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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冷血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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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孩子。只见这女孩大约十来岁模样,脸蛋清秀,留一头短发,细眉大眼,玉鼻薄唇,肌肤吹弹可破,身体瘦弱,声音清脆。虽然只穿一身粗布衣服,却掩盖不了她身上的灵动之气。女孩边喊边跑进来,抱住了母亲的大腿喜道:“娘,你看我抓到了什么。”

她说着将一个瓶子拿到母亲面前,里面是一只蛐蛐。玉娘摸着孩子的头,突然眼泪就流下来,这眼泪让飞将军实在没有想到,如此幸福的画面,怎会突然哭出来?那孩子也没有料到。急道:“娘,你怎么啦?是不是我做错什么了,惹您生气了?我这就将蛐蛐放生好不好?”

玉娘止住哭声对孩子道:“你怎会做错事,做错事的是娘。”

说完,玉娘顿了一顿,又对孩子说:“来,次一,快过来见过飞将军。”

叫次一的小孩子这才发现家里多了一个男人。他的眼神有一点胆怯,在这个村子里要见到一个外人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飞将军看这孩子胜是喜爱。他还没有见过这么漂亮可爱的小女孩。楚飞龙对次一道:“小姑娘,不要怕,叔叔不是坏人。”

次一道:“我不是女孩,我是男孩。”

玉娘道:“是啊,这孩子长了一张女孩子的脸,其实是个男孩子呢。”

飞将军笑道:“如此美男子,世间少有。”

玉娘对次一道:“还不快和飞将军问好。”

次一怯生生说道:“飞将军好。”

说完这生硬的几个字后藏在了母亲的身后。玉娘有些窘迫,道:“这孩子从小就胆子小。”

楚飞龙道:“小孩子都胆小的。”

但他心里却琢磨,仙人也会胆小吗?玉娘似乎看出了飞将军的心思,笑道:“将军再莫说我们是仙人,其实我族人也是普通的凡人,只是寿命要长一些罢了,通常我们的寿命都可以达到两千年呢。这个村子里除了十岁的次一外,就是我最小了,一千三百七十六岁。”

飞将军心中大震,一千多岁居然还是这里最小的。自己恐怕连她的零头都活不到。“可是如果是凡人的话,又怎么能有这么长的寿命?”

玉娘笑道:“将军有所不知,我等虽说是凡人,也食人间烟火,但是还与凡人有所不同。将军可曾听说过有一族人称作‘冷血族’的吗?”

“冷血族?”

这三个字楚飞龙决不是第一次听说,他的脑子里有一丝记忆,可是又不能立刻想起来。“是啊,冷血族人,血液温度很低,自上古时期便一直存在。”

玉娘道。“我突然记起,小时候曾听母亲讲的故事中有冷血族一说,故事里说这族人一直保护着人类,可是后来不知为何灭绝了。”

飞将军想起了年幼时听到的神话故事。“飞将军所言不错,可其实冷血族人并未灭绝,有少数人还是存活下来了。”

飞将军大惊失色:“难道说,你们是冷血一族?”

玉娘点点头,此时飞将军才恍然明白,这个村庄里的所有人,全部都是神话故事中的冷血族人!飞将军问道:“既然你们不是仙人,那又怎知我今日会来此呢?”

玉娘道:“此事说来话长,若飞将军不嫌话长,我还是从头给你讲起吧。”

飞将军道:“在下洗耳恭听。”

玉娘先支开次一,让他到外面玩耍,显然她不愿让次一听到她们的谈话。然后在飞将军旁边坐下,给飞将军倒了一杯热茶,讲述了一个冗长的故事……早在上古时代,有一族奇特的异族,叫做冷血族,这族人是以一种伪神体存在于世。这族人的血液温度很低,因此寿命可达两千年,他们天生神力,并有美丽的容貌、非凡的智慧、超人的毅力、有预知未来的能力、有无所畏惧的胆量、有健步如飞的速度。正因为他们被上天赐予了最完美的生命,所以也肩负起了守护人类这一职责。人类神话中流传的很多有关仙人的传说其实说的正是他们。这族人一直是以人类无法超越的境界存在。直到人类中有人悟出修真之法。自有修真者出现以后,冷血族的神秘色彩就渐渐退去了。因为他们的能力远远不及修真者,一个大神通的修真者可以轻易灭掉他们整个族群。所以慢慢的这族人也销声匿迹了,他们曾试图踏入修真的领域,因为毕竟他们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一族人,相信即使去修真也会高出旁人许多,但奈何这族人的血脉根本与天地之气不能相融。他们彻底放弃了,隐居山林之内。但厄运就在一千多年前突然降临,魔教有人看中了他们身上的那些被上天赐予的天赋,魔教噬魂宗宗主李力想要提炼他们身上的天赋做成凝魂珠。冷血族人为了不让李力祭炼,自行从身体里将力量、预知、速度、智慧、胆识这五种天赋逼出体外,一族人共凝结出五颗神魂珠。并用他们用阵法驱动这五颗魂珠飞向了世界不同的五处地方。当时李力得不到我们的天赋,盛怒之下大开杀戒,要灭了冷血族,一番屠杀之后所剩不多的冷血族人逃入东方幻雾仙谷内被白头仙翁救下,这才幸存下来。当时逍遥上仙受白头仙翁的嘱托在此处为他们开辟了新住所,起名‘通幽谷’,那以后冷血族人再没有踏出通幽谷半步。这里也有他们的胆识离体,都不敢再到外界的因素存在。在那一场屠杀中,冷血族先尊也遇难身亡,但是他死之前预知到千年以后还会有一场大劫难,到时候会有一个叫做‘飞将军’的人前来相救。先尊告知此时之后,还吩咐下来,这一千年内冷血族人再不得繁育后代。这也是为什么通幽谷没有小孩的原因。最后那位先尊临终前也将自己的一丝魂魄幻化成一颗残魂珠,并让后人在千年以后的大难之日前打开此珠。而今千年时间已到,正是飞将军到来之时。飞将军听完这个故事已经目瞪口呆,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原来这一切早已是上天注定好的。玉娘讲完之后,对飞将军道:“将军还有什么不解之处吗?”

“这么说,现在这里的人,都不能预知了是吗?”

飞将军这样问是想如果对方还能预知,那么请预知一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吧,他已经有点摸不着头脑了。玉娘道:“的确是如此,冷血族人,早在千年以前便把上天的恩赐全部凝结成魂珠了。若是再找到那魂珠,一定可以预知的。其实若不是我们的寿命和容貌不能被祭炼,恐怕当时连寿命和容貌都要凝成魂珠的。若要魔教之人得到这些上天的恩赐,不知会发生怎样恐怖的事情。”

“这么说,我们一会去祠堂,便是要打开先尊留下的残魂珠了?”

“飞将军果然是聪明之人。”

“可是我仅仅是一个凡人,又能为你们做什么呢?!”

“将军不必担心,冷血族的预知能力非同小可,未凝珠之前,我们大都可以预知百年之后的事,先尊可预知到千年以后。既然他说你可以救我全族,那必定不会错了。”

飞将军沉默。须臾后又问道:“那次一是?……”玉娘提到次一之事,脸露为难之色,说道:“实不相瞒,次一这孩子是我与凡人生下的。我们冷血族是一个特殊的种族。只能族内人通婚。而且怀胎的时间是十年。我们不可以和凡人结合,否则便会产下逆天之子。我族的传言里说逆天之子一旦降生,会克死双亲。成年之后,如果没有逆天的本领,还要克死妻子子女。几年前,我斗胆踏出山谷之外,却不曾想遇到他。我对他一见倾心,他对我也是如此。于是我们开始偷偷约会,事情终于败露之后我不顾族人反对,和他结为夫妻,不久产下一子。他是通幽谷的第一个小孩,长老取名‘一’字。只是没想到……”玉娘又流出眼泪。“怎样?”

飞将军关切的问道。“没想到次一生下来的第三天便克死了自己的父亲。”

玉娘已经说不下去。飞将军眼露一丝伤神之色。“告诉你这些,我就是想你可不可以……”玉娘犹豫道。“夫人但说无妨,我若能帮上忙,定不推辞。”

“好吧,我想虽然有将军相助,但是这次冷血族大难,必定又会死伤无数,我想我这次难逃大难了,飞将军定要把次一带出通幽谷,将他带到隐秘之地抚养成人,不要告诉他他的生世,不然……他若知道自己是逆天之子,会克死亲人,定然非常难过,我只想他过普通人的一生。远离这世界的是是非非。毕竟这孩子是无辜的。我想他好好活下去。”

“好我答应你。”

飞将军答应的干脆利落。但他心中难过,玉娘之所以说自己必死,也是因为那个逆天之子的原因,回想到刚刚那幅母子相拥的画面,他不由眼眶发红。玉娘热泪盈眶,要给将军行礼,将军立刻将她扶起。“夫人不必如此,我也颇为喜欢次一这孩子。”

玉娘伤感道:“次一这孩子从小便懂事,虽然他不聪明,也胆小,体弱多病,但是他还有冷血族的超人的毅力和执着,那份执着很像他的父亲,当年我将一切告诉他,但是他还是执意要娶我为妻。”

玉娘露出幸福的笑容。“次一一半随我,一半随他的父亲,他的寿命也是很短的,因为他只是半个冷血族人。可怜的孩子,希望他不要卷入这场是非才好……”“放心吧,既然注定我可以救你一族人,那么你们便都会安然无恙的。”

飞将军虽然心中对这未知的危险尚不清楚,但他此时身为堂堂男儿,面对一个哭哭啼啼的娇俏女人。立刻升起了内心的英雄气概。安慰起玉娘来。玉娘会心一笑。对飞将军道:“希望如此,可那魔教恶人雷钻的神通是很厉害的。”

“雷钻?”

“想必飞将军已经领教过他的厉害,为了寻我们,他将这方圆千里用惊雷法术翻了个遍呢。不过我们自然不会担心你的安危,因为你来这里是注定的。”

飞将军突然明白,昨日的雷电原来竟是这么回事,想到昨日一幕,飞将军直狠的咬牙切齿。“雷钻,这个天杀的恶人。”

只可惜自己远远不够资格和他较量,不然一定杀了他为兄弟们报仇。那玉娘讲完这一切,松了口气道:“将军,现在恐怕大家已经在祠堂等候了,那雷钻就要寻来,我们还是快快过去吧,否则长老要怪罪了。”

“好我们现在便去”此时飞将军早已将尧伤的命令抛掷脑后,心里想的全是这族人的安危。但看桌子上的茶已经冷却,玉娘朝外面喊道:“次一,去祠堂了。不要再贪玩!”

“来了。”

一个稚嫩的声音传来。大人之间的恩怨情仇,马上将要来临的灭族之灾他一概不知,却更增加了一丝凄凉的意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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