两岁,小小的一个糯米团子样的可人儿,徐夫人带着她回娘家看望老太太。老太太见着就不肯放手,一直亲自抱在怀里怎么都亲不够。有个丫鬟在奉茶的时候不小心当场砸了茶盅,惊着了元娘,元娘当场哭个不停怎么都哄不住。老太太平日里的好脾气顿时就没有了,立马发作了那个丫头,让人拖下去打了一顿然后打发到外院去做粗活了。想到这里,常妈妈冷汗都下来了,莫不是老太太知道了元娘落水的事情,是来过府问责的。之前太太就吩咐了不让把元娘落水的事情往外说,难道还是哪里走漏了风声。常妈妈不敢细想,看了翠柳一眼,给她使了个眼色。收拾完食盒和元娘告了别,翠柳说她去送送常妈妈,两人就一起走出了院子。黄鹂搬了个小马夹坐在一旁陪着元娘聊天,对于张老太太要来黄鹂可是高兴得不得了。每次老太太来都会赏一堆好吃的给她,翠柳说这是爱屋及乌。黄鹂反正是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乌,对她来说有好吃的才是最重要的。抬头望望天,发现时间还早,黄鹂满怀期待的对元娘说:“不知道张老太太今天来还会不会带上次的那种桂花糕来,小姐你记得么就是那种白白的,每块上面都有两小朵黄黄的桂花的那种。”

闭上眼仿佛都能感觉到桂花香气在嘴巴里散开的感觉,黄鹂想到此下意识的吞了吞口水。元娘发现自己对黄鹂的这幅馋猫样最是没有抵抗力,看见就想笑,打趣道,“桂花糕比昨天的常妈妈的牛乳糕还要好吃么?”

黄鹂小朋友双手托腮,满脸严肃的思考了漫长的五分钟之久,很认真的告诉元娘,“小姐,好像还是常妈妈的牛乳糕更好吃,但是我两个都想吃!”

说完还肯定的点了点头。元娘被她逗得笑的合不拢嘴,这个小吃货真是个开心果,希望她能一直这样无忧无虑天真可爱。翠柳这时候满面愁容的走了进来,一言不发哭着就噗通一下跪在了元娘身边。这一切毫无预兆的发生,把元娘吓了一跳,当即想站起来把翠柳扶起来。但是行动赶不上思想,腿并不给力,软软的又跌回了躺椅中,惊得翠柳也赶忙站起来扶住她。旁边的黄鹂也被吓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扶着翠柳满脸的问号。“翠柳姐姐,出什么事情了,你不要跪我,好好跟我说。”

元娘安抚着翠柳,关心的握住她的手。“小姐,婢子不想离开你,呜呜…”翠柳哭的泣不成声。“翠柳,怎么回事你告诉我,我得知道是什么事情才好帮你。”

元娘也有些着急。“刚刚常妈妈走的时候偷偷告诉婢子,”翠柳抽抽噎噎的说着,“老太太这次来可能是知道你前些日子落水病了的事情,她来肯定是要处置婢子们。”

有些害怕的继续说:“从前小姐身边的人若是有差错,老太太都不会姑息的。”

说到此,翠柳抓住元娘的手:“小姐,婢子不想离开你,你一定要救救婢子。”

看着翠柳害怕的样子,还有一旁也被吓到眼眶发红马上就要哭的黄鹂,元娘柔声的安慰两人:“不要怕,外祖母是最爱护疼惜我的人。”

边说边拉住两人的手握着,“你们都是我身边的人,若是外祖母伤了你们我会难过的,所以她不会处置你们。万事都有我在,不要哭了。”

说罢,拍了拍翠柳的手,“你们两个快去洗洗脸,不要这幅样子,反倒等会子外祖母来了看到要心烦的。”

翠柳应了声,带着黄鹂去洗脸去了。元娘躺了回去,还是保持着她从前最喜欢的姿势,眯着眼睛看着树上散落下来的光影,心里想着即将见面的外祖母。对于翠柳的担心,元娘还是能够理解的,这里毕竟还是封建社会,像翠柳这样签了卖身契被府里买来的女孩,是没有人身自由的。她们的未来和生死完全都在主人的一念之间,而自己现在也不过是个孩子,还没有强大到有足够的能力来保护她们,心下也有些无奈的感觉。但转念一想,既然当时徐夫人并没有发落元娘身边的人,而且让人不许把消息往外传,应该这件事情还是有转机的。想到此处,元娘的心情也平复了下来,没什么事是解决不了的,船到桥头自然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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