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承认,白屹凡的花活,是真多。先是以救命之名带她离开哈市,又以毁容的由头让她换了张脸。回来之后杀害小雅,创造出一个新的沈潇潇。各种套路,各种懆作,令人眼花缭乱。如今又是一招她母亲还活着,直击她内心深处的软肋。“所以呢,白少这次的要求还是要和我上了床么?或者更直接点,让我帮你生个孩子?要不我嫁给白少吧,您看如何?为了见我母亲,什么事都愿意做的。”
沈潇潇这话中的嘲讽之意,已经不能再浓烈了。白屹凡不就是想听她说这个么?这个男人费劲脑汁,不就是想看她被他的套路吓到,乖乖躲在他怀里的样子么?三年前,她从没想过,两次救下的会是这种人。“潇潇,你对我有敌意。”
白屹凡声音中的落寞意味很浓,他这么个聪明人,怎么可能听不出来沈潇潇话里的意思。“白少是我的救命恩人,又告诉我母亲还活着的事。我怎么可能对你有敌意呢?我感激你还来不及,只是我有些忙。”
沈潇潇话音一落,毫不留情地挂断了电话,直接将手机扔倒不远处的床上!她靠在窗边,大口大口地呼吸这空气,每个人都在算计她。这种感觉,真是逼得人窒息。母亲还活着么?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她不想对白屹凡妥协,可凭她现在的能力,还没能力能寻找到母亲的真相。妈妈,你等等我,燕子公司的输赢马上就见分晓了,你等等女儿。她心中默念着,转身离开房间,在酒柜上拿出了一瓶威士忌。这么多年,她爱上了它的味道,无它不醉。可能是海天一色那个包间里,连着五杯威士忌让她彻底找到自我了吧。她也不知道,她倒了一小杯,递到嘴边抿了一口,火热的感觉立刻在味蕾中散步开来。“潇潇姐怎么能喝酒呢!”
顾庭霄走过来,修长挺拔的身影,一把抢过他手中的酒杯,眉头紧皱。“你不懂,这不是酒。”
沈潇潇笑了笑,开启教坏孩子模式,“这是琼浆玉液。”
顾庭霄看着面前的沈潇潇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半信半疑地将杯子递到嘴边,刚抿了一口,当时便吐了。“好难喝!潇潇姐也不要喝。”
他转身,直接将酒杯扔到垃圾桶里。“喂,别扔啊。”
沈潇潇从垃圾桶里拿出杯子,去洗了洗杯。“你喝不了,也不能浪费啊,真是的,扔了多可惜啊。”
她又转身倒了一杯,然后靠在沙发上慢慢品着。顾庭霄老老实实地挨着她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里的动画片。沈潇潇时不时瞧着他认真看动画片的样子,暗暗无奈地摇头咂舌。堂堂哈市顾少,翻手云覆手雨的人物,竟然赖在她身边看小猪佩奇。啧啧啧,这世间的事,还真是说不准!“哈哈哈,佩奇真笨。”
某少还看的火热,时不时被动画片里的情节逗得前仰后合。身边的沈潇潇看着他,不免尬笑。完了……看来、顾少脑子是真不行了,这…会不会留下后遗症啊?思虑至此,沈潇潇将杯中剩下的酒一饮而尽,转身又倒了一杯,回到沙发上继续品着。正常人不喝威士忌,谁能看得下去小猪佩奇啊。一杯又一杯威士忌借着下肚,沈潇潇有些醉了,这几天忙的都没有好好睡一觉,索性栽在沙发里,抱着被子睡着了。电视里的动画片依旧在播放着,顾庭霄转头看着倒在身边的女人嘴角笑意高高扬起,弯下了身子,薄唇盖在她的红唇上。好久好久,他才恋恋不舍的从她唇瓣上离开。意犹未尽地说了句:“这才是琼浆玉液。”
他拿过来一个薄被子盖在她身上,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脸庞。沈潇潇睡的很沉,也睡的很久。甚至燕子下班回来了,她还没有醒。顾庭霄眉头微皱,转头把食指放在唇下,生怕燕子把身边人吵醒了。燕子看着熟睡的沈潇潇,急忙点了点头,退了出去。算了,她现在在这好像不方便,不如出去凑合一宿吧。沈潇潇这一觉就睡到了深夜,等睁眼睛的时候,发现客厅里空空的,电视也被关掉了。奇怪,顾庭霄人呢。她站起身此处寻找着,这男人现在智商低,该不会是乱跑出去了吧,天,他不会跳楼了吧?沈潇潇越想越害怕,四处在各个房间里寻找着,却依旧没有看到顾庭霄的身影,恰好看到不远处有一个窗户开着,她连忙跑了过去。从窗子往下一看,虽然四十多层又是夜晚、看不清地面上的情况,却也能看得出来楼下围了一堆人。他真的不小心掉下去了?沈潇潇心中一寒,下意识地瘫在地上。他死了?顾庭霄死了?听着窗外传来的120急救车声音,沈潇潇当即便崩溃了。四十多层掉下去,还有的救么?都怪她,都怪她!好好地,她喝什么酒。泪水溢出眼眶,她悲痛欲绝地跪在那里,大脑里一片空白,那颗心、顿时疼的没了知觉,闷的喘不过气。“潇潇?你怎么了?”
不远处顾庭霄走至切近,看着地上跪着的沈潇潇,眼中满是惊慌。沈潇潇看见他,却哭的更大声。上一瞬万念俱灰,下一瞬心底又重新燃起烈火。她起身,踉跄地跑到他身边,死死将他拥在怀里。“你去哪了?离开前不会先告诉我一声么?就算是只有十岁的智商,也该知道离开要告诉监护人一声啊!”
她言语中满是怒斥,嘴角的抽泣声还未消失,脸上又多了几道泪痕。吓死她了,她真以为这个男人,以后就这么彻底消失了。“潇潇姐,刚刚感觉有人敲门,我出去看了下。你别生气,我知道错了。”
顾庭霄一双手环上了怀中人的腰,嘴角在她看不到的地方,高高扬起。“不行,害的我担心成这样,我得罚你。”
沈潇潇一把推开他,转身走到桌子边拿出纸抽擦着脸上的泪痕。“好,只要潇潇姐不生气,我愿意接受惩罚。我能做很多事的,我可以帮潇潇捏肩,捶腿,脱衣服换睡衣,我还可以帮潇潇姐洗白白呢。”
某少在饰演一个十岁孩子的时候,还能大言不惭的正常开车。脱衣服换睡衣、洗白白?他确定是在接受惩罚?沈潇潇闻言扔掉手中的纸巾,转头死死地盯着顾庭霄,这男人确定不是在耍流亡民?她怎么还是觉得,这货在装傻呢?这换衣服,洗白白是小孩子认错的方法么?不是应该以后再也不看小猪佩奇了么?“顾庭霄,是你让护士把我肚子里的孩子打掉的对吧?”
她淡淡开口,换了副深情。如果是装的,这种问题,他还会继续装傻下去么?“潇潇姐,我们还有过孩子么?我让护士打掉你肚子里的孩子?那我以前是个坏人么?”
顾庭霄的声音中满是愧疚,一双手负在身后,将头低的很低。可若仔细观察就能发现,他背在身后的双手,都紧握成拳。“你不是个坏人,你只是个蠢货而已。”
沈潇潇转身坐在沙发上,想来是楼下发生车祸了,该死,她还以为是他掉下去了呢,白紧张一场。不过、她那么紧张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