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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分,夕阳的余晖洒在大地上,映照出一片金黄色的景象。
宰相府大门前,一名身穿青袍,面容冷峻的中年人立于大门前,眼角有深深的褶皱,双眼略显疲惫,似乎已在此等候多时。 他看见柳怀夕的身影,大步流星的向前走去,拉着她的手,仔细的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确保她没有受伤后,眼底闪过一丝的安慰。 “父亲,怎么了?”柳怀夕眼底流露出一丝疑惑。
“没事,肚子饿了吧?晚饭早就备好了,走,我们快进去。”“是,父亲。”
柳怀夕乖巧的挽起柳江岩的手臂,扶着他往里面走。
饭桌前,一位穿着蓝白相间的绸衣,腰间系着淡红色的蝴蝶结,头发梳成两个可爱的发髻,眼角下有一颗红色的泪痣的女子端坐在饭桌前。 “爹爹,姐姐!”她的声音甜美,像是春风拂面,让人心旷神怡。
她走到柳江岩的身边,也扶着他,坐在饭桌前。 “姐姐,爹爹可是算着时间,特意在门口等你的哦,妹妹我呢就不跟爹爹抢这个机会了,坐在这里乖乖等姐姐回来。”悦耳的声音在柳怀夕的耳朵中变得不堪入耳,她强忍着不适,把恶心往肚子里咽,脸上却不显一丝丝的别样的情绪,依旧是那张清冷的脸。 她的嘴角上扬,眼睛弯弯,浅笑道:“多谢父亲,云眠。”
“来来来!快坐下来吃饭,今天都是你们俩喜欢吃的。”
柳江岩一人夹了一块鱼肉放在他们的碗里。 “多谢爹爹,爹爹你也吃。”
柳云眠嘴角弯弯,夹起一块肉夹到他的碗里,一脸幸福的小表情,微微斜眼看向柳怀夕,发现她正在默默吃饭,脸上没有一丝不悦。 晚饭过后,柳怀夕回到自己的院子,微微叹了一口气,刚刚吃的饭,在胃里不停的翻滚,她强撑着自己的状态不让她软下来,快步走到房间内。 她知道父亲最看重的就是宰相府的名声,他想要看到的是家里和和睦睦,只要柳云眠不把事情搞大,小打小闹的事情他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她的眉头微蹙,一股恶心涌上心头,刚刚吃进去的东西,全部吐了出来。 她的脸色苍白,脸上看不到一丝血色,她有些无力的靠在床头。 母亲走的时候她才六岁,那段时间,她因为害怕总是会去找父亲,父亲也待她极好。 直到有一天,柳云眠笑嘻嘻的走到她的身边亲切的喊着“姐姐”。 “姐姐,其实我的生辰比你大些。”
这句话像是晴天霹雳,如雷贯耳,她最敬爱的父亲,现在唯一可以依靠的父亲,背叛了她最深爱的母亲。 从那天起,他不再叫柳江岩叫“爹爹”只是恭恭敬敬的叫一声“父亲”,听见柳云眠叫“姐姐”更是觉得恶心。 母亲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卿卿,一定要听你父亲的话,要好好活着。”
她答应过母亲的“要好好活着”。 门口她的贴身侍女桑落端着一碗粥,敲响了房门后站在门口没有推门进去,在门口轻声试探的说道:“小姐,小厨房熬了虾粥。”
柳怀夕听见声音,立马从地上站起来,拍打身上的灰尘,不管在谁面前,她都不能掉以轻心,不能将自己狼狈的一面展现给别人看。 “进来。”
房里传来有气无力的声音。
桑落走了进去,柳怀夕已经收拾好,端坐在桌前,她要来一勺虾粥,放入口中,暖暖的流入腹中。 “今日父亲是什么时候到门外接我的?”“老爷从宫中回来,就在门外等小姐了。”
“今天父亲从宫中回来就特意在门口等我回家,见我的第一面便是看我有没有受伤,现在看来这场刺杀,他是知道的。”
就是不知道父亲是一开始知道,还是今天从宫中出来知道的。 “可是老爷并没有站队那位皇子,他是怎么知道?”
她的眸子冷了冷,淡然的开口道:“或许刺杀的主谋是父亲身后的人。”
父亲今天打量她的动作的是不是太明显了些,以父亲走一步看十步的性格来说好像是故意露出破绽,告诉她幕后真凶是谁一样! “小姐!”
桑落有些担心的看着她。
她开口安慰道:“没事的,他既然让陆景湛来救顾辞年了,那么就代表他现在还不想让他死。”只是顾辞年今天到底为什么会出现在灵山峰?今天他看她的眼神,好像是特意来找的一样,但是她与他好像没有任何交集。 长安城内暗流涌动,会因为他的到来更上一层楼吗? 房门外又一个小厮敲响她的房门,低声道:“小姐,大人让你去一趟书房。”
“嗯。”
柳怀夕轻声应着,起身调整了一番状态,来到梳妆台前,用红色的胭脂为苍白的脸上妆,不能让父亲看出一点端倪。
书房内,柳江岩正在练书法,看见她来了,放下手中的笔,满面的笑容的看向她。 “父亲。”柳怀夕恭敬地行礼。
“今天去灵山峰,一切还好?”柳怀夕心里一松,她猜对了,父亲果然什么都知道,往年父亲可是什么都不会问的。 “我在灵山峰中遭遇刺杀,是禁军统领陆景湛和南安王顾辞年救的我。”
柳江岩一脸关心的握着她的手,关切的问道:“怀夕,有哪里受伤了嘛?”
柳怀夕摇摇头,表示没有受伤,他现在的关心有些变扭,还不如刚刚在门口的样子真实。 “那就好,只是他们救了你,我们应该找个时间亲自去登门道谢,这才不失礼数。”
父亲不是糊涂之人,在这个节骨眼上,去见南安王,莫不是他身后的人,是想用刺杀去试探一下顾辞年? “是,父亲。”
她虽然心里困惑,但听父亲的说话的口吻,并不是商量,而是通知,也不想与父亲争执,便应承下来。 “怀夕啊,你可有心仪之人啊?”
柳怀夕抬眸看着他,眼里透露出一丝丝的怀疑,她与楚瑾安走的近,长安城内无人不知,他也没说过什么,她一直以为他是父亲选定的人选。 “等到了立春,皇上决定给两位皇子和南安王选妃,适婚的世家小姐都要参加。”
“是,父亲。”
她低头,极力掩饰她的情绪,父亲钟意的不是楚瑾安嘛?之前她与他来往,父亲是全力支持的,难道是她会错了意? 柳江岩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她的双眸,没有发现有一丝变化,心里感到欣慰,不愧是他的女儿。 柳江岩语重心长,轻声细语的问道:“若是怀夕已经心仪之人,父亲也会拼死在皇上那里讨一分恩典。”
她是他的女儿,柳江岩位极人臣,她嫁的人就是柳江岩日后支持的人,怎么可能想嫁谁就嫁谁,她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利,她只是一枚棋子。 两人相视一笑,眼底都流露出一丝不一样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