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首饰盒子里看到这个银镯子,一下就想到了南锦。想着出落得如此水灵的一个小丫头,带上这样灵动的手镯,必定会更添几分光彩。后来又听说南锦这小丫头自小便没了爹娘,跟着两个舅舅,还有外婆住在一起。虽然探子说两个舅舅对她都还算不错。但是都是有孩子的人,外甥女和自己儿子相比,那肯定是偏向自家的呀。家里有什么吃的穿的肯定都是把好的留给自家的,一想到南锦这小姑娘指不定在家里受了多少这样那样的刁难和委屈呢。皇后娘娘有些坐不住了。便寻了些借口,让温婉韵带上南锦来宫里见上一面。她亲自将这镯子带在南锦的手腕上。“这一别数日,瞧瞧你人都消瘦了不少。是不是受了些什么委屈,大可都给本宫说说,本宫替你做主。”
委屈?怎么感觉这皇后娘娘话里有话?南锦笑着摇摇头,“谢皇后娘娘关心,小女并未受什么委屈。只是前些日子病了一场,所以看着可能有些瘦了些罢了。”
皇后娘娘眉头一下皱了起来,侧身对着旁边的丫鬟说道,“去,在我库房里挑两根上好的人参。等南姑娘走的时候让她顺便带上。”
?什么情况?南锦心里莫名其妙极了,这皇后娘娘怎么突然对她这般好?虽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可她身上也没有什么东西是值得皇后娘娘觊觎的呀?大抵是因为爱屋及乌?想要稳住师傅的心?不管皇后娘娘心里是怎么想的,南锦都只得跪一下谢恩。“行了行了,你快些起来吧。”
皇后抬抬手,示意她起来。不过听师傅说皇后是个多么疑心重的人呐,南锦可不敢托大,还是结结实实的行了一礼。“陶春,你带着南姑娘,去后花园里走走吧。她大病初愈,看看外面这些生机勃勃的景象,呼吸呼吸新鲜空气,也要好得快些。”
皇后娘娘背后的丫鬟陶春微微屈膝行礼,“是。”
她慢慢走到南锦身边,弓着身子,“南小姐,请。”
南锦知道大抵是皇后娘娘要和师傅聊些什么不能让她知道的机密事情。既然不让她听,那么她就识趣一些,走了吧。南锦跟在陶春后面,往御花园走去。宫里的风景可真是美,雕梁画栋,还有各样的花卉争奇斗艳。陶春走在南锦斜后方,笑道,“南姑娘可真是有福气,都好久没见娘娘对谁这般好啦。”
......这话怎么听着这般耳熟......这不应该是在霸总文学里的管家口中出现的吗?没想到居然在这里也能听见这样的句式......南锦尴尬笑笑,“多谢皇后娘娘抬爱,真是小女之幸。”
陶春还在滔滔不绝,“南姑娘你是不知道,我们家娘娘真的极少对旁人这般好。之前那个一看到三皇子,眼睛就发直的苏姑娘可就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待遇。”
“娘娘送您那镯子可是库房里一等一的好东西,是当年藩国上贡的。娘娘以前可喜欢得不得了呢......”陶春嘴里滔滔不绝。南锦就纳闷了,在宫里不应该是说多错多谨言慎行吗?怎么陶春还是这皇后娘娘宫里的掌事姑姑,却这般口无遮拦呢?南锦心里想着,余光却瞥见层层树叶后的一张冷脸。哦豁......招人记恨了。那张臭得像被人欠了八百万一样的脸,正是陶春嘴里那个一看见三皇子眼睛就发直的苏瑶。只见苏瑶带着一左一右两个低着头不敢说话的丫鬟站在不远处看着这边。瞧苏瑶那脸色必定是把陶春的话听了个十成十。可那陶春可是皇后娘娘宫里的大红人呐,苏瑶当然不会记恨上陶春。只会把这些恨全部转移到南锦的身上。还真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莫名其妙就加了仇恨值。苏瑶对着南锦冷冷地哼了一声,拂袖而去。“陶春姐姐,你看那个是不是就是你嘴里说的苏小姐?”
顺着南锦指的方向看过去,陶春却只看见了一抹蓝色的倩影。倒还真有些像苏家小姐。“好像还真是,只是她怎么不过来同我们打个招呼?莫不是和南小姐有什么过节?”
陶春偏头看向南锦。......我的姑奶奶哟,本来没有什么过节的,现在被您这么一说,那过节不就有了吗?南锦笑笑,“陶春姐姐真是说笑了,我与苏家小姐不过见过寥寥几面,怎么可能有什么过节呢?”
“那这人还真是奇怪,怪不得皇后娘娘不......”陶春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立马捂住嘴。转移话题,“好了,南姑娘,我带你四处转转吧。”
“那行,这御花园可真是大呀,真是有劳陶春姐姐啦!”
陶春摆摆手,“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她指着远处一座小桥,“南姑娘,我带你去那边看看吧。”
只是,南锦的脚刚一踏上了桥面。一股阴冷冷的风就吹了过来。吹得南锦脸都有些生疼。这太诡异了。这样的天,怎会有如此刺骨的寒风?但是,看陶春的表现,又好像没有出现什么异样。这太奇怪了。南锦只好也表现出什么也没有发生的样子,努力控制住自己因为寒风而有些发抖的身子。“南小姐,怎么啦?是不是身子不太舒服?”
陶春倒是“细心”,南锦一点点些许的变化都被她给察觉了出来。南锦努力的勾起嘴角,“没有呀,许是大病初愈,身子骨还有些虚弱。咱们走了这一路,腿脚有点酸了。”
陶春的脸色立马紧张起来,她上前一步搀扶住南锦,指着前面不远处,“南小姐,让我扶着你走吧。那里有个小亭子,咱们去休息一会儿。”
南锦自然是巴不得了,赶紧点头。刚一坐上亭子,她就趁着陶春不注意,往嘴里塞了个东西。这时她再抬头往之前走过的那座小桥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