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命仙君和帝殿仙女飞了好半天终于找到了雷君他们。此时雷君正和电君水君云君风君们悬在天上,一起给下边的凡界劈树电树下雨,九弱和好几位仙使也在。司命停在雷君侧面道:“雷君让我好找!”
雷君收了霹雷锤道:“司命仙君找我?!”
司命一指身旁的帝殿仙女,帝殿仙女拱手施礼,道:“陛下身边四使不在,陛下命我陪司命仙君前来代传帝命。”
帝殿仙女的服饰雷君是认得的,又和司命一起前来,肯定错不了,便示意她接着说。“陛下命仙君帮助司命仙君完成灭杀任务。”
雷君拱手施礼:“代回陛下,臣遵命。”
“小仙告退。”
帝殿仙女传完帝命就往回走,飞到半路正遇见杏花仙子,实际是杏花仙子故意等在必经之路的。“仙子。”
“杏花仙子。”
两人互打招呼。杏花仙子问道:“我给蚕花娘子送露水,刚才去的时候看仙子和司命仙君一起出去,发生什么事了?”
“哦,陛下四使不在,命我去陪司命仙君给雷君传道辅助工作的命令。”
“……”“……”两人一路往回走一路聊。听了司命简单的介绍后,雷君道:“司命仙君,我定会帮助仙君的,可是帝命也要我协助水宫司火,可否容我和水君协调下工作安排?”
“当然可以。”
雷君来到水君身旁,两人交谈,雷君把司命的事说给水君。不大会儿,雷君返回。“司命仙君,你看咱们脚下这处可有要灭杀之人?”
“何处无有?!”
司命从怀里掏出命理簿,打开,翻到这片地域,拿出一张夹页,上面名字像芝麻般大,前后有三四折页。雷君道,“那仙君就此时结束他们的命数吧!”
司命明白到:哦,就在这儿就这时候了。也好。于是拿出“绝命笔”施仙法,那笔悬在空中一转,笔毛飞散如一朵芙蓉花,每一丝笔毛那么一抖,就见命理簿上所有这些名字的人的命理条下出现一句相同的话:“是日天热,去河游泳,水发溺亡。”
就见雷君对着河上游的冰山一锤,天空一道炸雷,冰山被劈,一块巨大的冰砸入河中,随着这一砸,河水震起巨大的波浪从上游像下游袭来,而河水中无数的人正游泳戏水解暑。人们都没有逃跑的时间,就被汹涌的河水冲走了。“司命可否等我一等,我一会儿帮完水君和司命还有些商量。”
雷君道。司命答道:“好,雷君请。”
司命就在稍远的地方看着雷君电君水君他们对着远近劈树烧树,期间还移动了几次地方。“终于忙完了,剩下了他们烧,下雨就行了,我可以走了。”
雷君来到司命旁边道。雷君和司命一起飞着。雷君道:“司命仙君不知,这司火也离不了我,大概火使恢复的火君不甚放心,也是药宫亏了火宫,本来六月帮忙已到,但三日前火君又给陛下送来接下来六个月的燃火图,陛下有意疏解火君心情,什么话没说又把图交给了水君,所以我们还得帮。司命刚才也看到了,若是我三天五天抽出来一天帮司命肯定是可以的,只怕这样会耽误司命的事,所以我是想和司命商量,可否把灭杀的提前告知我,我看有适合操作的就就地办了,如刚才那样?还有,帝命我自是应当遵从,但司命为了完成工作,恐怕也得再找其他仙君帮帮,比如四季君,若某年冬暖,白蚁多繁殖,则可致坝体松空,溃坝灭杀,亦或找畯禾君,令某年歉收,便可饿死一批人;再或找地骨仙,地震也可致命,我们多管齐下,司命以为如何?”
司命听完,知道雷君说的都是实际情况,而且人家还给帮不了的时候想了接济之策,便道:“雷君说的是,我会找其他仙君的,只是雷君还是得多受累。”
“司命客气。”
这时雷君看到脚下是几座小山,还有一条绕山河,山周好几个村子,还有个大镇,说道:“此处可行雷。”
司命忙掏出命理簿,找到对应位置,拿出夹页纸折打开,掏出“绝命笔”一旋,纸页上人名的命理簿现出相同的一条话:恶疮十五日,毒亡。雷君对着那山“咔啦!!!”
一狠锤。雷君收起霹雷锤,想着自己帮水君司火,现在又要分身帮司命灭杀,不光自己,这十来位仙君忙的归根究底都是在收拾尚烈惹出的麻烦。不禁嗔道:“这个尚烈,净给天族添乱,真是被药君惯的。若是长在我处,早劈他八百次,怎会长的如此嚣张无度?!”
司命本来对尚烈心中也有些抱怨,但看雷君有气,她的态度反倒柔和了:“药君也是看他从小失去父母疼爱怪可伶的,所以才总护着不忍心罚他。不管怎么说,也是咱们天族的孩子。”
“他那是溺爱,若是崇炎在,也免不了揍他几顿。”
“咱们还是不要和他计较了。”
“唉!若不是照顾药君和天帝的面子,我早把他抓上来了!”
凡界一镇中,一个人拼命地在街上跑,边跑边喊:“救命啊!救命啊!”
身后是二十多个举着火把的人在追。尚烈和夕弦正在临窗的位置吃饭,听声音就向下望。奔跑的人被另一边出来的人与这一边的人夹击围住。那人见逃不了嚎叫着:“我没病,没病,你们看!”
说着撸袖子,可那一圈人才不听他说,把燃着的火把都投向他。火光中,就听那人嚎喊着:“救命啊!!!救命啊——!!!”
尚烈眨眨眼心道:大白天当街烧人,没病?什么意思?扭头对夕弦道:“夕弦,等我一下。”
就见尚烈指头一点,一下定住所有人,而且暂时封了他们的意识,指头一提,把火中的人刷提出火堆。人们恢复意识后一看,人怎么不见了?客栈的一间房中,那人恢复了意识,一骨碌从躺的床上坐起来,看着尚烈就连着说道:“我没病,真的,不信你看?”
说着又撸袖子露出胳膊。“怎么回事,你说清楚些。”
尚烈道。就听他说道:“我是个货郎,这地方叫五爪镇,就是因为南边一百五十里那有五个村子,东西南北中五村像个爪子。二十天前,我去中村卖货,就见十个人里有两三个脸上有包,三天前我又去,结果十个人有八个脸上有包,那包还淌水,而且死人了,我停留半天就看到有人抬着尸体就从我旁边过去五回。然后我又去东村北村西村南村,看到他们也开始有人脸上长包,这个镇连着南村,我从南村回来就到小店和一个熟人吃饭,我就把这事跟他说了,我说‘你注意点,那五个村子都得了怪病,这离南村不远,可别染上’。结果他说他方便一下就出去了,然后不大会儿我就看到他领着一堆人举着火把指着我,幸亏我坐门口跑了出来。”
说着心有余悸地叹了口气“唉”。尚烈道:“我是医生,我能证明你没得病,但是你得留下和我一起治好那五个村子。”
货郎现在都不敢出门,有人留他当然求之不得。尚烈下楼找到爻戈,爻戈是医疗队的总头儿,把刚才货郎的话说了一遍。“我打算这样,先派去七人探下情况。”
“好,太子,我一会儿选六人我亲自带领去一趟。”
“嗯,别回镇,你们就停留在南村外,三天后我去那里找你们。做好防护。”
三天后的南村外,尚烈独自进了爻戈搭的临时栖身帐篷。“太子,情况很糟,确是恶疮,但是以何种方式传染却不能断定。中村最重,死亡过半,其他四村刚见死人。”
尚烈回了镇上,找来剩下的鬼医们,“明日我们要去五爪村,那里出现不明疫情,派人通知左右两翼医疗队暂停前进,一同赶赴五爪村。望各位做好准备。”
尚烈和夕弦坐在客栈的屋顶,尚烈道:“夕弦,你得离开一段时间。”
“为什么?!”
夕弦问。“五爪村的疫病传染的很凶。这次的病爻戈都没说清,爻戈是鬼族最好的医生,据我看比我师傅也差不了多少,他说很糟,应该是真的不好办。”
“那你呢?”
“我当然是去治病。”
“我是说你被传染了怎么办?”
尚烈笑了,“傻丫头,我是仙身,怎么会被传染。”
夕弦沉默了一会儿,“我想和你一起去。”
“夕弦,你还是不要去,我治他们可能就没时间陪你了——”“我不用你陪。”
“那也不行!你在那儿,我有后顾之忧。凡人的病树能传羊,羊能传人,人能传猪,猪能传鸡,鸡能传鼠,鼠能传蝙蝠,蝙蝠能传鸟,鸟能传鱼,乱得很。你必须走!没商量!!!”
夕弦见尚烈的口气强硬的不容反驳,想想也是为自己好,便道:“那好吧,之前师傅要我给琴匠送木头,明天我去送木头。”
尚烈立刻变回笑脸,“我的夕弦真懂事!”
尚烈仰起头看向天空,这里偏北方,此时初夏,夜空清澈无比。夕弦看尚烈望着天空,道:“你想天上了?!”
尚烈笑道:“有你在我还想什么天上啊!”
夕弦轻笑:“我可是听说你在天上还有个金朵。”
“什么呀,她是麒麟的。”
“欸,我一直也没问你,六界盛传本来是你与金朵结婚,结果婚礼是麒麟扮成你,最后露了还天帝赐婚他娶了金朵。这些事到底怎么回事,你知道他假扮你吗?”
“是我让他假扮我的。”
“为什么?!”
夕弦吃惊地问。尚烈怎么好意思跟夕弦说他是为了脱身去凡界杀天白让麒麟代替他呢。他道:“我与麒麟都认识金朵,不过我发现金朵似乎更喜欢麒麟,那时婚期已定,我就让麒麟和我互换,让麒麟给她个惊喜。”
“那这么说是你让给他了?那你喜欢金朵吗?”
夕弦问。尚烈心道:“我喜欢她?凶巴巴的,屁股上现在留着她打的疤呢!”
他这样想着,夕弦就看他沉默了一小会儿。夕弦心道:“不答我,有空我得看看,这金朵长什么样,他俩都喜欢她。”
尚烈带着医疗队全体成员在南村外建了成排的帐篷收治病患。让尚烈和医者们困惑的是,治好了的病患,包也消了,人也好了,可是出了救治场所回家不出十天又会再病。而且这传染的人不分男女老幼,毫无规律,若不救治,只见得病的人不见变好的人。尚烈头次遇到这么没谱的病,怎么回事呢?什么病因呢?医者们多少劳累,全靠内心的坚持才没泄气,不过也是有些滋生看不到尽头的绝望。而村民们也由最初对医者们寄予厚望转变成半信半疑。“货郎说中村最先发病,然后是东村,再是北村,再是西村,最后是南村,到现在镇上一直没被传染,这倒是值得庆幸的。”
尚烈拿着小木棍边在地上画边想。“我非得把这病因整明白!”
尚烈一摔小木棍,走出医疗场地,碰巧看到方木,道:“方木,怕不怕?”
方木道:“不怕!”
“好,随我去实地考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