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齐飞侧首,散发自己的个人魅力,正要说话,老鸨的脸色大变。原来是阿景,正怒气冲冲地盯着老鸨,恶狠狠地说了句:“要你管!”
老鸨气不打一处来,“哪家的孩子,脾气这般横。”
李长川走在前面,顿住脚步,背对着老鸨,缓缓说了句:“你过来。”
阿景乖乖地跟在李长川身后,像极了当日吃桃时的委屈模样。老鸨见状,面上有不满也消失殆尽。眼前这个说话的小郎君可是个大财主,给银子那是眼睛都不眨一下。老鸨笑着将几人送了出去,站在门外看着四人离去,随后招呼了个小厮来到身边,附耳说了几句话,小厮在热闹的人群中离去。回到府上的四人,刚踏入院子中,四人便屏息,步伐变轻起来。依据他们四人的武功,察觉出院内还有其他高手在,对方人数不多,约是三人。而在院子外的一棵树上,还蹲着一个人,这人手里持弓箭,随时准备射杀他们。洛齐飞的心中没底,不知道常悦之是否还活着,也不知道这些人是谁。躲在暗处的三人出现在院子中间,与四人相对。其中一人将手中的刀一旋,往地面一掷,地面上的石板被砸出个洞,声音浑厚粗俗,喷薄着酒肉的臭味,“你们是谁?前来搅乱我们的好事!”
夏云书皱眉,“你们又是何人?前来此处有何事?”
那人大笑:“原来是个年轻小卒哈哈哈哈哈,你们现在此处等候,等兄弟们几个完成了主子的任务后,兄弟们几个来陪你们练练几招。”
那人身旁的兄弟中一人急道:“何必与他们那么多废话,先去将事情完成!”
话音一落,三人转身就要进屋子里。夏云书在腰间拿下一个小棍一样的东西,三两下竟组成了一个长棍,持棍一跃腾空朝着三人劈去。方才喊话的那人微微别身,躲过了夏云书的一劈。那人身形虽壮但十分灵活,游走在长棍下不落下风。铿锵一声,夏云书手中的长棍一头竟变成了尖刺,形成了一柄长枪,直逼那人的胸口。那人握刀相抵,夏云书的手在棍棒中间不知怎么一下操作,竟变成了两截,另一截的头部也变成了尖刺。这把尖刺却从另一边从那人身上砍去,他被逼得直接后退,吃力地用刀去抵挡夏云书的招数。“阿兄们,你们再不动手,我就要被这小娘们打死了!”
那人扯着粗嗓子喊话。另外两人怒喝一声,想要上前帮忙,却被洛齐飞和阿景纠缠住。刀锋凌厉,将院内的树枝花草折腾得奄奄一息,连院内的石柱装饰都被尽数砍断,在墙壁上留下深深浅浅的刀痕。一地凌乱狼藉,李长川蹙眉看着打斗的六人,趁这工夫,他躲过刀剑无眼,正想进去屋内查看情况。忽而,空中一声尖啸,一支黑箭落在他身旁的门上。李长川看了眼这箭,侧身望向来箭的方向,片刻后,便听到一声来自远处的惨叫。他才迈开步子,进去屋内。这间屋子里空无一人,床榻上只有一摊小小的血迹。他出门,再去隔壁的房子看了眼,发现杨珺松正躺在床上,身上盖着一张薄被,肩膀处是厚厚的纱布。“老师?”
李长川上前,晃了晃杨珺松,杨珺松紧闭双眼,依旧不醒。他伸出手,骨节分明的手指放在杨珺松的鼻尖,还有些呼吸,他松下一口气,又伸手摸向杨珺松的额前,发现有些发烫。心知情况不妙,没看到常悦之,也没看到伺候的子竹,李长川走出屋内,来到院子处发现洛齐飞三人身上多多少少挂彩,三个歹徒不见身影。洛齐飞看到他从屋内出来,脸色凝重,觉得不对劲,“怎,怎么了?”
声音颤抖,夹着害怕。夏云书忍着手臂上的疼痛,径直跑到常悦之的房内,没有看到人,眼底瞬间集满了泪水,“悦之,悦之……”紧随其后的是洛齐飞和阿景,看到空无一人的房间,阿景有些慌张,“我……我出门的时候,她还好好躺在这里。”
他有些害怕,扭头看向走进来的李长川,欲言又止。“我能想到,还会有人追杀过来,我不该让她一个人在这里的……”阿景少年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悔恨和哽咽。李长川走到他身侧,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道:“这事不怪你,她床上还有血迹,你着急在情理之中,院内没有其他人在,你分身乏术。”
洛齐飞的步子有些发软,跌跌撞撞地走出屋内,街角外忽然传来一阵打更的声音,敲了下更竹,拖着长长的音调,“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洛齐飞一个不留神,险些摔倒,幸好身边是个门,及时扶住才避免摔倒。“她要是落在那群人的手中,必定凶多吉少。”
这一摔之下,洛齐飞有些清醒了,他用袖子擦了擦额前的汗水,抬起头看着月亮高照的天,“我希望,她还能平安地出现在我面前,就像上次被官府的人抓走那样,出现在府衙里。”
门外忽然发出响声,众人皆以为是常悦之,面上带着惊喜,待瞧清来人后,众人面上的惊喜消失殆尽。子竹身后跟着一个背着药箱的医师,李长川见状,知道是为杨珺松而来,故而迎上前,去了杨珺松的屋内。夏云书望着失魂落魄的洛齐飞,有些嫌弃,“你这般神情,给谁看呢?”
洛齐飞此刻没有心情和夏云书斗嘴,兴致缺缺地抬头看天空上的弯月。夏云书心底也很慌,担心常悦之遇到意外,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那就是还有找的机会。“我们去找悦之吧。”
夏云书蹲在洛齐飞身边,轻声说道。这时,洛齐飞才缓缓侧首,看向夏云书,漂亮的双眼蕴含泪水,“你知道在哪里找吗?”
他们都是初次来广府,对这里算是人生地不熟。“找苏娘。”
夏云书定定地看着洛齐飞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