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度倒是极好的，大概也知道，晁恒之罪无可恕，所以，便奢求能够留他一命。萧也的目光，在他们二人的身上打了一翻转：“皇后，你有没有？”

苏婉婉咬牙跪下。“臣妾没有。”

【我有没有你丫的不是最清楚嘛，现在怎么办？要翻车了！完了完了，我是不是得被砍头了。】萧也一本正经的清了清嗓子，看向晁维：“你可知污蔑皇后的后果！”

“臣当然知道！”

晁维一脸的清冷，似乎势在必得！萧也又看向老鸨子：“你把事情说清楚。”

老鸨子颤颤巍巍的挪动了一下稍显丰腴的身子，不停的磕头：“这，皇后是年前出来，误被人牙子卖到我的如梦楼，就发生了那样的事儿。”

“年前皇后一直在禁足当中，整个昭阳宫皆可证明，甚至还有侍卫守宫，怎会跑到你的如梦楼去，莫非你在编瞎话？”

萧也冰冷的眼刀，瞬间扫射了过去，杀人于无形！老鸨子的表情都快哭出来了，在天子威严之下，三两下就坚持不住了，她不断的磕着头，语气中充满了惊慌。“皇上，晁大人势力强大，贱民不敢不从啊，我已经跟他们说过了，那件事情我已经不记得了，可他们还是要逼我上山，揭露此事，皇后娘娘乃是国母，母仪天下，怎么可能在小小的如梦楼里待过，求您饶了贱民。”

她哭的撕心裂肺，似乎真的充满了不得已。晁维的脸色一下子变了，苏婉婉丝毫不怀疑如果不是皇帝在前，他肯定会想踹上老鸨一脚。“你……你敢在这个时候反水？”

老鸨子也没办法啊，一个是皇帝，一个是大臣，谁掌握生杀大权，谁拥有的权利更多，他自然也是明白的，这宫里的事怎么就让她给遇上了呢？她真是欲哭无泪。萧也的眸色，一瞬间变了，脸上更是显出了皇权的清冷高贵，一字一句，冷的不像是人间之语：“你，真是好啊，不愧是朕的爱臣，污蔑皇后。”

晁维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他也是就此亲切，从未好好考究，便做出这样的事情，如今好像更糟糕了！萧也冷冷的拂袖，叫来了郭公公以及范齐山，让其拟定旨意。他一字一句开口。“褚氏女月影，晁家恒之，罔顾皇恩，与人私通，不知廉耻，毁坏祭祀，罪不容诛，十日后问斩，告慰上天。”

范齐山乃是中书令，听到这个旨意之后也不免觉得解气，什么都没说，但在面子功夫上还是要为晁家说两句话的，便装模作样地说道：“皇上，此等处罚，太重了！”

萧也冷冷的看着他：“朕还没有说完。”

范齐山不敢再说什么。萧也继续道：“晁维教子无方，勾结贱民，污蔑皇后，实在可恶，但念其祖上有功，为了社稷，兢兢业业，朕从轻处罚，连降三品，好好思过。”

范齐山没有想到这儿女间的事情竟然搭进去一个晁维，便立刻跪下求情：“皇上，刑罚是否太过严重，更何况，户部乃是六部之一，重中之重，这骤然降职，户部无人可接手。”

“朕记得他有一个弟弟叫什么晁敬，虽然是庶出，但好歹也是一家子，把他提拔上来，也可用此行动告诫众人，朕不会因一人过错，就连累全族，也算是一番安慰了。”

萧也淡然的说道。事情都已经做到这个份上了，范齐木也彻底没有办法再为同门好友说话了，只能想着，以后有机会，再提出将他提拔回来的事情吧！圣旨宣读了下去。两个人不想连累到族人，过多的话也就没有说出口，在纸上签字画押了。苏婉婉也松了一口气，打压氏族并非一朝一日之功，这一次，晁维救子心切，倒是露出了些破绽，给了他们可乘之机，将其贬黜。一番腥风血雨过后，朝堂上的格局看似没有变化，但晁家，已经渐渐没落，晁敬，可是他们提拔上来的人！苏婉婉一边烤着火，一边等萧也进来：“我发现你越来越像是小说中那样，把生杀大权全部掌握在手中的帝王了，你怎么提前做好准备的？”

“先皇帝可给这个皇上留下了不少遗产，尤其是死士暗卫，可以帮我盯住我想要盯住的人。”

萧也撩开帘子进来，坐下烤了烤火。苏婉婉哀叹一声，抬眸看向他，感慨的说道：“原来是请君入瓮，可惜，褚月影什么都不说，那个蛊虫，此后怕是没有什么消息了！”

萧也心里明白，这件事，她当然不可能认，也不可能牵扯出背后之人，如此能人异士，想要对皇帝下手，又怎么可能完全听命于褚月影，怕是他的背后还有人，褚月影害怕把别人牵扯进来罢了。“蛊毒之事，和前朝苗江小国有关，但是几年前先皇已经带人将这个国家灭了，卷宗里记载了些有趣的东西，我正在慢慢研究。”

之所以没有看完，是因为记录有些混乱，可能也是因为当时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没有完整的记录下来。苏婉婉动了动脑子，便有一个脑洞，啧啧感慨：“先皇把这个小国灭了，现在看来这个国家，可没有彻底灭亡啊，还留了些余孽，怕是要找大渝皇室报仇。”

萧也汗毛倒立，立刻摆手：“这可跟我无关，别找我报仇。”

之前被蛊虫控制，头疼欲裂的感受还历历在目，他可不想再忍受同样的事情了！苏婉婉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那现在要不要借此机会对褚家发难？”

“其实这几日，朕也让埋在别处的棋子，打听了一下范齐木的态度，他好像认为，冤有头债有主，既然褚月影已经付出了代价，他似乎不愿意再追究了，比起为自己的女儿讨回公道，他更在意的是四家抱团所能带来的荣耀。”

萧也也很无奈，做了这么大的功夫，全部都烟消云散了。苏婉婉一时有些怔愣，随后自嘲的笑了笑：“我早该想到的，比起一个能够随意送出去的女儿，当然是自家的前途更为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