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趁南泽走到他旁边,离他最近的时候,突然从袖口里掏出一把菜刀,向南泽挥去。虽然南泽躲闪了一下,但还是被狠狠地砍在了他的手臂上。事情发生得太快了,在场的大多数人都还没有看清到底出了什么事,那男人又高高举起菜刀来,准备狠狠地再次砍上去。但这一次他并没有得逞。宋纪辰一脚踢在他的心口上,男人被踹飞了一段距离,菜刀也从他手里飞了出去。显然那菜刀是被主人精心打磨过的,锋利得不行,非出去以后竟直接插进了一块儿石头里。“噗......”男人吐出一大口鲜血。宋纪辰又几步走了上去,一脚踢在他的头上,这人彻底的昏死了过去。他在人群中搜寻了一下,终于找到了一个有些眼熟的面孔,“吴婶!麻烦您把这个人送到官府里去。南泽受伤了,我要赶紧带他去王大夫那瞧瞧。”
说完,他赶紧扶起被疼得捂住手臂,只能蹲在地上面色苍白的南泽。那男人是用尽了全身力气砍上去的,伤痕深可见骨。南泽被疼得全身不住颤抖,额头上瞬间冒起了一排排细细密密的汗珠。“你先别害怕,我马上送你去王大夫那里瞧瞧,不会有事儿的!”
可这伤口实在是太疼了,南泽根本就站不起来,宋纪辰索性一把将其打横抱起,撒开腿就往王大夫的住处狂奔。至于那个伤了南泽的人,只能等把南泽安顿好了再来处置他了。毕竟无论如何,南泽的身子总归比这个疯子要重要的多。南泽伤到的手可是右手啊,万一这只手出了什么闪失,以后没法写字了,那可真是耽误了他的一辈子。“没事的,没事的,你别害怕!马上就到了啊!”
宋纪辰安慰着南泽,几乎是用尽了自己全身的力气飞奔。他实在是不敢想象,要是南泽真的伤到了右手,那他以后将如何面对自己?面对那些对他寄予厚望的家人师长?“王大夫,王大夫,你快给他看看!”
顾不上那些敲门的礼仪了,宋纪辰直接侧身撞开木门,冲进了王大夫的家里。“哟,这是怎么了?”
王大夫被吓了一大跳,连忙询问道。“被一个疯子拿菜刀砍的!您快点给他看看,看看这伤怎么处理!”
宋纪辰抱着男子就往屋里去,轻轻地把他放在椅子上,生怕磕碰到了他的伤口。王大夫仔细的瞧了瞧,“这刀口虽深,但好在没有伤及筋脉。养一养,虽然可能还是会留下疤痕,但是日常使用是不会有什么异常的。”
听到这话,南泽和宋纪辰都重重终于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只要不会影响到他写字就好了。至于疤痕什么的,南泽是一点儿也不介意的。“南泽!南泽!这是发生什么事儿了?”
闻讯赶来的南家几口人赶紧冲了进来,看到南泽手臂上那深可见骨的伤口都是一惊。叶云霞眼眶里盛满了泪水,还未开口,眼泪就止不住地溢了出来。“南泽,我的南泽,你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啊!是哪个挨千刀的居然对你下这样的重手!”
“我的儿子诶,你没事儿吧!”
南泽挺着苍白,毫无血色的一张脸,努力的摆出一个微笑来,“娘,你别担心。大夫都说了我手上的伤,只是皮外伤,没什么大碍的。”
“你放心吧,那歹徒冲过来的时候,我也是有意识的躲闪了一下的。没让他得逞。”
南老大不解的问道,“你们只是回个家,怎么还遇到了歹徒?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那来报信的村人也没给我们说清楚,只是隐约提了两句。”
“吓得我们几个根本不敢多耽误,撒开腿就跑了过来,生怕你们俩出什么事了。”
宋纪辰把他们回来时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慢慢地讲述了出来。“那男人我还没来得及看到底是谁。可那女疯子我是真真切切地看清楚了,是林杰。”
“为何林婕会对咱们家有这么大的仇恨?那有咬牙切齿的模样,简直是恨不得生扒了我们两的皮。”
宋纪辰抬头,逐一扫视几人的脸,“我们家可有与他们结如此之大的仇?”
南老太太疑惑不解的摇摇头,她也想不明白这其中的弯弯绕绕。“未曾呐!虽说他们将在与我们确实发生过一些口角,可那都是多久之前的事儿了?张老太太死后我们两家更是鲜少有来往,更别提是结仇了。”
南老二“呸”了一声,“我看,就是这家人脑子有病吧!一天天地脑袋里净装着屎了?”
“我们这还没和他们在起冲突,就已经恨的想要砍人了。要真起了什么冲突,他们不得过来抄家呀?”
“这人真是莫名其妙的,咱们还是别管那疯女人呐。”
“对了”,南老大问道,“纪辰,你可有抓住那伤了难得的歹徒?”
“放心吧,虽然我当时着急南泽的伤势,抱着他就赶紧往王大夫家里跑。但还是留了一个心眼子,一脚把他踢晕了,麻烦吴婶帮忙把他送到官府里。”
“嗯......”南老大点点头,“这样也好,等处理好南泽的伤口。咱们就去衙门里,好好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对咱们家有这样的深仇大恨!”
南老二忍不住吐槽道,“真是莫名其妙的!好端端的大喜的日子,却遇上了这么晦气的事儿!”
明明两个孩子双双过了县试,这是回家来报喜的,却偏偏遇到了这样的人......南老二一想起来就生气。“没事儿,没事儿,只要人还在就是好的。”
叶云霞轻轻地抚摸着南泽的发梢,许久未见,她的儿子又长高了一头。只是好像有些瘦了,身子骨也没以前硬朗了。“南泽,你别害怕,娘一直都在你身边。”
她摸着南泽的脸,爱怜地说道。南泽扯了扯苍白的嘴角,“我没什么大碍的,娘。你别担心才是。不过是一小道口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