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涟漪樱唇微勾,“有意思,哪家都像,但哪家都不是,却比他们的更上乘,不愧是那人的血脉,只是可惜了,今日便要死在这里。”
南星落被那黑衣人一脚踹开,撞在了树上,手中长剑一转钉在地上维持住了自己身形。南星落一声闷哼,唇畔一缕鲜血涌出。南星落垂眸看着自己血煞剑上的血槽,上面已然染了血,黑色的血,是那黑衣人的,他不是蛊人,可他也不怕痛。南星落的手缓缓抬起,轻捻唇角的鲜血。南星落的眼落在了手中的血上,舌尖轻舔血液。除了教父,只有她自己知道,血能让她兴奋,而她自己的血更能让她兴奋,甚至于......失去理智。南星落手指上的血液,擦在了眼角,猩红色瞬间爬满了眼底。南星落低低一笑,手中持着长剑,缓缓抬头,唇角微勾,那染着血的少年,身上瞬间爆发出了一股凌厉的杀意,气息节节攀升。面具下的那双眼,失去了所有的色彩,像是杀神更像是煞神。看着好戏的李涟漪脸色微凛,“他怎么会......”同一个人,怎么会气息和气势变得这般多,这股杀意,就连她隔着这么远,都觉得有些心悸。像杀手,却也更像死士,这么小的少年,不该有那么浓的杀意和死意。经历了多少生杀,浸泡了多少活人的血,才能有这般浓郁的嗜血杀意。杀。杀。杀!这是南星落脑海中仅剩下的唯一的念头,南星落脚下一点一跃而起,没有剑法,没有身法,有的只是一下又一下的攻击。黑衣人长刀挥挡在身前。还未抬起,那一剑便砍了下来。来不及变化,那一剑再次砍了下来。一剑一剑,一刀一挡。知道那刀刃上都起了缺口,知道那刀刃开始卷起了口子。那少年手心中的鲜血一滴一滴淌下,那柄黑色散发着幽冷气息的剑上染着的血,早已分不清是谁的。“呵,”那少年低低一笑,手中长剑起,剑上紫光微闪,一剑劈下,长刀应声而断。黑衣人短刀砍出,少年不避不挡,短刀砍进了肩头,而手中的长剑刺进了那黑衣人的心口,一搅。黑衣人不知疼痛,更不知将死,一掌劈出,打在了少年的心口,连带着那柄长剑都一并飞出,撞倒了一棵树,撞上了一颗巨石。南星落的口中涌出了鲜血,但眸光中却只剩下了冰冷,持剑撑地而起,看着那黑衣人的眼中没有丝毫惧意。南星落冷冷一笑,手中长剑一卷,身形一动,身后残影阵阵,朝着那黑衣人飞掠而去。一剑一式,一步一晃。南星落的脖颈被那黑衣人掐在了手中,长剑一转,黑衣人的头颅滚落在地。南星落手中一转,血煞剑切下了那黑衣人的手,一根一根手指掰开,那断手被随意的扔在了地上。“初阳,”李涟漪脸色骤然一变,伸手搀扶着身侧的男子。初阳的脸色发白,口中鲜血直涌,额间青筋冒气。初阳手微抬,手腕之上一道血色渐渐淡去,“子蛊死了,傀儡蛊也死了。”
李涟漪手中一翻,一颗药丸塞进了初阳的口中,“服下。”
李涟漪看着下方那撑着剑微垂双眸的少年,眼中带着杀意,“小小年纪如此毒辣。”
南星落听到了声音,缓缓抬头,四目相对却是让那李涟漪一愣,那双眼里,腥红一片,冰冷幽寒。南星落轻擦唇角,低低一笑,“还有活人啊。”
身形一动一跃而起,也不顾肩头鲜血直流朝着李涟漪飞掠而去。初阳脸色一变,伸手一拉,将李涟漪护在了身后,右手一扯腰间软剑一抬护在身前。“锵”的一声,血煞剑披在了软剑上。南星落轻啧一声,眼中满是不屑,血色的双眸微眯,染血的殷红的唇角微勾,血煞剑一转一砍一挑,初阳手中的长剑便一抖,向后一撤。初阳看向了身后的人,“涟漪,先走,她应是走火入魔了,你我都未必是她的对手。”
李涟漪一愣,“那你怎么办?我还有蛊虫,我将那些蛊虫都唤来。”
初阳摇了摇头,“蛊虫对她没用,毒对她也没用,走!”
初阳的眼神放在了那少年的肩头,她竟没有了痛感,不知痛不知累,那就耗,耗到她没有血将死。初阳手中软剑一抬,直朝着南星落的肩头而去,就在软剑即将劈在南星落肩头的时候。一颗银针飞射而来,“锵”的一声,击在了初阳的软剑上,将那软剑生生击歪,而南星落的剑却到了初阳的心口。初阳堪堪一避,却还是被捅进了右肩。“初阳!”
李涟漪美眸圆瞪,广袖一抬,一柄飞镖飞射而出,朝着南星落的面门而去。南星落手中一抬,血煞剑劈开了那飞镖。初阳拉住了李涟漪,看向了南星落的身后,“阁下来了,为何不出面相见?”
南星落向前一步,肩头的鲜血止不住地流淌而下,口角处鲜血溢出。一道身影飞掠而上,站在了南星落的身后,看着那肩头的鲜血还有被浸湿的衣袍眉间微蹙,“星煞。”
南星落回头看去,眼中的杀意丝毫不减,血煞剑一抬就要朝人削过去。来人一愣,赶紧向旁一侧,却也不敢动手,“你干什么?我是无言!”
管他什么无言,南星落手中的剑停也不停朝人削了过去。无言避之不及,差点从屋檐上掉了下来。李涟漪双眸微眯,看着南星落的模样,许久之后冷冷一笑,“六亲不认,这便好了,任由她出去,将自己人杀了个精光,等她生命耗尽,我再要了她的命,要了她的一身血肉,重塑我的蛊人。”
无言轻飘飘看了李涟漪一眼,那眼里满是讥讽,这人真是做梦做多了。无言倒抽了一口冷气,看着自己的手背上,一道剑伤,忙提气喊道,“再不来,我就没命了!”
笛声传来,呜咽作响,一道黑影踏空而来,一脚一脚踩在了半空中,宛若踩在平地上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