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灵魂的土壤

栽种不出美丽和芬芳

甚至连起码的天道轮回

同样扎不下根苗

一片荒芜多年老土地

长满杂草、刁蛮

久久未能清理

衰败原生态

不讲物理规则，不讲道德沦丧

破坏平衡的进化魔王

四体不勤，五谷不分

兜着喧嚣小聪明

刮不干净的勤劳结晶

留下糊涂忠孝礼仪

遍地不文明！

黑猫白猫一起抓老鼠的九十年代，社会风气刮得尤为浮躁。物质诱惑不断掘起痛苦欲望，生活资料变成空心木炭。人人渴望取其精华，满足匮乏身心，殊不知拎起痛苦欲望，燃烧时候，已被贪婪黑化，干燥空气只能吸附世俗偏见，舍弃淳朴善良，陷进去更多悲凉风骨……生活在底层人们，当改革红利浪潮来临之际，应该心怀感恩，充盈自身社会责任感，树立正确使命感，方能踏上社会变革巨轮。基本的生存条件不断丰富，小康生活不断提升改善，应当稍作精神文明复习，重新思考千百年来的文明根源，保养好自己的理想信仰，这样才能更健康与时俱进。

有时候，穷人的痛苦根源，是不作思考的卑脆选择，一切来得那么荒诞！

偈颂二十首·清净世界清净人：

清净世界清净人,浊恶世界浊恶人。

随性所转移不得,总是娘生一个身。

夜的悲凉，开始在这破矮泥砖屋里弥漫开来。一扇如木炭般乌黑的木质窗户，将浅薄覆盖的严严实实，死死挡住流通空气。透过难看窗框，顺着暗黄电灯光线，屋子里面，一对夫妻发狂争吵。令人特难受的浓浓呛火味，刺耳，裹带无智强悍——

“大傻子，你不要这个家啊！”

秋蝉大声破骂。

“我给老妈一点钱过年，尽下孝心，怎么了？”

为耀极力辩诉。

“你这大傻子，做事情从不和我商量，不经过我同意，乱把钱给人家，这个年还要过吗！这个家还要过年吗！”

秋蝉大声破骂。

“什么人家，只是给两百块老妈，这有什么错？”

为耀娶没文化娇妻，很多事情上，道理在争吵中通不过。

“你这大傻子，你爸妈就你一个儿子？别人（儿女）不给，偏你大方！口袋两个破钱，底裤上面缝几个补丁，装什么孝心，孝心能当饭吃吗！你有本事顾好这个家，自己老婆养不活，学什么逞能耐，争这个强（孝心）。”

秋蝉大声破骂，用劲砸桌子凳子。

“老婆不要生气，我们每天摆地摊挣钱，一门心思只为这个家。老爸风湿疼痛好些天，我给钱（母亲）买点木炭暖暖身子；老妈一直身子不好，趁着过年，让她买点好吃的尝尝，也是第一次给老妈钱啊。”

为耀面对秋蝉烂脾气，颇为头疼。

“做事情不用大脑过滤的大傻子，这么冷天，你爸要暖身子，你妈要吃好东西，老娘什么时候得到你一点好吃好穿？大过年，你什么时候给我钱花！”

秋蝉不讲道理大骂。

“做生意的钱，向来交给你保管，你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为耀低下头颅。

“外强中干的生活苦杯，能怎么花？这样要钱，那样要钱，过完年，两个小孩上学要交钱。钱钱钱，人家嫁老公，老公挣钱老婆花，我嫁给你，得到什么？真后悔嫁给你这杀千刀的穷鬼！”

秋蝉文化水平低，自幼农村里务农，人情世故不善于沟通。在如花似玉年华，听信六姑蜜嘴嫁给为耀，婚后方知为耀比自己大十几岁。

“老婆别闹，讲讲道理，大冷天吵到别人睡觉多不好，我去烧开水给你泡脚。”

为耀主动示弱。

“你讲讲道理，我嫁入你们家，图到什么好处？图你一把年纪，破砖烂泥黑暗老屋，刮风下雨直漏水；图你没出息熊样，祖传的大大尿壶，上个大号要跑去供销社公厕解决；还是图每天起早摸黑，累得像头牛一样？还要经常遭受你们家一个个昧良心家伙欺负我，你个孬种不吭声，不站出来替我说话，算是正常男人吗！”

秋蝉越骂越激动。

“老妈没有欺负你吧？”

为耀不甘心顶回一句。

“她没欺负我，可她偏心！我的两个孩子长这么大，她有帮忙照顾一回吗？其他（儿媳妇）小孩，一个劲去献殷勤。我生下来贱肉，人家生的是富贵宝贝。我的孩子未得到你妈照顾一回，凭什么让我家出钱给她买好吃的……人们常说春雨最肥，秋霜最瘦，有些人贼缺心眼。你妈过分的是，偏心！去年春耕，好不容易巴来老天爷下大雨，她稻田里水（灌引溪水）灌得满满，隔壁老四（为祖）田里也灌得满满，偏偏不给我家稻田灌引一滴水！她只需动一下手，好心挖一道口子放水进来；倘若觉得自己手高贵，动动脚，在田埂边上踩两脚坝泥，让溪水依势进来，就行了。可她倒好，只顾帮老四挖（泥土），灌满稻田水，对我家稻田视而不见。如此偏心的人，害我三更半夜跑去稻田折腾，还摔一跤，疼老娘大半个月。天底下竟有这种不公平的婆婆！”

秋蝉搬出来茉莉偏心。

“老妈回家路上顺着老四田埂。我们稻田在另外一处，中间隔着好几户生产队员稻田，她忘记了，老妈不会偏心的！”

因为灌水问题，秋蝉唠叨一年偏心。

“不是偏心，那是过分，过分偏心！你敢维护她！没有姑奶奶，去年的米你也吃不上！手心是肉，手背是肉，护着手心肉，不管不顾手背是死是活？得到她手心肉的（为祖），凭什么不给钱尽孝心，难不成他们眼睛瞎了，见不得你爸风湿痛，你妈要吃好啊！”

秋蝉骂着骂着，第二波高潮来了。

“你说话过分了！”

为耀声音开始变大。

“我过分什么！过分的是你老爸，身为村委会大队书记，啥好处不去捞，尽弄些卑劣诡计挖家里墙角……瞧瞧八队九队的村书记，手握公家资源，把自己家管得饱饱肥肥，人家儿媳妇一天到晚啥不用干，吃喝旅游打麻将。哪像我的命，这般苦啊！你老爸偏偏死脑筋，不会开窍。前年秋霜（时节）将我们家的地，不声不响，按最低赔偿金500块一块给卖了！两块方方整整的大地，地里番薯拎市场上卖能得大几十块，全被野老鼠叼成肥头大耳！超级糊涂虫，贱卖儿子儿媳的地，是不是该风湿痛！”

秋蝉骂得更加上头。

“要致富，先修路。县里修二级公路，上面安排（修二级公路）征地任务，老爸是优秀共产党员，事先不和我们商量，第一个带头将家里在二级公路需要征用的地全捐出去，利国利民，无私奉献，换回荣誉表彰，落个荒唐骂名。”

为耀不理解父亲做法。正是这件事情，原本和睦大家庭分心背离，四兄弟不愿意接近亲生父母，更不体谅父母大爱。

“跑去别人家征地工作，结果人家泼屎尿赶他出来！天杀的睁眼瞎，几百块钱打发老实本分人的混账买卖。其他生产队里私底下商量，没一万块（一块土地）不卖！愈说愈气人，上面文件下来，你老爸是第一个跳出来嚯嚯替国家解决困难，高喊‘为人民服务’！五百块一块（土）地，多了不要！别人家卖两千块、五千块、甚至八千块，偏偏我们家（为宗家有两块）的地被贱卖最低价！走出炭心大街，我都不好意思说那两块地卖了一千块！腐朽地里种不活庄稼，光顾养蛇鼠！你老爸干的混蛋事，害我们没地种菜，落下人家笑话……他做一辈子买卖，简直狗屎精明！”

大燕和茉莉在炭心镇摆地摊几十年，好不容易将儿女养大成人，也成为陌生人。

“那有什么办法，我老爸天生顾大家忘小家，以前国家发生自然灾害，好多次将家里吃的用的捐出去，宁愿让家里人受苦挨饿，也不愿意给他信仰的主义失去民望。倒霉的是他老实本分，不善搞腐败关系捞好处，常常教导‘牺牲我们这一代人，来给下一代人幸福’！家里摆满先进工作者的荣誉奖励，换不来生活质量，我们打小跟着付出，无尽的希望啊。”

为耀脑海回忆大燕种种过往，父亲的精神信仰，家人又爱又恨。

“他傻，不会向组织谈判索要条件！你爸妈从来没有把我们当亲人，偷偷卖地，特偏心，宠爱其他（儿女）。世道艰难，钱难挣了，反倒来惦记我们算盘。碗这么大，粥这么少，你尽孝心把钱给他们，那我们孩子呢？你这大傻子，到底想过这个家的柴米油盐没！”

秋蝉骂着骂着，泪水哗哗直流。

“好好的干嘛哭起来？”

为耀内心涌起潺潺心酸。

“自从嫁进你们家，没享受一天好日子，（你们）没一个好东西，光想着欺负我。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秋蝉呜呜大哭。

“谁欺负你？”

为耀安慰道。

“还有谁，出名惹不起的夏虫（二嫂），经常拿尿壶把脏污往我们家大门泼，实在受不住窝囊气。”

秋蝉哽咽的说。

“我多次找为宗反应过，该死的贱人邋遢行为，无能老二，败家行恶，带回来如此泼辣母大虫，家里永无安宁日。”

为耀恨恨道。

“嫁给你这窝囊废，没有出头日，人家骑自己老婆头上欺负，不帮忙，呆子一样忍气吞声……呜呜，这个春节没法过，我回娘家去。”

……

找来一根木炭

在人性荒芜地方

用力画作黑黑的、无趣的

不讲荣辱使命的

下流笔迹，低级贯线！

善良完全被无智侵蚀

赶不上幸运列车

一个个不三不四、没有源动力

恰恰联和廉耻算盘

丢弃精神信仰

空絮其身

败坏躯壳

算计无止境

荒唐也无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