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程家人看着林秋曼的态度如此虔诚和自责,只是静静的看着林秋曼,不知道该去责备,还是如何。“警方说那个凶手计划了连环杀人,小姑娘,你是不是搞错了?”
程父还算理智,很快就弄清了思路。他听警方说,恶意伤人性质很是恶劣,再加上对方袭警,囚禁,这辈子就出不来了。可要是误伤的话,小程没有死亡,囚禁的对象也没有实质性的伤害,被袭击的警方也只是情商,那对方是不是就不会被判刑那么久?“我,和被囚禁的那个女孩,都深受吴建勋的折磨,她不想让吴建勋出来继续作恶,所以才向警方隐瞒了误伤这件事。”
林秋曼摇摇头,依旧往自己身上揽责任:“我们刚刚已经问过了医院,小程住院的所有医药费,损失费用,我来承担。我知道,给你们带来的伤害,不是医药费和金钱能够衡量的。但是我不想隐瞒这一切,只想尽全力做点事情。”
沈凌华听到林秋曼这样说,快速的翻找着背包里的现金。他们在火车站门前进入空间拿自行车的时候,就拿了一沓现金。原本就打算前往医院来看望小程的,找机会将这笔钱拿出来的。现在既然已经说出了实情,那这笔钱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补偿给小程一家人。“嘘...”程父思忖片刻,很快便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当下就对着所有人噤了噤声,低声道:“小姑娘,这件事虽然是因你而起,小程才受了重伤。可她现在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我们应该协力去对付凶手。误伤这件事不能让警方知道,如果凶手因为误伤只被判刑几年,那他出来之后,你和小程还有那个被囚禁的女孩子都会有危险的。所以我拜托你们,前往不要往外说,这件事就当做恶意伤人吧。”
程母也是知识分子,也快就明白了程父的意思,连连道:“对,小姑娘,小伙子。千万不能让警方知道,我们要齐心协力让歹徒出去代价才对。”
“叔婶,你们放心吧。我在警局录了口供,没有提到误伤。只是我妻子想来跟你们说声对不起,让小程遭受了这无妄之灾。”
沈凌华将用信封包括的一沓钱,递到程家父母面前。“不不不,程程的医疗费我们能负担的起。你们能站出来一起指证凶手,让凶手再也没有办法伤害其他人,这就是对程程最好的歉意了。”
程家父母都是知识分子,面对同样有礼节,知进退的林秋曼和沈凌华夫妇,他们拿出了豁达的胸襟。程程已经受伤,去埋怨谁,指责谁,又有什么用呢?“叔婶,这是我们的一份心意,请你们务必收下。我们往下会留在京市,等程程什么时候好转,什么时候离开。”
林秋曼看着两位通情达理的老人,内心就更多了几分尊敬。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只有两位老人在医院,由此可见程程应该是独生子女。她觉得自己应该留下来,承担陪护的责任,直到这个替她挨刀的姑娘平安出院才行。程家父母虽然谢绝了林秋曼的好意,可见林秋曼如此坚决要留下,也只好接受他们的帮助。沈凌华送程父回家休息,毕竟程程依旧脱离了生命危险,才刚刚过了探视时间,即便都留在医院里,也无济于事。林秋曼和程母留在医院里,她给程母准备了软垫,让她躺在走廊的长椅上休息。虽然程程已经脱离危险,可程母坚持寸步不离的守在医院。“嘘,婶子才刚睡下。”
林秋曼见沈凌华朝着这边走来,噤声提醒着。“热水。”
沈凌华的背包里,随时放着一个玻璃杯。送程父回家之后,他折返回到医院。此时正是寒冬腊月,医院的长廊里也是寒冷刺骨。他虽然不想让林秋曼留在医院里受罪,可也知道林秋曼的脾气,此时让她离开肯定是行不通的,还不如陪她一起在医院里。林秋曼接过玻璃杯充当暖手宝,依次暖了暖脸颊和耳根,这才低声道:“刚刚婶子跟我说,他们只有程程一个女儿。得亏程程脱离了生命危险,要不然两个老人也会结伴而去。”
林秋曼觉得自己跟吴建勋之间的恩怨,牵连到一个平凡而又充满爱意的家庭,很不应该。“医生不是说了吗,程程的中刀部位都没在要害,是失血过多造成的休克。现在已经脱离了危险,不会有事的。”
沈凌华看着林秋曼如此自责,忍不住安慰着。“小伙子说的对,程程都脱离危险了,你要是在这么自责下去,我可就不让你留在医院了。”
躺在长椅上的程母听到两人的交谈声,裹着被子坐起身,一脸嗔怪着:“我是觉得你这个姑娘好,想跟你说两句知心话。我可不是在责怪,埋怨你,你要是再这么说,那我们可就真的不饶你了。”
“婶子,你们一家都是好人。”
林秋曼原本只是随口跟沈凌华分享着,平时不管多小的事情,都会分享给沈凌华的。这次也只是分享而已,并没有继续自责...“我们程程没有兄弟姊妹,要是经过这件事,能有你这么个姐姐,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程母很喜欢林秋曼,知道她考上了京市的大学,来年就要来京市上学了,心里便盘算着让林秋曼跟她的女儿成为朋友。监护室的门被打开,医生和护士一起朝着外面走来,这让正在交谈的程母和林秋曼,瞬间心头一紧,急忙迎上前去。“医生,医生,我女儿怎么了?”
“程小程家属,你们进去个人帮护士把病人推出来。”
医生匆匆交代了一句,就往前走。“医生,医生。我女儿怎么样了?为什么要推出来呢?”
程母早已经瘫软在林秋曼的怀中。“病人没事,不需要住在监护室了。我先去办公室给她开医嘱用药,你们推她回病房养着就行,还是要注意让病人多休息。”
医生闻声无奈的笑了笑,解释着:“病人已经醒了,说饿了,你们别愣着呀,该准备什么就准备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