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休想！”

宇文朝颜气得咬牙。赫连清晏瞥见她快要气哭的样子，终于被逗笑了，“是嘛……那倒也是，他不喜欢阿洛的女儿，让他娶人家，他未必肯答应。若是让你和他拜堂成亲，这事兴许就成了。”

宇文朝颜瞪着他。她一点也摸不透眼前这个男人的性情，好似霁月清风，却如云雾散于旷野，实在抓不住头绪。瞧着他孑然一身，不会是羡慕别人娶妻生子吧？一个大男人怎么如此热衷于给人牵线拉媒……“你不愿意？”

桌案后的赫连清晏发现她一点也不高兴。宇文朝颜哼了哼。这是愿不愿意的事吗？像她这样的女子，成亲一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还要三书六聘，择定良辰吉日……“如果你不愿意，那只有杀了他。”

赫连清晏突然甩出一句。宇文朝颜瞧着他脸上找不出一丝凶狠的痕迹，一时分辨不出他话里的真假。“反正落在你们手里，有些事情，我自己也做不了主。”

只是她不敢拿太子哥哥的性命来冒险。言下之意，就是妥协了。“成亲之前，我可以去看看太子哥哥吗？”

“你不能随便进出，让人把他带到这里来吧。”

赫连清晏低头摩挲着手中的短笛，那张俊脸上的表情，始终是和颜悦色的。外面送晚膳进来时，把赫连逸飞也送进来了。一见到他，宇文朝颜就瞧出不对劲了。她上前扶助虚弱苍白的赫连逸飞，“太子哥哥你怎么了？”

“他们不知道喂我吃了什么药，整个人都好像使不上力气了。”

赫连逸飞扯出一个笑容，仍然如同淡淡星辉洒落在她的身上。宇文朝颜眼眶一红，气得想骂人，到嘴边是剩下自责的话，“都怪我……连累了你。”

“傻丫头。”

赫连逸飞不以为然，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因为动作使不上劲，变成了轻抚。一路上走过，瞧着天字号院里面的一花一木，假山曲池，赫连逸飞啧啧称奇，“这里简直堪比皇宫大内的御花园，不知道什么人住在这里？”

宇文朝颜扭头看他，乌溜溜的黑瞳眨啊眨，“这个院子的主人叫赫连清晏，也可以叫他子陵兄，不过等下见到他，太子哥哥你说不定会吓一跳……”“他姓赫连？”

“嗯，他自己说的。”

宇文朝颜欲言又止，想说这个姓氏搞不好是你的同族兄弟，到底是忍住了。赫连逸飞眉头微蹙，似乎陷入了某种深思当中。书房很快就好了。可是不见赫连清晏的人影，桌案的砚台下倒是压着他留下的纸条。宇文朝颜拿起来看了一眼，大致内容就是让她安排太子哥哥在天字号院里住下。这一夜，赫连清晏都没有出现，只是夜半时分，宇文朝颜睡得迷迷糊糊间，似乎又听到了那熟悉的笛声。赫连逸飞住在她隔壁的院子，一早就开始打哈欠，“昨晚不知道什么人吹笛子，吹得还有些凄凉，害得我一整晚都没有睡着。”

“应该是子陵兄。”

宇文朝颜脱口而出。到了这水匪窝后，她只见过赫连清晏吹笛子，其他人一个一个不是凶巴巴的匪徒，就是喊打喊杀的刁民，哪里像会附庸风雅了……这样一来，赫连逸飞更加好奇了。“什么时候能见到他？”

“不急一时。”

宇文朝颜让他再睡一会儿，自己去院门那里端早饭了。天字号院门前，琳琅正闹着要闯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