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着急得不行,实在是想不清楚这其中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岔子。明明就是四皇子,可她却肯定不是自己的孩子。那她的孩子到底去了哪里?难道是被奸人所害,狸猫换太子,染指了皇家血脉?可是,到底是什么人有这样通天的本领。就算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可那也是皇上的亲儿子呀!南锦知道她着急,也没有心思在这御花园里逛下去了,便随意找了个借口回了皇后宫里。正巧,此时宫殿里除了温婉韵和皇后娘娘,还坐着一个男子。这人的样貌有些眼熟,左手拿着一把精巧的扇子轻轻地扇着,一双细长的眸子有些意外的看着南锦。南锦一下回忆了起来。这人......不就是幼时和他们见过的白三?不,应该叫他三皇子。这三皇子是皇后娘娘的养子,会在这里遇到也不奇怪。南锦行了礼,才突然发现耳边女鬼那絮絮叨叨的担忧话语已经没了。她回头一看,此时那女鬼还站在宫殿的大门口,泪眼汪汪、含情脉脉的看着三皇子。见南锦终于看了过来,女鬼一脸惊讶地指向他,“他......他就是我的儿子!”
什么?南锦心中万千思绪,一团乱麻。难道这女鬼不是什么不受宠的安藏在,而是一生美名、宠艳后宫的孝贤皇后?可是,那女鬼被困在小桥上......在这里,南锦不方便和女鬼把事情问清楚,只能先压下心中的疑惑。三皇子似乎过来也没有什么要事要讲,只是坐了一小会儿便就告退了。女鬼眼巴巴的盯着他,多么希望他能在这里多停留,哪怕只是一秒。这数十年累积的思念在这一刻尽数爆发。眼泪蓄满了她的眼眶,一滴一滴地滴落下来。可她又不能现在就跟着自己儿子过去。如今她受了重创正是虚弱的时候,可一点儿帮不到他的忙。女鬼早就想好了,左右她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了。就是要做一回不要脸的“鬼”,得寸进尺。就拿捏着南锦一定需要她手里的天珠。等回去再和她讲条件,让南锦帮忙,化解儿子的这次危机。霎时,整个宫殿似乎都冷了三分,一阵阴冷的风呼呼吹了进来。就连皇后娘娘都忍不住拢了拢自己的衣服。“这天气还真是古怪,本宫昨日才觉得天气将要转暖了呢,今天就吹起这样大的寒风。”
“这个时期的天气本来就是阴晴不定的,娘娘,您还要多注意些。不要掉以轻心,担心感染了风寒。”
只有南锦知道这几阵阴风明明是那女鬼带来的阴气。在这样的环境下待久了,对人的身体可有极坏的影响。南锦对着女鬼皱了皱眉头,女鬼才瘪着嘴,一脸不情愿的收了自己身上的阴气。她小声嘟囔着,“我儿子一刻都不愿意在这宫殿里面多待,谁知道这老泼妇平时是怎么苛待他的!”
“真该刚才就一阵风把她吹死!”
......回家路上,南锦旁敲侧击的问起三皇子的身世问题。“三皇子是孝贤皇后所出,只可惜他年幼丧母。不过好在皇后娘娘贤仁,将他视若己出,如今和皇后娘娘相处得也不错。”
温婉韵促狭地斜眼看向南锦,“你怎么突然关心起三皇子的事情了,莫不是......”“不是!不是!这都什么东西啊!”
自从知道了三皇子就是她儿子,女鬼可把三皇子看得重要极了。她这么好的儿子,怎么可能让南锦这个死丫头片子染指呢!她上下打量两下南锦,虽然人长得还算不错,但这性子实在是太暴了!一点儿没有当家祖母的贤惠,怎么能做她儿子的贤内助呢“南锦你快给你师傅说清楚,这事儿可不能乱说的哟!”
南锦也是一脸无奈地笑着,“师傅,您都在想些什么呢?我还这么小,怎么可能就去想这方面的事情。我只是觉得这三皇子有些眼熟......”“有些像幼时一起玩耍过的故人。但我又觉得这事实在离谱,应该只是我认错了吧。”
温婉韵倒是认真想了想,“好像这三皇子小时候真有一次偷跑出皇宫的经历。皇后娘娘勃然大怒,还打杀了好几个宫人呢。”
“若是你有这样的记忆,倒真有可能真是三皇子殿下。”
“莫不是当时他嫉妒师傅您收了我做徒弟,所以特意去找我看看,您这新徒弟到底有没有三头六臂。”
可真是幼稚,南锦忍不住笑出了声。“笑什么笑呢,不准笑我儿子!”
女鬼当然看不惯南锦这副样子,呵斥道。她实在是太亏欠这个孩子了,一出生便让他没了母亲。所以她可听不得旁人说自己亲儿子一丁点坏话。并且眼前这个什么将军的,竟然没看上她儿子。反而收了南锦做徒弟......哼!真是有眼不识泰山。疏忽了这样一个好苗子,以后有她后悔的!不过女鬼可不敢把这些心里话说出来,毕竟还得求着南锦帮忙,只能在心里默默吐槽。南锦挑挑眉,才没理这个死了十几年的。一下马车,南锦赶紧找了个没人的地方。“你......可是孝贤皇后?”
女鬼摇摇头,“我倒是想,可那孝贤皇后身份如此高贵,我哪能与之相提并论呐?我死前就是宫里一个不受宠的小答应罢了。”
南锦微微蹙眉,“刚才你也听到了,这三皇子的生母明明就是孝贤皇后,怎么突然变成了你?”
“还有你不是说你儿子马上就要面临一个重大劫难嘛,那怎么会是三皇子呢?”
“三皇子可备受皇上和皇后娘娘的宠爱,是众皇子之中意气最甚的一个。旁人巴结他都还来不及了,有谁能够害到他呢?”
女鬼摇摇头,“虽然我不知道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些什么曲折的事情,但是我确定三皇子就是我生的。至于劫难,树大招风,谁又能说得清楚呢?”
“不过如今他成为了孝贤皇后所出,倒也是一件好事。起码在他幼时并不会吃不饱,穿不暖,被宫人克扣。我这心里,也宽慰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