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甲出身的进士,南泽和宋纪辰直接就被朝廷安排进了翰林院工作。宋纪辰作为状元,担任修撰。这个职位主要是负责编修本朝的历史,记载皇帝言行实录,给皇帝讲课,草拟相当典礼的草稿。而南泽则被安排为翰林院编修,主要是负责给皇帝起草诏书、讲课、编修史书等日常事务。这两个官职虽然级别都不算高,编修是正七品,修撰从六品。但是南泽和宋纪辰无需其他程序,可直接入翰林院。且翰林院素来便是历朝历代养材储望的地方。作为皇帝的秘书机构,翰林院的官员有机会获得快速升迁重用。很多得到重用的权臣都是从翰林院培养出来。一时之间南家成为京城里最热闹的一家。两个哥哥都取得了功名,南锦也卯着一口劲儿,就等着在明年的女子科举中崭露头角。大庆施行女官制,几十年前一直都是宫中女子进行选拔。但皇后倡导改制,硬生生让女子也有了参与科举的权利。女子科举参考了寻常科举,考察的东西也大差不差。经过这十几年的推行,朝廷上也有了不少的女官。女子也终于在国家大事上有了属于自己的话语权。南锦这数十年努力学习,就是为了能够在科举考试中一鸣惊人,有能力在这个时代干一番事业,有一番作为。她这一忙,就忘记了曾对李兰溪答应好的事。李兰溪在家里苦苦等了她小半个月,却一直见不到南锦的身影。直到李夫人愿意放她出去走动,李兰溪才终于有机会过来寻南锦。“妹妹,你真是让我等的好苦啊。”
南锦抬头一看,只见李兰溪嘟着小嘴,一脸的哀怨。她这才想起之前答应了李兰溪要去看她,只是这段日子发生了太多的事,竟然把这事儿给忘记了。“哎呀,我的好姐姐,我这不是忙忘记了嘛。像你这么漂亮,这么善解人意,肯定不会怪罪我吧?”
南锦拽着李兰溪的袖子,左右摇晃。“兰溪......兰溪......好了,好了,不要生气啦!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居然把这件事给忘记啦。”
“我请你吃白云斋的糕点,如何?你想吃多少都可以,我全都给你买。”
见南警都这么诚恳的道歉了,李兰溪挑眉,撅着嘴巴,“嗯......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我就不和你计较啦。”
“不过......”她凑到南锦耳边,悄声说道,“没想到你那两个哥哥居然这般厉害,这京城里他们的名字可都变得响当当的啦。”
“我有好几个小姐妹都说他两长得英俊非凡,才气通人。更有甚者,竟说,他俩是三头六臂,身高八尺,壮如猛虎?这越听越玄乎,我可好奇着呢!”
李兰溪嘿嘿笑着,脸上全然没有刚才生气过的痕迹。“你要是让我见见你的两个哥哥,解了我心里的好奇,我就不和你一般计较啦!”
“哟,我还当你是想见我呢。”
南锦一脸促狭地看着李兰溪,“没成想是想见我两个哥哥才过来找我的。”
“啧啧啧,真当是我错付啦。没想到,醉翁之意不在酒,嘴上说是来看我,心里想的可就不一般了。”
李兰溪羞红了脸,“南锦,你胡说些什么呢!整的像......像我少女怀春似的,说起你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我只是好奇罢啦。“都说这状元可不是一般人能考取的,都是优中选优。那得是多么厉害的人啊!况且我这一次性就能见上两个,那直接是赚翻了好吧。”
李兰溪把头撇到一旁去,“我只是想看看,能有这样文采的人到底该是什么样的?才不是你想的那回事儿呢!”
“是是是,你说是怎样就是怎样。咱们李大小姐都开口啦,我哪里敢不从啊?”
南锦用手里的书挡住自己笑得合不拢的嘴角,“再说了,他俩能有多不一样啊。”
“大家都是人,不外乎就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反正我看了这十几年,是没见他们三头六臂这样子过。”
“行了行了,不说这个啦。”
李兰溪把南警手里的书扯下来,随意翻着,“反正等他们俩回来,你远远的给我指一下就成了。““行!咱们李大小姐的吩咐,小的一定完成。”
南锦把李兰溪手里的书摆正,“大小姐这书都拿倒啦,真是太不小心啦!”
李兰溪赶紧手忙脚乱的把书合上,嘴硬道,“我......我这只是,练习一下能不能倒着识字罢了!”
“天塌下来都有你那张嘴顶着。”
南锦逗趣着。这一整天,李兰溪虽在南锦身边,但却明显能看出来她心不在焉的模样。时不时就往窗外眺望,生怕自己错过了什么重要消息。这频率实在是过于频繁了,搅得南锦心烦意乱。“行了行了,别再往外看啦。你放心吧,等他两回来了,我立马叫他们过来站在你面前让你好生看看。”
得了南锦的保证,李兰溪没在反驳,但却明显安生多了。往外面看的次数也变少了,南锦这才满意的点点头,低头继续看着自己手里的书。又过了一会儿,外面突然一阵吵闹。南锦可以猜到是南泽和宋纪辰回来了,“应该是他俩回来了,你可要我介绍你们认识一下?”
“不用不用!”
李兰溪忙不迭摇头,“我就远远的看看他们长什么样子就行了。”
“我那些姐妹们呀,说的他俩就像是天上的神仙一样。我这不得好奇的看看?我还真不信,真能有他们说的那样好?”
南景只好远远的只给李兰溪看,“咯,就在那里。”
李兰溪顺着南锦的手势看过去,两个翩翩少年郎正有说有笑的向这边走来。一个笑容和煦,温润如玉,真是翩翩少年郎。另一个脸色冷些,板着一张脸,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看着就有些吓人。李兰溪觉得他特别像家里的夫子,好像下一秒就要拿起教棍,狠狠地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