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林春伟就生病了,没办法再继续让座了,这位大姐却开始不依不饶了。“我这抱着孩子呢,他一个大男人好意思吗?”
大姐张牙舞爪的皱着眉头,瞪着眼睛,也没把踩在林春伟身上的孩子抱走。“你抱的孩子是他的吗?”
沈凌华指了指躺在座位上的林春伟,问出了一个让大姐满头雾水的问题。“不是,这是我跟我男人的孩子,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大姐说着就看向站在一旁的男人,解释着:“他们都是神经病。”
“你抱的不是他的孩子,为什么让他给你让座?”
“你这...不讲理。”
大姐一时语塞,哼哼唧唧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大姐,这是我们花钱买的座位,让给你们歇歇脚,是我们的情分。现在我哥生病了,没办法给你们让座,你们在这里乱喊乱叫,还让孩子c踩踏我哥,你们对我们可一点情分都没有。”
林秋曼身为老师,平时跟学生们说话也要注意分寸。在这种公共场合下,她更不能闹出动静来。要是放在前世,她拿出在监狱里的凶猛劲,直接就把对方扇倒在地了...“就是啊,让座是情分,不让是本分,你们就算孩子小,也不能在公共场合无理取闹吧。”
“赶紧散了吧,自己不掏钱买坐票,你孩子能在座位上蹦跳一晚上,你就知足吧,现在还缠着让人家让座,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一点素质都没有。”
围观的乘客们,也都看不下去了,纷纷出言劝说着。不过没人站在妇人那一边,都是替林秋曼三人打抱不平的。“哼,别以为你们有钱买坐票就高人一等,一点都不知道尊老爱幼,没素质。”
妇女骂骂咧咧的念叨了一句,抱着孩子,催着他丈夫拎着行李前往别的车厢了。此时距离这段旅程结束,还有一天一夜。林春伟还是病恹恹的,每天早晚两袋感冒冲剂,依旧是鼻塞头疼的。“哥,喝杯牛奶,在躺着吧。”
林秋曼拍了拍林春伟的肩膀,等他扎下眼罩之后,又从背包里拿出两个南瓜鸡蛋糕。这南瓜鸡蛋糕是刚刚她在空间里做的,也只有这种东西能光明正大的拿出来让林春伟吃了。“合着你背包里装的都是吃的啊?”
林春伟看着林秋曼的背包像个百宝箱一样,这短短几天的时间,从背包里拿出来好多吃的了。“是啊,出门在外怎么能不拿点吃的呢?你放心吃吧,凌华的背包里还有很多呢。”
林秋曼扬唇笑着,等林春伟吃完鸡蛋糕和豆浆之后,才给他掖好被角。“小姑娘,能卖给我两个面包吗?我家小孩看你们吃鸡蛋糕,馋得慌。”
对面坐着的大姐难为情的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粮票,笑呵呵的询问着。“不用不用,是我没注意孩子。”
林秋曼看到那双灰溜溜的眼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来,这两个鸡蛋糕送给你。”
“谢谢姐姐。”
小男孩从上火车第一天,见到林秋曼他们吃鸡蛋糕,就馋的不行。现在终于吃到了鸡蛋糕,快速的往嘴里送着。“不用客气。这些南瓜鸡蛋糕,自己做的。要是想吃的话,回去让你娘也给你做。”
林秋曼说着便从背包里拿出便利贴,快速的写了鸡蛋糕的制作过程。不过这年代烤箱不好找,不知道对方能不能作出来。下火车的时候,小男孩的母亲拎着他们的行李,父亲很是热情的帮林秋曼拿着胶鞋的行李。“这世界上还是好人多。”
林春伟吃了两天感冒药,又外加一天的消炎药,已经好很多了。也不知道是因为药效的缘故,还是因为下了火车马上就能回家的缘故,人也不是病恹恹的了,力气大的单手拎着行李箱。“是啊,多给这个世界一份温暖,世界就会回报你一份温暖。”
林秋曼扬唇笑着,她可不想在遇到之前那个不懂感恩的妇人了。离开火车站后,沈凌华一个人先去机械厂那边借了一辆三轮车,要不然这么重的行李,就算想坐顺风车,估计也不好找。...西望村。自从林秋曼三人离开后,原本安静喜庆的西望村,发生了一件大事。两个不速之客的突然闯入,让沉浸在马上就要当奶奶的喜悦中的林母,彻底凌乱了。“老村长,不是我们大老远跑过来给你们添堵了。是林家人办事真绝情,她们在西望村做好日子,还隔三差五的写信回去膈应我们这些人。”
吴母一把鼻涕一把拉的抽噎着,俨然一副受了多大委屈的样子。“我闺女在我们家里虽然不是什么高学历,但是她好歹也念了初中,知书达理,安安稳稳的。来西望村逃荒,本想着投奔我大哥大嫂,谁知道他们作为大爷大娘,对我孩子不管不顾,还放任林秋曼设计陷害她。我们两家人都是被林秋曼一家人挑拨的四分五散,家里又是饥荒年,我们的日子实在没法过了。老村长你得给我们出面,让林家人给我们条活路吧?”
林二婶跟吴母是打定主意了,非要来西望村给林家添堵才行。虽然是奔着要钱,要粮食的想法来的,但是她们的目的不是要钱,而是要让林秋曼一家人身败名裂。她们两人在冰天雪地中,扒火车,人都快冻死了。林家父母却在西望村里吃香的喝来的,享受村民的尊敬。这一点都不公平...“两个大妹子,你们不远千里来到我们西望村,要是放在平时,肯定得给你们找个地方吃饭。但是眼下是大过年的,村民们都比较忌讳,就只能在村委会招待你们了。”
老村长脸上笑呵呵,心里却很是为难。这毕竟是林家人跟她们两人的私事,来西望村里闹腾确实不合理。但是林母也不是省油的灯,压根不跟两人见面,他这个村长在林秋曼和沈凌华回来之前,不得不硬着头皮接待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