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吹过,竹林中竹叶沙沙作响。南星落红唇微抿,突然那右耳微动。南星落微微侧身,右手血煞剑一收,整个人以向后倾倒的姿势贴近了地面,一支长箭在离鼻尖一厘米的距离处擦过。血煞剑一转轻点地面,南星落扭身而起,看着不远处站于竹林之上的一人,身穿墨色劲装,手持乌色长弓,腰间箭筒中满满的都是长箭。而那人身后站着的正是傅丘。傅丘的笑声响起,“少谷主,不知是该夸你有胆量还是夸你蠢,一个人就敢往着本座的暗室闯,既然来了,就埋在这里吧,毕竟凤家余孽可是在这里埋了不少啊。”
傅丘的手在那弓箭手的肩头轻拍,“少谷主,凤家余孽其实有,只是啊,本座可是好心劝他们归降于本座,可他们啊,死要脸皮的,那凤家有什么好,不过都是一个一个道貌岸然的东西罢了,看不起本座,那就都去死吧。”
傅丘摇了摇头轻叹一声,“你们放心,一个两个我都会送你们去死,至于无忧,她只能是我的妻子。”
傅丘看着自己身侧的弓箭手,一声大笑,“少谷主,都是李涟漪的蛊人最好,今日便让你看看本座的,少谷主怕是不知道我这具是什么吧?没事,一会你自会体验到,至于本座,便要先走了。”
傅丘抬手在弓箭手的后背一拍,“风雨,去吧,杀了他。”
说罢,傅丘自己则转身便走,一声闷哼,唇角鲜血滴落。傅丘的眼里一片阴霾,该死的沉香谷,果然跟他不对付,他必须找个地方先调息一番,方才的那药药效过了,此时一个有点内力的人,就能将他碾压了。南星落脸色微变,脚尖一动便要过去,眼前黑影一闪而过。南星落条件反射地抬剑,“锵”的一声,便打在了那把乌色长弓内,等到看清了那风雨那双眼的时候,南星落一愣,心中一沉。果然,这人已经没了呼吸,是死的,南星落长剑一转,在那长弓上划过,火光迸发,却未曾在风雨那双漆黑如墨半分眼白都没的眼中映出半分亮光。南星落看着风雨,心中一叹,手中血煞剑轻转,向后退了数步,再出剑是,便以锐不可挡之势削向了风雨手中的乌色长弓。几十招后。南星落甩了甩自己的手,看着眼前的蛊人,手中血煞剑一抬,剑身之上紫光微闪。“锵”的一声巨响,南星落唇角微抿,掌心之中绛紫色的光芒大盛,手中用力,血煞剑硬生生地砍进了乌色长弓之上,长弓扭曲向下折去。风雨收弓抬脚踹向了南星落的心口之处,南星落一声轻哼,右手一抬一甩,紫灵化为了一根紫色长鞭缠住了风雨的脚踝,一拉一扯,血煞剑出,直捅进了风雨的心门。却没有意料中的蛊虫涌出,南星落一愣,风雨的嘴里发出了嘎嘎作响的声音,被捅在了地上的蛊人抬手握着血煞剑一扭,整个人重新从地上爬了起来。南星落深吸了口气,讲真,她是真不喜欢和蛊人打交道,真的有几分丧尸的模样,那手都已经扭曲着向外折了,还拿着弓箭要朝她砍来。蛊人,终究还是比常人要迟钝了几分,傅丘做的蛊人,不行。南星落手中一挥,紫灵长鞭飞射而出,直接绞掉了蛊人的头颅,一只虫子从头颅裂口处爬出,南星落右手一挥,掌心的鲜血洒落在地,滋滋作响,蛊虫发出了尖锐的嘶叫声,直到腐蚀成了一滩黑水。南星落看着风雨的模样摇了摇头,若是此人还活着,定也是一名高手了,只是可惜了。南星落弯腰拎起了风雨的头颅,放在了那人的怀中,叹了口气,看着竹林深处的眼神晦暗如墨。走过了竹林,南星落却没有看到一个人影,南星落右手微抬微曲在唇前,一声尖锐的哨声响起。不过一会,一只海东青在蓝天之上盘旋。南星落唇角微勾,血煞剑回鞘,朝着海东青的方向飞掠而去。一群人骑着马,身后跟着一辆马车,速度极快。“吁!停!”
驾着马车的一人脸色微变,一声重喝,拉住了疾驰的骏马。“商禹,何事?”
一道低沉的声音从马车中响起。“楼主,沉香谷少谷主。”
一只手蓦地掀开了帘子,傅丘阴沉着脸,抬眸看向了不远处,一个身着深紫色窄身劲装的少年,一手提着长剑站在了那处。背着光的少年,离得还很远,却也感受到了肃杀之气。商禹勒紧了手中的缰绳,“楼主,您先走,属下断后。”
傅丘看着那远处的少年,掀着车帘的手紧了紧,“星煞,千机楼众人听命,杀了他。”
一声整齐的“锵”,千机楼众人兵器出鞘,看着眼前的少年的眼里还带着轻视,不过是个虚有其表的公子哥罢了。南星落右手在腰间一扯,绛紫色的发带将披散了一半的长发高高束起,眼中泛着冷意。不知为何,那明明简单的一个动作,却让傅丘感觉到了一股寒气,傅丘眸光微沉,今日若是千机楼陨在了这,落在了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手中,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上,生死不论,”傅丘窄袖一挥,将马车帘子挂了起来,轻咳一声,压下了喉间的血气,他还需要时间,一炷香便够了。千机楼足足二十人,身形一动飞跃而起,朝着南星落的方向疾驰而去。南星落唇角微勾,冷眼扫过了这二十名的高手,一声锵鸣,手中血煞剑出鞘,南星落甚至都可以感觉到血煞剑的兴奋。舌尖轻抵唇角,好久不曾这般鲜血沸腾了,杀意遍布了南星落的双眸,紫衣渐渐泛上了眼底。千机楼的高手们才上了坡,下一瞬那比他们所有人都矮的小子,像是凭空消失一般消失在了他们面前。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个高手的头颅咕噜噜滚落在地,一声宛若地狱恶鬼一般阴冷的笑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