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听到朝廷官员将自己比喻成狗呢。”
紫怡冷不丁怼回去。李长川正想回话,耳边传来常悦之困倦的声音。“你们,大晚上吵什么?”
两人目光循声望去,发现常悦之支起窗户,半眯着眼睛,不耐烦挂在脸上。紫怡瞬间变脸,道:“我们没吵架,李大人不识得我,警惕两分很是正常。”
“嗯。”
李长川很不情愿应声,但为了常悦之,还是冷淡回了声,“你怎么醒了?”
“适才在收拾东西,正要睡下,听到声响,开窗便瞧见你们二人在院子里争吵。”
常悦之困倦解释道,随后摆摆手,“你们快些回去歇息吧,明日还有事情要忙。”
说完,她把窗户关起,懒得理会屋外二人是什么情形。——翌日。卯时末,常悦之穿了身羽扇豆蓝衣袍,腰间环一根金丝祥云黑底腰带,一枚双鱼白玉佩别在腰间,双鱼白玉佩下串九颗玉石点缀。转念一想,他们要去的地方乃是大唐南诏边境,两国偶发战事,戴此玉佩过于招摇。于是,常悦之把衣袍撩起,将玉佩系在里裤暗绳处。随后,她把乌黑秀发挽起一只发包,用腰带相同配色的发带束起,圆润厚实的耳垂没有佩戴任何耳饰,脖子因衣袍领子遮掩,瞧不出是否佩戴饰品。最后,穿上毫无装饰的乌云靴,背上自己仵作所要使用的小挎包和工具包,她才把房门打开。不知是哪里传来的动静将紫怡吵醒,紫怡的房门正打开,她背着自己的小包裹坐在门前,像是在等常悦之。见常悦之背着包裹出门,她的脸上露出喜悦的笑容,扬起自己细嫩的手指像是不经意做出招手的动作,“早啊,常娘子。”
常悦之停下脚步,微怔,“你,你怎么,起得这般早?”
紫怡往常悦之身旁走,颠了颠后背的包裹,做足一副跟着常悦之走的姿态。“这两日叨扰常娘子,为报答常娘子收留之恩,故而替常娘子身上的蛊毒奔波一日,思来想去,想到一个好法子能让常娘子得到救治,早早在此等待常娘子,是为了让常娘子随我一同前去注州。”
“寻你阿妈?”
常悦之蹙眉,“我记得你说,此蛊尚无解法,你把我带去注州找你阿妈,是为了研究解毒。”
“那你总不能这辈子不治吧?”
紫怡道。常悦之回道:“会有人给我解蛊的。”
“谁?”
紫怡挑眉,“给你下蛊的人?”
“算是吧。我和李大人等人现在有要事前去注州一趟,紫怡娘子还请回寨中吧。”
常悦之略有几分为难地下逐客令。紫怡闻言,双眼放金光,“你们要去注州!那等你忙完后,跟我去找阿妈,顺便解蛊不成吗?”
常悦之有些不愿,垂下眼帘思考。见常悦之这样子的反应,紫怡想起常悦之对蛊毒嗤之以鼻,不信存在的样子,一道小计上心头,双手环胸,左手悄然伸入右手衣袖中,摸索一阵子,左手从衣袖内取出,佯装理解常悦之,用左手拍了拍常悦之的肩膀。“算了,这个蛊毒你想解就解吧。我与你说过,中蛊者其脸会溃烂,全身上下散发恶臭,你一旦发现身上有异后,记得去寻我。在注州城内看到挂了紫旗蠃鱼图腾的店家,都可以进去,给他们看这枚玉戒便会有人给我传话。”
说着,紫怡把自己食指的玉戒摘下,给常悦之套上。常悦之的手比她的细上一圈,戴起来松松垮垮,可以轻轻松松转动一圈。常悦之低下头,看到玉戒上有蠃鱼图腾的雕刻,抬眸间狐疑问道:“你们蠃鱼寨,在西南很……大?”
“不过在注州有些许铺子罢了。”
紫怡有些不习惯右手食指空荡荡,不由得用指腹触碰原先玉戒待过的地方,“我回注州,提前翻阅古籍,看看你身上的这蛊毒有何解法。”
“为何帮我?”
“算谢你告诉我蠃鱼寨叛徒之事,得到那个消息,我们蠃鱼寨可以避开一些人祸。”
紫怡眉眼舒展,说完便洒脱转身离去。常悦之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直至看不见,才低头看自己手指上的玉戒。玉戒挂在食指上空荡荡,她把玉戒从食指挪到中指,这才将玉戒戴上。身后传开开门声,李长川穿戴整齐地站在房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