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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连绵不绝的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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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流边的芭蕉长势喜人,不少芭蕉树上还有未成熟青涩的芭蕉,或是黄色的芭蕉花,点缀在一片绿意盎然中。叶家川拿出陶瓷刀,手起刀落,划掉几颗芭蕉叶,顺手还摘了几串芭蕉下来,这东西拿回去闷熟一下就能吃。叶山看着大哥手中的刀,眼珠子都快掉下来,这刀可真锋利,一点都不钝。再看看手中的柴刀,挠挠头,大哥的本事真大,这么锋利的刀也能弄到。三人抱着满满一捆的芭蕉叶回来。引得众人围观,不解他们这是要干什么。“三位,你们摘这么多芭蕉叶做甚?莫不是嫌太阳太晒,想要遮一遮?”

有人在远处呦呵。“天要下雨了,找点东西挡雨。”

“下雨?这天不想下雨的样子……”叶家川不多说废话,带着芭蕉叶跑回牛车旁,顺手将香蕉塞到闺女怀里。掏出一捧摘下来的芭蕉花。“闺女,这花里有蜜老甜了,你尝尝看好不好吃。”

叶家川特地摘回来给女儿吃的,还拿了给李秀兰。未结果的芭蕉花里头有蜜,味道香甜,可惜太少了。小时候,叶蓁蓁还挺喜欢吃这玩意儿的。顺手递了几朵花给两个小萝卜头,看着他们眼巴巴的眼神,乐的摸了摸两人的小脑袋。“芭蕉花会吃吗?”

“会吃!以前家里没东西,阿爹经常带芭蕉花回来吃。”

叶春花拿过芭蕉花,把顶上的花朵扒开,露出里头的花蜜,淡黄色微微有光泽。两个小萝卜吃的不亦乐乎,小脸都快扑进去了。李秀兰不爱吃这玩意儿,帮闺女拔了几个给她吃。“我摘了个带杆儿的芭蕉叶,你正好举着,不会累到。”

叶家川挑了个最好的芭蕉叶递给媳妇,长长的芭蕉杆儿,正好拿在手中,像把小伞一样。“你自己也拿把芭蕉盖着,瞧你这脸,都晒黑了。”

擦了擦叶家川脑门上的热汗,李秀兰有点心疼,他以前都是坐办公室,哪里干过这么多粗活。“得让蓁蓁拿点防晒霜出来。”

“都听你的。”

叶家川笑呵呵道。周围人看他们的样子,心中鄙夷,老天哪里会下雨,都是胡说八道,带这么多芭蕉叶也不怕累到。不过看到几人摘了芭蕉回来,一个个心动的不得了,不摘芭蕉叶拿点芭蕉回来也好,填填肚子。瞬间一堆人跑去河边摘芭蕉吃。此刻河边盛家人正在摘芭蕉叶,他们没有刀,只好拿起地上的石头,勉强割下叶子,不少汁液弄在身上,变成褐色。“爹,我们要摘多少回去?”

盛清宁好奇一问。“多摘点,看叶家的样子,这雨要下很久。你们几个姑娘身体不能受寒,多摘几扇回去。”

盛怀民看了看大女儿的脸,有些愧疚。“好,我带着几个妹妹弟弟多摘些。”

盛清宁是盛家长女,性格落落大方,家里落败,自然担起长姐的责任,照顾几个孩子。盛家人口多,光是盛怀民就有两个弟弟和两个妹妹,他是盛家长子。盛家老太爷死在了牢中,为了保全盛家,他揽下所有责任,被打伤成这样。同样的几个兄弟为了和他划清界限,全都脱离关系。虽然最终都被流放了,却始终没有走在一起,几家人隔着长长的队伍。盛怀民这一支有四个孩子,基本上都是他们一家人待在一起。盛怀民的四儿子盛骏皱眉,不太相信叶家:“长姐,我觉得那叶家不靠谱,一个农户而已,为什么要学他们摘芭蕉叶。”

说完,有些生气的拍打芭蕉叶,刚摘下来的芭蕉叶被打散,破了几个裂缝。盛清宁心疼,阿爹好不容易摘下来的叶子,这小子胡乱折腾:“没有人家你能吃上芭蕉吗?”

“我……”盛骏语塞,嘴里还塞了满满一大口青涩的香蕉。“很多人都跑过来了,快点摘完回去。”

盛怀民看到很多流民过来,皱眉,他们人少对上这些人打不过的。流民之间抢夺东西是很正常的事,官兵也不会管。盛家人因为跟在叶家人后头,摘了很多芭蕉和芭蕉叶,捧着收获回了队伍。官兵看一眼时辰,休息了差不多一刻钟,是时候启程了。大喊:“所有人给我回来,违抗者鞭刑伺候!”

呼噜噜一群人跑回来,叶蓁蓁坐在车上,才发现原来迁移的人有这么多!难怪配备了六七个官兵。青色的芭蕉装在车上,黄色的土路依旧灰尘飞扬。天上的云彩忽然密集,整个变成浓黑色,沉沉的压了下来,将半个太阳遮住。官兵一看咋舌,难道老天真的要下雨。想法刚冒出来,一滴滴雨水落下,滴落在干旱的大地上,渐渐的雨滴越来越大,形成瓢泼大雨。“赶紧避雨!愣着做什么,躲进树林里!”

官兵大喊,真是邪门了!居然真的下雨了。早在下雨的一刹那,叶家川就掏出蓑衣戴在闺女身上,叶家蓑衣不够,所以才想了摘芭蕉叶的办法。“老二、老三,赶紧把芭蕉叶铺开,被褥不能淋湿,还有粮食塞在棉被下头!”

叶家川大吼,指挥两个兄弟开始收拾东西。叶蓁蓁不能拖老爹的后退,带着两个小萝卜头从车上跳下来,用芭蕉叶做的小帽子戴在头上挡雨。李秀兰拉住闺女,带着她躲在芭蕉叶下。“娘,我身上有蓑衣,要不要我去拿几件雨衣出来,你穿在身上?”

叶蓁蓁悄悄询问,叶家总共四件蓑衣,本来就不够。蓑衣给了叶蓁蓁,斗笠戴在叶家川头上,身上还批了好多个芭蕉叶。“不要,蓁蓁你好好躲雨,不能被淋湿了。”

李秀兰摇头,现在拿雨衣太惹眼了。“行,奶,这里还有一件蓑衣你快穿上。”

“给大郎穿。”

“我爹特地留给你的,你要是淋雨生病,我爹要心疼死,奶奶你快穿上。”

叶奶奶被孙女一通话,哄得开心的找不到北,立刻穿上了蓑衣,连带着对孙女的态度都好了不少,这丫头还挺贴心的。叶家川急匆匆的推着牛车进树林里,这场雨下的充沛,却没有打雷,躲在树下也不怕被雷劈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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