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懂您的意思。”
沈潇潇摇头装傻,一双眼死死盯着面前的男人,倒像是个未经什么人事的女孩般,但其实她眼角余光一直瞄着他腰间的匕首呢。“不懂么,我教你!”
矮男人肥胖的身体压在沈潇潇身上,沈潇潇装作慌张的样子不停在男人的腰部推搡,实则那一双手在暗度陈仓地摸索着他的匕首。“别装模作样了!”
男人忽然改用了汉语说话,言语中也满是一发不可收拾的情儿欲,就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臭娘们,你不就是在暗示我么。”
他们是同胞,他从沈潇潇的英文口音中听出来的。他干这一行,见过的人多了,各种国家人说英文的口音总有些细微的不同。“大哥,我们都是同胞,放了我吧。”
沈潇潇眼中满是哀求,脸上一副胆怯的样子。“行啊,你先让爷痛快痛快!”
矮男人依旧一脸色眯眯的样子,完全没有要放开沈潇潇的打算。沈潇潇也不再多开口,身子灵巧地一滚,躲开了他伸过去要解开她衣衫的手。“连同胞都不帮一把?”
沈潇潇站起身,打落着衣衫上方才在地上沾染的灰尘,言语中难免带着几丝嘲讽。心中思量着也是,同胞算什么?就算是小雅那种昔日好友,不还是该陷害陷害,一点都不留情的。“帮啊,你把哥哥伺候舒服了,哥哥一定帮你!”
男人眼睛笑的眯成一条缝,一双手激动的来回直搓!沈潇潇瞧着他那恶心的样子,深吸了一口气,胜败在此一举,她就赌这一次!她铆足了力气,抬起腿,朝着男人的下儿身,一脚踢了过去!这一招断子绝孙脚,在武学上堪称制服男人的绝招!不管是多厉害的男人,那里都必然是弱点!“啊!”
男人察觉到下儿身传来的痛意,当时便吃痛地叫了出来,下一瞬,很多人都闯进来查看发生了什么事。“臭娘们,你特么敢踢我!我特么杀了你!”
男人气急败坏之下掏出腰间的木仓,直接指着沈潇潇的脑袋。马丁见势不妙,忙挡在沈潇潇身前,用当地语言又对着那矮男人乌拉乌拉的说了好多话。矮男人极其不耐烦地把木仓口指向马丁的脑子,没有丝毫犹豫地勾动了扳机。“嘭!”
一声枪响,马丁应声倒地,所有人都傻了。监视他们干活的白人听到有人开木仓也连忙跑了进来,拿眼扫了扫地上的人,眼中有些愤怒地问着那矮男人:“为什么?为什么杀人!”
他们是供货和取货的关系,不是上下级,那个男人没有资格在他的地盘杀人!所有人都不明白那个白人为什么会如此生气,黑人的命对他来说根本什么都不是,死了这一个他们还可以再抓来很多,但只有沈潇潇心中明白,黑人本身不重要,主要是这矮胖的男人杀了他在黑人群里的线人。看马丁的举动就知道,他是白人的眼线,黑人里有谁要造反啊,或者她沈潇潇的想法啦,都是马丁帮白人打探的。毕竟黑人不会像她这般防备着马丁,有什么反抗小动作都必然会让马丁参与其中。白人需要马丁这种‘汉奸’般打入敌人内部的小弟,有这么一个小弟可以让他高枕无忧,当然、培养出这么一个小弟也不容易。“一个黑人而已,吵什么吵?不但杀了那个黑人,我还要杀了这个女人!”
矮胖子不耐烦地说着,又将木仓口指向沈潇潇!“不行!”
白人亲自站在沈潇潇面前,“这个女人的命,你不能动!”
白人话音一落,沈潇潇眼底闪过一抹笑意!果然、冯七音吩咐过,不允许她死!看来这次,是她赌赢了。她就说嘛,冯七音那么一个阴险狠毒的女人怎么会让她死呢,自然是要让她长命百岁地活着,好受着这无尽的痛苦与折磨。只可惜,她沈潇潇从来都做不到去迎合仇人的心意。冯七音说顾庭宵死了!可顾庭宵若是真死了,她们从医院出来时,何必还乔装成医生护士的样子去机场?那个男人若真死了,冯七音还何必把她装进箱子里运到金三角来?这些细节原本就经不起推敲,更经不起细思量,沈潇潇虽然是个傻子烂好人,但她不蠢!她要回去,那些人最怕的就是她沈潇潇回去!可她偏偏要站回去!这一次,她要拿回她的男人,拿回她的沈氏,拿回她的女神之泪!那些没复的仇、她要报!!那些没算的账、她得清!!别人从她手里抢走的,她要一样一样的都拿回来!冯七音以为把她扔到金三角就能磨灭她的意志?那些人都等着看她在金三角采摘一辈子‘绿草叶子’呢吧?怎么可能呢!除了那个男人,再没人能把她那颗心踩在淤泥里了!她忍辱偷生,任人欺凌,甚至产后啃一个月馒头片都无所谓,她扛得住!她势必要重新回到哈市,站到哈市的土地上!顾庭宵若活着还好,那个男人若是死了,她便是拼了这条命,也要为那男人和她死去的孩子报仇!冯七音、谁笑的灿烂不算赢、谁笑到最后才算赢!看着那矮男人一脸怒意的离开,丝毫没有在意到他腰间丢失的匕首,沈潇潇头埋得很低,只为掩下眼底闪过的笑意。“看什么看,还不散了!”
白人气呼呼地喊了一句,眼下最重要的是把死人处理掉,至于沈潇潇以后再说吧。众人都散了,沈潇潇也一声都不吭地退出了屋子,去地里采摘干活。晚上回到屋子里,沈潇潇关了灯,偷偷地掏出了衣服里的匕首,用着有些粗糙的指腹摸索着刀刃。嗯、是把好刀。好刀的刀刃,就算是没有光,摸起来也能感受到其阴森寒凉。不错,今晚就是它了!沈潇潇走到窗前,悄悄把窗子推开了个缝,看着外面乌云遮月,嘴角勾起笑意。她整理好衣衫,缓缓推开了门,趁着夜色踮起脚,无声地朝白人的房子走去。“不好了,我肚子痛!”
沈潇潇敲着白人的门,脸上尽是虚弱和无力,连嗓音都像是硬挤出来的。“搞什么!”
白人揉着睡意惺忪的眼睛,不耐烦地站起身,随便找了一件衣服,披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