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霍聿领证,是因为特殊情况,两个人还没有亲密到那种地步,虽然确实有些不方便,可她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总不能看着叶南抒无家可归吧。这时,只听到辛愿含糊不清地说道:“好了,你们都不要争了,让南抒去我的店里吧,我的新店刚开业,后期也要找个店员帮我,南抒就是最好的人选,小姑娘又勤快又能干,打着灯笼都难找啊!”
姜沅沅一听,那再好不过了。立刻看向叶南抒,寻问她的意见。叶南揉自然也愿意,但她还是有些顾虑地说道:“这样,会不会给你添麻烦。”
辛愿笑着说道:“那又什么好麻烦的,我父母不在身边,哥哥又去了国外,我一个人住在一座大房子里,本来就很孤单,以后你就和我做伴吧!”
三人一拍即合。眼前的难题迎刃而解,皆大欢喜。吃了饭,三个人一起去了辛愿的店里。店里还有一些收尾的工具没有做完,趁着周末,三个人一起打扫起了卫生,然后再选个合适的日子就可以开业了。可就在这时,姜沅沅的手机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姜家老宅的电话号码。她知道,电话打到她的手机上准没有好事,于是毫不犹豫地挂断了。可打电话的人锲而不舍,打个没完没了,几次反复过后,姜沅沅无奈的接了起来。“干什么?”
她的语气很是冰冷,在她的认知里,她已经没有了亲人,那个所谓的家,从小就把她一个人扔到了乡下,长大后,把她叫回来,换彩礼钱,这样的人,就不配做她的家人。生活在这种重男轻女的家庭里,也真是悲哀,正是因为姜池从小倍受溺爱,才会养成现在这种衣来伸手,饭来长口的性子,如今已经娶妻,依然没有男人的担当,还到处鬼混,总有一天,姜成夫妇会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有多么的离谱,他们一定会后悔的。所谓的过度溺爱,无疑就是致命的伤害。“姜沅沅,你真是反了天了,连个‘爸’都不肯叫了,你的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
姜沅沅冷冷地一笑,“抱歉,您这位父亲太贵了,我叫不起!”
“你……你怎么回事?阿池说,你搅和了他们的夫妻关系,到现在南抒还没有回来,有没有这回事?”
果然是个质问的电话。“你怎么不问问你那宝贝儿子都做了什么混账事?才结婚不久,就背着自己的老婆和不三不四的女人亲亲我我,楼楼抱抱,他能有今天,都是他自找的,话该!”
“你说得什么混账话!”
姜成气得声音都变了调。“不管他做错了什么,他始终是你的弟弟,你这个做姐姐的,怎么能帮助外人害自己的亲人呢?”
“我说过,我没有亲人,麻烦您以后不要再道德绑架,我们之间的关系,早在你把我卖了想要换彩礼钱的时候,就已经不复存在了!”
闻言,姜池受刺激不小,对着电话又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臭骂,那刺耳的声音,几乎快要震破了姜沅沅的耳膜,她连忙把手机拿开,离自己的耳朵远一些。虽然没有开免提,但身边的人依然能听到,那个声音依然在若大的房间里咆哮。“你马上给我滚回来,看我不好好地修理你!”
姜成怒不可遏。“没时间!”
姜沅沅冷冷地回答。“你现在在哪里,我去找你?”
“无可奉告!”
即使隔着手机屏幕,但姜沅沅依然能够清晰地听出姜成那气急败坏的声音,在微微的发着抖。这一次,他真是被气得不轻。“我现在就想问你一句话,叶南抒是不是和你在一起?你让她给我回来!”
姜成继续咆哮着。“拜托,南抒她有自己的想法,不是任何人能左右了的,我不能左右她,你也不能!”
他们的对话,被一旁的辛愿和叶南抒听到了。辛愿只是一脸鄙视的撇嘴,而叶南抒的唇角抿得紧紧的,一言不发。只听姜成继续说道:“算我求你了,沅沅,你现在结了婚,有了家,不管我们的死活了,南抒现在可是我们家唯一的顶梁柱啊,她能工作挣钱养活我们全家,不然,你让我们去喝西北风啊?”
姜沅沅再一次被自己父亲的话给惊住了,他怎么好意思啊?于是,她冷冰冰地说道:“你们老两口子还不到五十岁,以现在的精力,完全可以自己出去找一份工作,还有,你们的儿子正值当年,正是奋斗拼搏的好年纪,他天天在家里混吃等死,是残废了吗?”
“姜沅沅,你怎么这么说话,他可是你弟弟!”
姜成又一次被刺激到了。“我说过了,我没有亲人了,我已经当他们都死光了!”
“姜沅沅,你咒谁呢?你……”不待姜成把话说完,姜沅沅直接挂断了电话。她揉揉有些发痛的脑袋,终于有了片刻的安静。以前虽然无数次的在心里劝慰自己,以后对姜家人,不要有任何的感情存在,更不要因为他们而影响到自己的心情。可是,接完了姜成的电话,她的心里还是忍不住地郁闷起来。一直到晚上回到出租屋,心里面都是闷闷的感觉,自己坐在客厅里发着呆。霍聿回到家里,天已经黑了,打开房门,见客厅里是黑着的,他还以为姜沅沅不在家。下意识打开灯,就看到姜沅沅坐在沙发上,双眼在些红肿,很明显,她一个人正在哭。霍聿怔了怔。想到两个人相处时间虽然不长,但印象中,姜沅沅是个很坚强的女孩子,他还从来没有见她掉过眼泪。可此刻,她脆弱的样子,让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某个东西碰了一下。生活在那种家庭的女孩子无疑是不幸的,亲生父母为了一己私欲,不惜牺牲亲生女儿的幸福。以前,霍聿在新闻上经常看到类似的事件,却没有想到,他的妻子也是其中的受害者。有的时候,霍聿真的很庆幸,那天,姜沅沅遇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