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他偏脸盯着这只思想独立的小东西，笑意盎然。“鄙人听说，妖界的肥料不错，是否给你带些回去，把你栽置其中栽培栽培，他日定能长成一只大砍刀，势超干将和莫邪。”

云千暮的“鄙人”二字完全在模仿颜城壁的话风，很久以后，秦妆洛将这话转给颜城壁本人听时，颜城壁一破平日的优雅，站在人界朝天空大骂：“作了表子还要立个贞洁牌坊的家伙，敢在这话下面标上云千暮这三个字吗！”

“呃……呵呵。”

秦妆洛连忙朝最热闹的地方飞，边飞边说：“来一趟不容易，咱们带点更有价值的东西回去。”

话音刚落，一张黑色的大网扑面而来，完全包裹了她480度的大视线圈，情急之下她立马折身后退，却为时已晚。这张网明明有很大的孔洞能容她穿过，却像有一道无形的禁锢，让她无法突破。下一刻，那张网迅速收缩，贴到她的刀身，烫得她滋滋作响，疼痛让她不敢再作挣扎。“我的乖乖，轻点轻点，别弄坏了刀身！”

一个又矮又胖长得像球的妖怪从人群里冒了出来朝她小跑，长得渗人，声音却是像小孩子一样清澈好听。“颜城壁”原本在她身后，可那个方向早已没了他的影子，480度大视线圈子搜索，都没能发现他的存在。娘的！被他耍了！秦妆洛哪怕身为刀，也忍不住爆粗口，就知道这厮没安好心，不然为什么突发奇想要带她来妖界狠货聚集地。“长得好看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呸！”

“亏他说自己是仙，还是散仙，简直就是仙中的肥料，还是最滋养植物的那一种！”

被耍了一糟，她实在是压制不住她的小暴脾气，喋喋不休的叫嚣，管他听不听得到，反正她不说不爽。小丑球捉到宝贝，很快就有好多妖跑来围观，一时之间她就像动物园里的猴子一样供人欣赏。“嘿，还是个母的！”

小丑球偏头看旁边的人，笑得脸上的肉鼓得锃亮，“嘿嘿，母刀儿，母刀儿。”

“头儿，它说你不是好东西！”

其中一个跟班指着刀对小丑球惊讶地说道。小丑球脸上的笑容顿时凝住，他回头看秦妆洛，神情满是愤怒，“你刚说什么？什么不是好东西？”

“我说长得好看的男人不是好东西，你想多了，你是好东西。”

秦妆洛喋喋不休发泄了一通，心里好受多了，和这小丑球再说话时，语气缓和了很多。有时实力不够，就得智商来凑，和这群妖，只能智取。可是人丑，不代表智商不够，小丑球摇晃着脑袋似笑非笑，“你的意思是我不好看咯？”

“那你是好看呢……”秦妆洛没有表情可以辅助，只能通过友好的语气来沟通：“还是……好看呢？”

魂魄在冥界服刑长达七百年，这七百年间，她经历过各种刑罚，来自这张网的疼痛，她完全能够承受。“哼！”

小丑球不屑地冷哼，“我最讨厌实话。”

他伸手，手上出现一只小短鞭，他扬起鞭子朝她抽过来，鞭子瞬间延长，像一条灵蛇一样朝她扑来。痛，鞭抽灵魂的疼痛她无比熟悉，事隔三百年，她竟然要在妖界重新体验。