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南烟的房门就被敲开了,一大群人涌进了屋子,收拾东西的收拾东西,化妆的化妆,伺候穿衣的伺候穿衣,门口还站着一个人,南烟认出他是钟痕的贴身侍卫陆无咎,他的神色间有些疲惫。南烟嘴角扯过一抹冷笑,她就知道钟痕不可能这么大意的,这陆无咎只怕这几日都在相府,连续几个晚上都在暗处守候,到这个时候终于现身了。现在他的任务只怕是紧紧的守着她,不给她任何机会逃脱吧。钟痕的这个办法也不得不说极为有效,只要紧紧的盯着她的人,不管她用什么招数,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如果南烟没料错的话,钟痕不但派了这个陆无咎时时跟在她的身侧,她的身边应该还有无数的暗卫,城内外俱是暗卫,看的这么紧,只怕是插翅也难飞了。南烟见那陆无咎倚在门口不动,心里也有几分焦急,好在喜婆将喜服拿了进来,将一众闲杂人等尽数赶了出去,说是新娘子要换衣裳了,要讨喜头的等吉时到了再来。南烟见那喜婆身手敏捷,气质不俗,正待发问,那喜婆便道:“我是相爷的心腹,莫小姐不用担心。”
说罢,又从屋里扶出云蝶儿,接着道:“莫小姐现在切莫心急,为了保险起见,等我家小姐上了花轿后再送你出城。”
南烟知道她说的合情合理,便点了点头。若是她现在就走的话,以钟痕多疑的性子,定然后在正式上轿前再验一次正身。如果那个时候被发现的话,她也不可能跑得远。云蝶儿的神情有些紧张,一会看看喜婆一会看看南烟,欲言又止。她心里有些不安,昨晚云帆来找个莫南烟后又去找了她,云帆告诉她:“这个莫南烟聪明无比,留着终是个祸害。不管这次代嫁成不成功,她都不能再活在这个世上,原因很简单,她若不死,殿下是不可能真心对待你。”
云蝶儿本来对南烟的印象也不太好,只是她的性子虽然娇蛮了些,但本性还不太坏,南烟此次虽是为了她自己,却也帮了她,她长这么大,还从未杀过人。听到云帆要杀南烟的事情,心里还是有些不忍,便道:“爹爹,她明日便离开漠阳城了,也不会再回来,不会真的对我构成什么伤害,还是放她一条活路吧!”
云帆摸了摸云蝶儿的头道:“女儿啊,人心难测啊!这个莫南烟是非杀不可的。她是不可能逃出漠阳城的,你可知道这几日,相府里到处都是暗卫,我们有些许举动殿下都会知道。所以只有她死了,你才能嫁给殿下啊!”
云蝶儿知道父亲的性格,一旦决定了的事情再无从更改。想起南烟对她也不太坏,心里一直不太忍心。南烟见她神色有异,只道她是在担心今日出嫁的事情,便轻轻握了握她的手,朝她笑了笑,示意她不用太过担心。其实她自己的心也在狂掉不止,不知道为何,她总有些心绪不宁。两人都换好了喜服,静静的坐在那里,现在她们能做的只有等。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定格一般,屋外喧闹不已,屋里却静得可怕。三个女人各怀心思端坐在内,好不容易听得外面有人叫道:“新郎来迎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