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火不侵,油盐不进,果真是沉香谷的人,夜文玉被下了个脸,脸色都沉了下来。白婉婉白着一张脸,贝齿轻咬唇瓣,“夜叔叔,婉婉无事,九渊不喜欢的话,婉婉到时候再去寻九渊喜欢的就是。”
“本公子要吐了,”夜九渊唇角微勾,声线微冷毫不犹豫。南星落一听,乐了。“砰”的一下,夜文玉的手拍在了桌上,“夜九渊,注意你的态度,如今你同婉婉有婚约在身,你这般说话也不怕伤了人家的心,有什么事情,有什么矛盾,私下解决,莫要在人前无理取闹。”
夜九渊嗤笑一声,缓缓抬眸,鬓角的一缕碎发垂落在了脸侧,“我的母亲可从未替我定下什么婚约,谁定的便让谁去娶吧。”
秦可苗眉间微蹙,忙拉住了一旁的夜文玉,“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也是你的母亲,这么多年来我这个做母亲的从未亏待过你,白家乃是大陆世家之一,我同你父亲二人费了多少心思,才让你同白家定下婚约。”
“夜夫人,不要让我说太多次,我的母亲早已去世,你若是想当我母亲,那便去地下问一问我的母亲,她同不同意,她若是说同意,那我便无话可说,”夜九渊看着秦可苗的眼底,如寒潭一般。那眼神,生生让秦可苗的心头凉了凉,这贱种......夜文玉的脸色越来越沉,“你怎么同你母亲说话的,可苗是为父八抬大轿娶进府里的,就算是你的继母,你也该称一声母亲,这同白家的婚约,也是为父定下的。”
“那就夜家主去结吧,左右夜家主也尚且年轻,要多娶一个女子也不是不行,不过白家实力不错,怕不能为妾室,只能同夜夫人当个平妻了,夜夫人向来心胸宽阔,应也是同意的,多一个姐妹多一个亲人不是?”
夜九渊薄唇微勾,噙着一抹冷笑。南星落噗嗤一声便笑了起来,“白姑娘这么想嫁进夜家,我看夜家家主和夜家夜无恙少爷都是个不错的选择,白姑娘,夜无恙腰间的那玉佩怎生有点眼熟来着?”
夜无恙此时坐着,双眸微眯看着南星落,这腰坠是他从白婉婉那里拿的,白婉婉竟然敢私自买东西赠予夜九渊,她的一切都只能是他的。白婉婉脸色有了那一瞬间的慌乱,但随即便冷静了下来,“少谷主应是在哪里见过吧,婉婉从雪城买的玉佩就只有这一块,也被少谷主毁了。”
那语气带了委屈和无奈,真是让南星落都觉得自己太过于心狠手辣,无情无理了。南星落的手在桌上轻点,“那倒也没有说那是你买的,白姑娘真是着急了一点。”
这般说来,众人也都不是个傻的,早就有人精在白婉婉和夜无恙的身上来回看了看。白婉婉袖中的手握在了一起,“少谷主说笑了。”
夜无恙看着白婉婉的背对着自己的那洁白的身影,眸光微动。秦可苗淡淡地看了夜无恙一眼,接着又笑着说道:“婉婉,九渊如今也回来了,秦姨这边的厢房也还未收拾好,不如你这几天先住到荷苑的厢房里去,荷苑中厢房也不少,秦姨多派几个人去照顾你,你看如何?”
夜文玉也微微颔首,“夫人有心了,也就这几日,便将婉婉同九渊的婚期定下吧。”
夜九渊唇角微勾,“若是不要命的话,大可搬来荷苑试试,今日还能在这吃饭,明日应是要挂白皤了。”
秦可苗一愣,“渊儿,你这是怎么说话的,婉婉是你的未婚妻。”
夜九渊不耐地将手中的茶杯往着桌上一放,“夜夫人可是听不懂人话?一口一个未婚妻,你若是这么喜欢,便让夜无恙娶了她,我的婚事自有我自己做主。”
秦可苗一愣,随即便委屈地看了夜文玉一眼,“家主,我这个做母亲的实在是无用,渊儿这么多年来为了养病住在了别苑,我以为这样便能让他好好养病,可如今看来,到底还是母子生疏了啊。”
夜文玉忙伸手拍了拍秦可苗得手,“夜九渊,她是你的母亲,竖子,你这是什么态度!”
南星落深吸了口气,这场戏,她看得都累了,“夜家主,荷苑的厢房如今是我要住的地方,白婉婉若是没地方住,夜无恙的院落应当也不少,住到夜无恙的那边去也不错。”
南星落折扇一动,点了点茶杯,夜九渊便提起了茶壶,满上了一杯茶。南星落看着秦可苗轻啧一声,“据我所知,阿渊的母亲早已去世多时,夜夫人还是要点脸吧,一个继妻,阿渊愿意认就认,不愿意的话,还是闭嘴点的好。”
夜文玉的脸沉得跟个锅底似的,“少谷主,这是在夜家,夜家的家事,你还是不要参与的好。”
南星落勾了勾唇,直视着夜文玉的双眸,“阿渊同本公子关系甚好,你说本公子是参与还是不参与?”
夜文玉窄袖一甩,站起了身来,“少谷主,旁人或许忌惮你沉香谷,我夜家可不怕,今日少谷主是我夜家请来的贵客,若是识相一些,还是坐下好生吃饭,等到婉婉和九渊成婚当日,喜帖自会送到沉香谷去。”
“我不会同她成婚,”夜九渊站了起来,眉眼间一片冰霜凝结。夜文玉冷冷一笑,看着南星落的方向,身上的威压一点一点地加了上去。夜家能在褚州立了这么久,不光是夜家后山的那些老祖宗,也因为夜家家主夜文玉,已然是一个天级高手。南星落一声闷哼,唇角微勾,眼底紫意微动,看着夜文玉的眼里泛起了冷意。夜文玉双眸微眯,这小子有些问题。秦可苗察觉到了空气中的暗流,眸色微深,笑了一笑,“原本是过几日才想订的,左右今日这么多人,那便提前说了吧,我同家主早已同白家商量过,将渊儿和婉婉的婚事定在了下月初八,是个好日子。”
夜无恙蓦地抬头看向了秦可苗,脸上满是惊愕,只有十日了,母亲竟都未曾跟他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